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一度认为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过于肤浅,远没有日久生情触人心扉,引人喜欢。
后来,我成了那肤浅之人。
故事发生在高一的运动会上,那是我第一次见D,注意到D,是因为他那修长的身高,长相酷似胡一天的脸庞,以及打的超烂的羽毛球。
有时候,不认识给了你光明正大偷看的契机,十六岁的你干过什么又傻又浪漫的事。
拖着姐妹在秋风里看着他和两个女生打羽毛球,寻觅整个操场,只为找到那一抹身影。
在他面前绕了一圈又一圈,却不敢让他注意到自己,更不敢询问他的班级与姓名,看着那一串数字,却迟迟没有勇气点下加为好友……
第二次见D,是在一周后的文理分科后,蓦然回首,发现D坐在我那排的偏后处,你看,老天都在明目张胆的看好我们呢。
喜欢你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一向胆小无争的我,竞选了英语课代表,只为你能注意到我。
你喜欢坐在最右边的前端,那我便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
你喜欢在体育课打羽毛球,乒乓球,我便站在不远处装作漫无目的的模样观看着……
十六岁,情犊初开的年纪,我又傻又笨拙的喜欢一个人。
喜欢,可以让一个女生变得胆小又勇敢,向前一步,犹豫不决,停滞不前,又心有不甘。
我想,于D来说,若没有我之后冲动的表白,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我喜欢他。
当一个女生动心时,她会收掉她的小性格,坏习惯,把她制造出来的温柔,美好让对方看到。
然而我在相反的道路行驶着,后愈行愈远,偏离车轨。
在D的面前,我读错过字,骂过脏话,抱过箱子,疯过,哭过……
我所有不美好的一面都被他遇到了,且一次次的放大和深化……
少年时期的我们盼望着星期与放假,如同孩童时的我们盼望着糖果与奖赏,然而,一切又会在遇到某个人,在某个时刻发生变化。
寒假如期而至,不同的是2020年,我们延迟到4月27日开学,算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吧。
后来,你说喜欢你的女生很多,是的,很多呢,不知从何时起,寝室里女生们讨论着你很帅,戴口罩很禁欲。
班里,你和女生嬉笑着,班外,高三的学姐给你送水,给你递小纸条,临毕业的学姐给你送资料……
你这么受欢迎,我不知该替你开心,还是让内心被失落,不开心所占据,你看,喜欢你之后的我是多么的纠结和矛盾啊。
每个女孩都曾幻想过,某天,一个男孩逆光朝你走来,彼此相望,一个眼神便能交汇所有。
那天,我靠着墙壁等着老班前来后请假,等了会,看到你和z交谈着向我走来。
那天阳光很好,在你身上渡上一层柔和的光圈,那一刻,突然觉得小说所描绘的并非虚构。
你们在我面前停住,说老班让我过去,记得那时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z在背后说,好有个性,若时间倒回,我仍会这样做来掩饰我内心的情绪。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让一粒种子变为参天大树,而D,一个意外,突如其来的闯入,悄悄的在心里萌芽,等再发觉时,发现早已不能控制。
那时距离暑假约莫还有半个月,更不巧的是,我的同学兼朋友,在我每天提D中,也对D动了心。
她说,不管他最后选谁,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她说一起去表白……
然后,在那个星期,端午的前天晚上,我给D发了:生活是什么,你是答案,不是没你不行,而是有你更好,你对我来说是场意外,也是场最好的意外。
D没回复,我不知他是未看到或是以沉默表达态度,就这样,在十六岁那年,我人生中第一次表白以冲动无果而收尾。
而我的同桌也没有履行诺言,前去表白。
在最后的半个月,每当D看过来,我都装作淡定的模样,维护着最后的自尊与好强。
很多时候,也有想过,我于D,会不会也有些许不同。
记得我表白的前一个月左右,他都特别频繁在我面前出现,表白后,最后的那半个月,也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高一的暑假,某天我向他发了所有事情的原委后,把他删了,一切或许也该结束了。
高二开学后,那一个月,每次吃饭他都和z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一抬头,便可看到他,偶尔我们也会对视。
记得有次,z先买完饭,他准备坐下的时候还看了我几眼。
高二快结束的那一个月,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刚开学时。
那次D坐在我斜前方距离一排的位置,抬头的那瞬又与其对视,我的姐妹再三强调,是她先选的位,他们本来不坐那的,是他拉着那男生坐那的。
跑步前昔,我看向他所在的方向,他看向别处,我看向别处,有一道目光又看过来……
所以啊,有时候很想问一问你,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巧合,都是我的自作多情,我很想问,但我忍住了。
我和D,就像站在跑道两端的人,我追他跑,我跑他追,我们都不肯为对方所停留,因此,这便成了我与D间最好的距离。
十六岁那年,你突如其来的闯入,我情不自已的动心。
十七岁那年,你赠我一场欢喜。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而我,大抵也可忘却这无疾而终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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