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世界

    
    “叮～”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当莫山河落坐刹那，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声音很短暂，但几秒后车厢里的灯光竟突然全部熄灭，视线的消失让莫山河神经一下紧绷到了极点。
    车厢里依旧安静，没有异常。蓦然窗外竟投进来了淡许月光，莫山河转身一看窗外景象在这光芒下，勉强可以看到个大概。
    枯黄的树叶，在夜风中摇曳，这是一片密林，列车竟是紧贴树冠飞速前行。
    “你守前半夜，后半夜叫醒我。”郸雨潼说道
    莫山河点了点头，在这危险不定的环境里，留人守夜很有必要。
    乐颜紧靠着姐姐沉沉睡去，郸雨潼的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耷拉在腰间的手枪上。
    窗外景象一尘不变倒是那月光仿佛因为云层环绕时不时就会暗淡。
    ……
    “哒哒。”车厢突然有了异响。声音短瞬而逝。
    莫山河眉头一皱，马上就要三点，他都一直紧绷着神经，他可以确定不是错觉。
    “你睡吧。”郸雨潼睁开了双眼。
    莫山河点了点头，也有了些倦怠，可心里还是惦记那异响，至到天亮他都是半醒状态。
    “叮～”车厢里灯光亮起。莫山河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自己的手册。
    “厨房助理，薪资50万/日，工作时间12：00—18：00。工作内容：协助厨师长为乘客准备食物。备注1上班不能迟到，备注2别想着在我的厨房偷吃不然你会付出代价的。”
    这突兀出现的一页信息，到是真像个入职指南。莫山河手中拿着的另外一物便是那工作证，此时上面已经有他的姓名三，和一张他坐在座位上的照片，看这角度就像是郸雨潼帮他拍的似的。
    “这工作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郸雨潼拿出了干粮分发起来。压缩饼干和肉罐头便是早餐。
    “今天我会试着接触这些乘客。还有指令下来了。”郸雨潼说着将一个离线文本展示给了莫山河。
    “这指令应该是之前一起发过来的，现在才自动解密。”
    莫山河一看上面只有一句“第六午夜前必须下车。”
    “特事局好像并不像告诉我们太多信息。”郸雨潼沉思说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要首先搞清楚下车的含义，我觉得这下车不会是等列车停止后，正常下车。”
    郸雨潼听后点了点头。
    “对了干粮还剩多少?”莫山河问道。
    “还有两天的食物。”乐颜在一旁说到。
    ……
    “行那师姐你们就在车厢里打探这些乘客，我上班去了。”时间已经快到12：00。简单吃了口干粮，莫山河起身离去
    “嗯一切小心。”
    “山河哥哥一定要小心呀。”
    四号车厢依然空无一人，只是相比昨天仿佛没有那么阴冷了?
    途径几节车厢，乘客的数量少了很多，应该也是像莫山河这般，或是接任务或是就任工作。
    七号车厢的金属门已经敞开，莫山河径直走了进去。
    “你来了。”厨师长的声音在厨房最里面缓缓响起。
    “是的厨师长。”
    “正好，这有份工作你先去完成。”
    厨师长用抹布抹了抹沾满鲜血的双手，用手指了指旁边一辆推车。
    “你将这个送去14号车厢，然后前往24车厢，领取今天的食材回来。这是你的工作服”
    一件白色上衣和帽子，以及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
    莫山河看了看那推车，被一块白布遮盖，表面有许多污渍，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可能都是些厨房垃圾吧”想到这，莫山河突然回想起昨天厨师长给他的那一片鱼鳞不见了，是昨晚回去时掉落了?
    “从这里出去，记得尽快回来，我们还需要准备晚餐。”
    厨师长看着站在不动的莫山河用手指了身旁禁闭的大门。
    莫山河穿戴好，特别是戴上那双手套，竟感觉不到任何重量。就像是莫山河的皮肤一样。
    来到金属门前，上面有14，21，28三个按钮，试着按下14，旁边一个凹槽骤然亮起，看这形状，是要插入工作证?
    莫山河试着将工作证放了上去。
    “卡～”机械声音响起，金属门门缓缓打开。
    这节车厢入口有一吧台旁边一条狭窄的通道连向了下一节车厢。
    “啪～”金属门已经关上。
    莫山河回头看去，确定了可以用工作证打开这道金属门后，他带着推车来到了吧台前。吧台前站在个女人，但她身后却说迷糊一片，不知道是否因为光线暗暗的缘故。
    “咦，厨师长又找到新的助手了吗。”
    这是个纤瘦的女人，病态的脸上，全靠那一抹红唇赋予活力。
    “是的，我叫三，这是厨师长叫我送来的。”
    “推进来吧。”女人刚刚语落，吧台下面开出了一个与推车差不多高的入口。
    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有用的信息来。
    莫山河走上前用力将推车送了进去。
    “胳膊真有力气，叫我朱夫人就可以了，以后如果这里没有人，你还是将这推车推进来就可以了。”
    女子弯曲红唇对，这是个带着难以形容凄美的笑容。
    “好的，朱夫人，我知道了，那么先告辞了。”
    莫山河径直走进旁边的小道。脑海里朱夫人的笑容一直挥散不去。
    “呵呵，不知道多久你才会被送来。”
    小道左边是一堵将这节车厢密闭的厚实墙壁。右边窗外又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事物。
    走了十来米。莫山河来到了一不大的空间里，面前金属门和身后的厚墙，仿佛是要将14号车厢隔绝开来。
    “那女人很危险。”
    莫山河拿出了工作证，这道金属门上依然只有三个按键。
    “21，28，35”
    依照流程按下21后，等待了一会儿，金属门缓缓打开。里面布局没有改变，乘客却明显减少了很多。
    一路走过，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打量过莫山河，有人面无表情，但又有些人却是毫不避讳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短短两节车厢就有两个乘务员和一位像是安保的工作者。”
    莫山河来到了24号车厢，这节车厢里堆满了推车，仅留的两条通道上有一人正弯腰查看着，推车上悬挂的标签。
    “你好我是厨师长叫来领取食材的。”
    莫山河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上前开口道。
    男子只是侧头瞟了眼莫山河。
    “找到推车后推走就可以了，这里没有管理员。”
    “哦好的，兄弟你也是任职了厨房助理这份工作吗。”
    男子这时直起了腰杆，身高与莫山河相差无几，但却带着巨大威压。
    “希望明天还能在这见到你，那个就是你要的推车。”
    男子指了指对面通道停放的一个推车后，便推着面前的推车沿着通道向25号车厢走去。
    莫山河摇了摇头，低头看向了那些标签，上面标注着车厢序号。
    “28，35，……”
    这些地方也厨房吗?
    莫山河一路查看，最大的序号是49号，还有几辆推车连标签都没有。
    他来到了男子指引的推车前，上面果然写着7号。
    “他能搁着五六米看清这蝇头小字?”
    即使以莫山河达到人类极限的身体，视力也不能如此变态。
    不再多想，莫山河推着覆盖白布的推车原路返回。
    “这一路倒是顺利，不过总感觉危险一直随行啊。”
    21号车厢的女人这时已经没在吧台，空出的吧台依旧看不清里面的景物，倒是发现那迷糊一片像是某些丝状物。
    按下金属门，莫山河回到了7号车厢。
    “回来了？果然有个助手效率提高了不少。”
    厨师长依旧站在那块案板前，先前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
    “来吧小伙子，接下来才是力气活。”
    厨师长接过推车，掀开了白布，里面犹如拼盘般塞满了一种蓝色巴掌大的章鱼。
    “来拿着这个。”
    厨师长递过来一把程亮七寸料理刀。
    “这章鱼叫蓝色梦魇，肉质鲜美，但我们需要将它的墨囊去除，才能避免事故发生。就像这样。”
    厨师长一手抓住了一只蓝色梦魇，密密麻麻的触手慌乱挥动，右手的刀具迅速刺入它的头部，当刀身没入三分之一时，厨师长旋腕用力，一块艳蓝肉块掉落在了案板上。
    莫山河被厨师长的刀法深深震惊，这快准一击，如果施展在人身上……。
    莫山河试着用手去抓一只蓝色梦魇，但却没能像厨师长那么顺利，章鱼体表有层粘液，润滑至极，这时莫山河手上的手套发挥了作用，尽管依旧费力但好歹能勉强固定这章鱼。
    另一只手将刀具送了进去，诡异入体却没有任何阻碍，就像是刺入了空气般。
    差不多后，莫山河亦是旋腕用力带出的刀具已经一团艳蓝肉块。
    “不错上手很快嘛，不过我们得加紧了。”
    ……
    空间不大的推车里仿佛藏了一个海洋，光是莫山河自己，怕是已经解刨了至少上千只章鱼。
    “回去休息吧，今天的酬劳已经汇过去了。服装放入门口的推车里就可以了。”厨师长抹去了手上的蓝色。
    “好的厨师长。”莫山河将手中的刀放在了案板上，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这刀也是你今天的酬劳，在我这里没有本职工作，只要完成任务就会有奖励，当然前提是你没有违反我的规定。”
    莫山河听后后并没有上前将那刀拿回，而是神情严肃开口道。
    “厨师长昨晚那个鱼鳞……”
    不等莫山河话说完，厨师长却是直接了当。
    “小心四号车厢，我承认是有照顾你，但这也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快死去罢了。”
    莫山河听后开口笑道。
    “谢谢你的慷慨，我会尽力完成这个工作，当然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拿起刀具莫山河转身离去。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