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嘶……”
后背传来的剧痛提醒我其实没过多长时间。
就算我是囚犯,就一点人权没有吗?就不能给我骨头接一接吗?
似乎没有超过两个小时,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疯癫”的副作用还在。
我努力睁开眼,动了动耳朵,这才恍然大悟地发现越来越响的广播声不是幻觉,而是有人在砸我的牢房。
所以你是没钥匙吗?为什么非要砸门啊?
一个白色的人影一脚踹开门走过来,拽起我右手手环,直到把我拖到另一个空旷的房间,才把我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拍拍手关上门走了。
痛死了啊!
还没等我偏过头,就有人一把拽起颈环,将我摁在椅子上绑上了束缚带。
绑的很结实,我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了。大声哭喊是徒劳的,只能平白无故地浪费体力。
等老子出去一定挨个宰了你们这些狗杂种。
我静静地看着另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推了推手上的针管,将一管不知名液体从我左前臂正中静脉注射进去。
这大概是镇痛药一类的东西,见效很快,我能阴显感觉到伤处没那么疼了,人也清醒了不少。
很好,我现在有精力计划怎么宰了你们了。
另一道灯光直直地打在我身上,我这才看见对面有人隔着桌子与我对坐。
“姓名。”
“浪费。”
我想了想,斟酌道。
哦,我亲爱的招新官,你一定不会介意我用你的名字的,对吧?
“是克隆飞行员?有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笔,往后一仰,双脚交叠放在桌子上,手背到脑后,嚣张地不可一世:
“我叫艾维斯,这座空间站归我管辖。相信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您就是艾维斯?哦我的上帝!我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您是我打小以来的偶像啊!真是该死我竟然对您撒谎了!我确实不是艾玛人,但是我的老师教过我艾玛教义,我从那时开始就决定,我一定要加入艾玛,为女皇效力。”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恐惧、崇拜和对女皇的向往。
呕。
他看上去很是受用。
“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们这些看上去一脸道貌岸然的东西,听到我名字以后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艾维斯摇头晃脑,一脸陶醉。
你确定他们不是在憋笑?
“说吧,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
能从语调中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问我种族么?
只有宠物才在意血统。
我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
“艾玛,尼库恩纳人。”
颈部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扎了我一个激灵。
测谎仪???
“你在撒谎!神圣的艾玛帝国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下贱的杂种?你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他一脚踢开他面前的桌子,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我面前的桌子,充满压迫感的眼睛离我不过寸许。
我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与他对视,眼神里满是狂热:“我是天选之人,肩负着以神之名归化全宇宙的重任,我的信仰和对帝国王权的忠诚是千百年来支撑我们神圣帝国的强大力量,只要女皇一声令下,我们将把艾玛帝国的荣耀传遍整个宇宙!艾玛万岁!女皇万岁!”
我完整地背出了艾玛教义第一条。
也许是我拙劣的演技被他看了出来。
“哈哈哈!”他转身仰天大笑,搬起椅子,“别演戏了,累不累啊?”
我“害怕”地闭上眼睛,生怕他一个不满将椅子砸在我身上。
你砸,有本事别放了我。
他放下椅子,与我对面而坐,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
呛人的烟味开始蔓延。
“给我点一根。”
他皱着眉头瞪着我,见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一脸阴沉地从自己口袋里掏了盒雪茄,点出一只塞进我的嘴里。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以前有很多人试图骗过我。当然,他们的下场都很惨。看到空间站外面那些飘着的那些尸体了吗?”
喜欢飘?
别着急,我会让你体验到的。
我叼住雪茄,咬了两下,挑衅地一挑眉毛:“点火啊,愣着干嘛呢?”
艾维斯脸上阴晴不定,又摸出刚才的雪茄盒,划着一根火柴怼在了我雪茄上。
呦,还是稀奇货。
借着他打着的火吸了一大口,我抬眼与他对视,将一大口烟吐在他的脸上。
什么垃圾货,老子都不敢过肺。
“你这张脸,啧啧啧。”
艾维斯眯着眼,伸出手,盯着我的嘴,在我脸旁边比划了一下。
“您觉得我哪里不好,您说,我一定改。”
我菊花一紧,遍体生寒。
“说吧,为什么在我的地盘闹事?”
幸好你没说你好龙阳。
“大人,您一定听错了,我哪来的胆子在您的地盘里闹事?”
“哪来的胆子?我看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艾维斯蹬开椅子,抡圆了手臂给我一巴掌,又对准了我的腹部猛地出拳。
我清晰地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强迫内脏扭曲在一起,钻心的疼。
靠,打人还打脸?
“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连我的人都敢打?
你不是很能打吗?来打我啊!谁养出来的你这杂种!”
艾维斯说一句打一拳。
我腹部硬顶上一口气,勉强不至于吐血。
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杂碎。
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艾维斯停了手,暴怒地走来走去,手指紧紧攥着他的头发。
“我在问你一遍,你是谁。”他笑着转过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叫……”
我看着他激动的眼睛,轻蔑一笑:“浪费。”
艾维斯一把夺下我口中带血的雪茄,将烟头狠狠碾在我手臂上。
空气中传来一阵烤肉的香味,我咬紧了牙床,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死命地掰着桌子,这才忍住了大声哭喊的冲动。
随后被一脚连人带椅踹翻在地。
艾维斯觉得完全不解气,又提起他穿着沉重皮靴的脚对准椅子猛地一阵踹。
我猜想他应该是想踹我,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踹在了椅子上。
但是我也不好受,整个人折叠在椅子下,又牵动了旧伤,哪怕刚注射镇痛药没多久,也传来剧烈的疼痛,令我近乎昏迷。
我试图改变自己的位置,却被砸在头上的桌子直接砸懵,以至于后来另一把椅子砸的数十下一次都没有躲过去。
艾维斯一直发泄到敲门声响起。。
我在模糊中听到了克隆飞行员、杂种、保释、赔款几个词后彻底昏了过去。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无解的局。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