佳明十二年,南羽国下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雪中那一座宫殿显得格外亮眼,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和接生公的声音夹杂在这漫天飞雪中。
“风后使把劲儿啊!再努力努力!”
男人散落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嘴里咬着的白布都快破了,可孩子始终没有动静。
常月在门外急得四处走动,唯有大皇女常渊沁十分冷静地拉着三皇子常景文的手。
南羽国大皇女和三皇子皆是凤后陆沐辰所出,一个十岁一个六岁。
常月的后宫人数不多,但孩子却不少,算上凤后肚子里的和未出生的,已有七个了,但嫡皇女却只有常渊沁一个,她不喜欢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却不得不跟别人生,这是生为帝王最无奈的。
常渊沁突然看向主院那颗梅花树,明明已是寒冬腊月,这棵树枝上确是光秃秃的,就连小花苞都没有。
“生了!生了!恭喜女皇!凤后平安诞下六皇女!”
随着接生公的一番道喜,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因为早产的原因,陆沐辰的身子不再适合生育了,常月的根基不稳,她还需要别的王族来稳固势力。
——八年后
“黎儿……”陆沐辰有些许无奈地抱起正在用树枝玩弄地上小蛇的女儿,早产儿终究是早产儿,八岁的年龄,体重还是跟五岁的孩子那样轻飘飘的,“不是说过不准让你玩这些么?”
常渊黎歪着头,小嘴在陆沐辰光滑的脸颊上使劲儿亲了一口,用着奶音撒娇说:“父后~儿臣想玩儿!”
这招对他真是百试百灵,他叹口气,命身边的女官去前院牵来一头约摸看着像狗的动物。
“哇!是小白!”小白是常渊沁三年前狩猎的时候逮到的狼崽,因为看着可怜,就把它送给常渊黎了。
他放下女儿,叹口气:“沁儿也是,每年狩猎带回来的都是些在凶猛野兽,幼崽还好,可黎儿喜欢得紧,这些长大了可不是善茬。”
女官于箬听了,安慰道:“大皇女就是想把最好的给六皇女罢了,凤后何须紧张呢?”
“诶…毕竟是我倾尽下半辈子生下来的女儿,我能不紧张么?”
谈话之余,常渊黎虽然玩着但听得却是清清楚楚,她之所以无忧无虑能平稳地呆在这皇宫里,是她的父后放弃了争宠,封闭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安心地做一个只管后宫的凤后,而她有着现代人的思想,只要不打破她的美好生活,她是不会干预太多的。
“凤后!凤后不好了!”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咳咳!德君他…他在女皇面前提了四皇女的婚事!”
“四皇女?她都未及笄,德君就这么着急?”
常渊黎摸毛的手停了下来,碰着毛绒绒的小狼头,“未雨绸缪呗。”
“你个小丫头。”他嗔了一声。
“四皇女的婚事原定的是户部尚书之子,宋长青。可德君偏偏哭着嚷着要将镇国大将军之子白云鹤嫁给四皇女。”
“呵……他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冷笑着,常渊黎生得一双狭长的杏仁眼,不笑时都会让人感觉到她在打量着你的感觉。
“黎儿。”
“父后!”
父女俩一起出声怕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伸出玉手拉着女儿,一起前往上书房。
常月被郑立吵得头疼,好在陆沐辰赶到了,郑立再哭闹着,还是要朝陆沐辰行礼。
“德君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母皇,儿臣想你啦~”常渊黎蹦跶着亲了一口常月,常月对这个女儿也是格外地疼爱,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任凭她玩着桌上的笔墨。
“母皇也想黎儿。”
“陛下……”
“岚儿也才十二岁吧?德君怎么这般急着要给四皇女谋婚事了?是怕着满朝男儿没有适合你女儿的想着先下手为强是么?”陆沐辰就着常月身边坐下,平日里他温温柔柔,也不会让几位后君来他寝宫请安,但若是碰着他底线了,就比如他的常月,又或是常渊黎,温顺的动物都是会抓人的,何况是人呢?
郑立红着脸想反驳,可是常月已经不耐烦了,说道:“德君啊,岚儿也才十二岁,更何况连她的长姐都未娶夫,你着什么急?”
“陛下...臣...臣只是想着趁孩子们都小,想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
“专挑官位大的培养呗。”坐在常月腿上的常渊黎拽了拽她母皇的袖子,“那儿臣也想培养培养感情母皇。”
陆沐辰怪嗔地抱过常渊黎,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才多大还培养感情?你舍得开府娶夫,父后舍不得呢。”
三个人其乐融融地样子把郑立真真切切地抛在一边,还是于箬请着他出去他才反应过来,这是被耍了!
常月到不意外,顺着常渊黎的话问道:“那黎儿想要和谁培养培养感情呢?”
“摄政王嫡长子......江川墨。”
二人皆是一愣。
“这可不兴培养啊......”陆沐辰欲言又止,晃动着常渊黎的小胳膊,陷入了沉默。
而常月也是,但她似乎还在打算着什么。
南羽国虽是女尊国但国力不比那些男子当家的国家弱不仅仅是因为能力,还是因为每一代的摄政王这个特殊的职位。
南羽国的摄政王皆是男子担任,但却不违背南羽国的自然法则,也是男子生子,摄政王妃则是每一代女皇亲自从自己同血脉的子女或者姐妹中挑选出来,摄政王掌管着一半南羽国的军队,每每打仗也都是由摄政王在前冲锋,女子固然强,但是有男子的加入,让南羽国成了这片土地轻易不可侵犯的国家之一,这是南羽国成立以来一直有的国规,更为重要的一点,摄政王妃都是皇室最不受宠能力却最强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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