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许久没住人,蚊虫也多,大家都拿了艾草熏着,但温娴闻不得,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厉珘几乎给她抓了一个晚上的蚊子。
沈晓慧和她丈夫实在第二天早上到的,她夫家离这没有京都远。
她还是一头短发,性子娇蛮,在沈父沈母面前更是,但在她丈夫面前,倒是收敛,娴静了不少。
上次温娴结婚,她也只呆了两三天,沈母最挂念的就是她,她一来就拉着她说话,嘘寒问暖。
沈晓慧对于温娴和秦依依这两个嫂子,说不上多热情,但也至少没有为难。
这样也挺好,温娴想着。
突的大腿上就扑过来一只软乎乎的东西。
温娴笑了,虽然沈晓慧和她的关系不冷不热的,但是沈晓慧的女儿倒是很喜欢她。
“舅母~”小丫头软哒哒的小嗓音喊着她,看来是还记得她。
她和沈明屿一样大,今年也才三岁,不过还没有沈明屿这么聪明伶俐,平时迷迷糊糊的,也不太认人。
“小姿乖。”沈晓慧的女儿叫黎芸姿。
温娴本也想抱一抱她,但是肚子大,抱不了,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舅母,肚肚……气球。”小丫头趴在温娴腿上,小下巴也磕在她叠在一起的小手上,好奇地盯着她肚子看,脑袋后的垂着的两根小辫子看着就乖。
沈厉珘抱起她,也笑:“再过几个月,小资就有弟弟妹妹陪着玩了。”
小丫头也喜欢沈厉珘,被他抱着的时候咯咯笑着,软哒哒的喊舅舅,随后听着他的话又慢了半拍,慢吞吞地说:“弟弟妹妹!”
沈明屿小朋友也跑过去,张开着手要让他抱,于是沈厉珘就一人一边抱着他们两个小家伙。
温娴弯了弯眼睛,给了他们几颗糖果。
沈明屿还知道自己是哥哥,很大方的只给自己留了一颗糖果,剩下的都给了小姿。
小姿扬着小笑脸,甜甜的:“谢谢哥哥,哥哥好好!”
说完她就把糖果塞在自己的兜兜里,说要留着给她妈妈吃。
这么乖又这么贴心的小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稀罕。
沈晓慧心里也软得不行,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会讨人欢心呢!她还真没教过她这些。
大家齐齐吃了顿饭,因着有沈明屿和小姿这俩个小家伙在,逗得大家欢笑一堂。
下午沈母去和在上河庄多年未见的好友聊天,买明天拜祭需要的东西去了。
沈父也带着沈厉珘他们几人去帮沈章和乡亲们收稻子,于是家里就剩温娴她们和俩个小家伙。
开始几人还在堂厅大眼瞪小眼的,也没什么事干。
还是秦依依打破了片刻的安静:“我们给大家煮些糖水吧,这天气这么热。”
温娴点点头:“好啊!”
“那就煮呗。”沈晓慧也说道,小丫头在她怀里已经昏昏欲睡。
“小姿和小屿都快要睡着了,先带他们去睡会吧。”温娴好笑地瞅了一眼不断点着脑袋的两个小家伙。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晓慧把小丫头给她带着,让她去陪着他们睡觉,她和秦依依去煮糖水。
见温娴盯着她看时,她语气还有些别扭:“你挺这么大个肚子还让你干活,待会我哥回来肯定不开心。”
温娴笑了笑,拉过两个小家伙:“好。”
本来是想等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就出去帮忙,没想到给他们扇着风时,困得不行,也跟着眯了一会。
醒来后糖水都已经煲好了,正拿冰块冻着。
还好奇冰块是哪里来的呢,就看见了秦依依和沈晓慧吃着雪糕。
温娴:“……”
“大嫂你醒啦?这还有呢,你要不要吃?”秦依依说道。
“……我吃!”温娴只犹豫了一秒。
她觉得自己身体非常健康,偶尔吃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而且这么热!
但她吃完之后,还是和她们说,让她们不可以说给沈母和沈厉珘知道。
沈晓慧也不由地笑了:“就吃个雪糕,至于吗?他们还会骂你不成。”她怀着小丫头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吃。
“……”还真的会说她!
雪糕吃完,把包装毁尸灭迹后,温娴和秦依依就戴上帽子,去给沈厉珘他们送糖水。
沈晓慧留在家里看两个小家伙,但还没出门时,两个小家伙就醒了,知道他们要出门,也吵着要去。
没办法,就只好也把他们给带上。
现在真的是热得很,地是烫的,吹来的风也是热的。
秦依依和沈晓慧拎着装糖水的篮子,温娴就牵着两个小家伙,一路上两个小家伙都好奇的很,毕竟他们都没在农村里生活过。
见着别的小孩子在河里抓鱼虾,他们也是满脸的好奇,也想跑过去参与。
远远的温娴就见到了正弯着腰割麦穗的沈厉珘。
他握着镰刀,干活也是干净利落,此时太阳猛烈,他也只是穿了件短袖,帽子也没带,洗得干净的短袖也被他的汗濡湿了一大片,黏在他精壮的身上。
温娴走过去,轻声喊他过来喝糖水。
听见她软糯的声线时,他才停下了手里的活,跨步向她走来。
她拿帕子给他抹了抹汗:“怎么不戴一下帽子呀,都要晒成碳啦!”
不说还好,好像还真的又黑了些,原本的小麦色都要往古铜色的方向发展了。
他大掌摁住她的帽子,往下又压了压,盖住她那双带着笑意的水眸,也笑:“再黑也不许嫌弃!”
温娴又嗔了他一眼,把帽子调整好,在一旁看着他喝糖水。
她们煮的糖水很多,也分着给沈章他们一家人喝。
这会她和沈厉珘坐在树荫下,想了想,温娴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抬手盖到他的脑袋上。
“我先把它借给你!”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拿下来:“一会别人该要笑话我了。”
温娴看了眼她帽子上的蝴蝶结,沉默了一番,把它解下来:“这样就好啦!”
她的帽子是杏色的,款式也是普普通通,摘了黑色丝带的蝴蝶结后,看着和草帽也没什么不一样了。
某人见她这么坚持,没有说话,把她的蝴蝶结重新系了回去,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扣,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回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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