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一点伤都没受,我还真不敢带松松出来,但刚刚那一剑角度不错,应该重创了他的肺叶,血水会卡在呼吸道导致呼吸紊乱,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
白树一双眼睛仔细的看着拜血教师兄的胸口,那里有着一滩晕开的血迹,伤口显然是很深,而且他已经开始剧烈咳嗽,且口鼻带血了。
白树微微一笑,对方状态不佳,再加上自己还有【心态爆炸】这样的强大武法傍身,这一战...
赢面很大!
“好多帐没算清楚?呵呵咳咳咳...我们见过么?”
拜血教的师兄一边咳嗽一边眯了眯眼,他紧盯着白树,似乎在思考自己从哪里见过这家伙,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
看了几秒后,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面前那人的身板和步伐,分明就和之前顶撞自己的白家小子一样!
“原来是你...白家的小子,呵呵呵,该说你勇敢还是该说你蠢蛋呢?带着个小妮子就敢现身,真以为吃定我们了?”
听到对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白树耸了耸肩,倒是没多少惊讶。
他慢慢的取下了脸上的蒙布,露出了那张带着讥讽的笑脸。
被认出也无所谓,反正...
他本就没打算任对方安然离开。
“真是明察秋毫~既然能猜出我是谁,那应该也看得出我不是莽撞的人,没错,既然我肯出来,就说明,我吃定你了。”
白树是笑着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和彷徨,也正是因为如此,拜血教的所有人都脸色一沉。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做好了多方打算和心理准备的人,才会如此冷静。
这白家少爷,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嫰花,分明就是头腹黑的虎豹!
“呵呵,小子,算你厉害。我也不跟你倔,我现在受的伤不轻,老子认了!只要你让我们走,这邪兽尸体我不要也罢!”
拜血教师兄捂着胸口,那处剑伤内部渗出的血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滴在地上了。
若是不及时止血救治,虽然感气七重,但还算不上仙人,且没有白树的恢复力,单单是这伤势,就有可能要命!
白树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退意,恐怕是不想冒太大风险,但他恐吓了自己的父亲,甚至对松松图谋不轨,只要活着就是后患无穷,白树怎么可能任其离开。
“我拒绝,今天的好戏,其实本就是为你们而开场,这邪兽尸体对我来说无伤大雅,谁拿走都无所谓,但你们,必须留在这里。”
见白树拒绝,拜血教的人退了一步,那师兄不再开口,反倒是那小个子有些急切的开始解释。
“白公子!你冷静想清楚,之前的话不过是怒言!是玩笑!我们才见过一面,根本没有仇怨!而且那妖灵族的少女其实对我们来说没那么重要!她不过是个混血,在运输的途中被劫走罢了!跑就跑了!”
“真正重要的是他的母亲!纯血妖灵族人!不仅血脉精纯,可以供我等修炼,而且还能作为炉鼎生出更多妖灵族血脉,那妮子不过是个附属品!”
“她母亲已经到长老手里了,我们只是为了喝点汤才找过来,即使找不到也没有任何损失!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利益冲突!这次离开后绝对不会再来了!所以...”
那小个子语速极快,满脸的贪生怕死,他能在战斗中活下来也是因为摸鱼打诨,靠着自己同门挡刀才苟且偷生。
此时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师兄打断。
“蠢货!闭嘴!咳咳咳...”
然而还是晚了...
站在他们对面的两个身影,气场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尤其是那个身材娇小的身影,她的拳头似乎握紧了,体表的星辉也沸腾狂暴了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正快速的酝酿着。
而白树,眼神也变了,仿佛酝酿着风暴,冷意蔓延。
他看了眼身旁的松松,那个平日里活泼可爱呆头呆脑的小姑娘,此时仿佛变了个人。
相处了这么久,白树从未听过松松提起过自己的父母,本以为是年幼的她无法面对双亲死亡的痛苦,但现在才知道,原来其中还隐藏着如此令人作呕的肮脏。
“蠢货!咳咳咳...那小子说放走了那女孩,现在身边又跟着个小妮子,你他妈就猜不到是谁吗?”
拜血教师兄一脸暴怒的看向那个小个子,而那小个子愣了几秒,这才反映过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脸色变得煞白。
若是说刚刚他们还有机会谈合,但现在...呵呵,估计要被剁碎喂猪了。
“人渣...你们,别想那么轻松的去死...”
白树目光凛冽,他看着不远处仅存的三人,摆好了出手的架势。
而松松则是解开了自己头上和腰上的绑带,露出了松鼠一样的耳朵和尾巴。
她从身后抽出了两柄短刀,那曾是云彬的武器,白树将其交给了她,以便保护自己,同时让代重伤的云彬,继续握着他的兵器,替他战斗。
“妈妈...”
“还活着?”
“妈妈...”
“被欺负了...”
“是你们!”
松松双手握刀,一正一反。
她回想起了那静谧的一夜,自己和爸爸妈妈围坐在那张不大的木桌前。
桌上摆着一盏快要干涸的油灯,几张炊饼,以及三碗米粥。
自己面前的饼和粥最多,总是愁眉苦脸的爸爸,总是温文尔雅的妈妈,此时都看着自己,笑的很温柔。
炊饼没盐,米粥很淡。
但烛光很暖,笑容很甜。
土墙瓦顶,木梁炕床,松松很喜欢那里的一切。
但也正是那一晚,松松失去了一切。
木门被敲响,父亲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冰冷的刀剑。
身为农夫的父亲无法反抗,被刺穿了心脏。
那双血泊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桌旁的两人,似乎在呐喊,悲鸣着什么。
嘴唇一张一合,最后的鼻息在血泊中吹起涟漪,却最终归于平静。
那一刻,松松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底哪边是梦?
刚刚饭桌前甜蜜的笑?
还是此时地上猩红的血?
松松愣在了原地,她的耳朵开始蜂鸣,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哭嚎着冲上前去撕咬那些闯入家中的陌生人。
直到自己的母亲被一棒打在后脑,双眼暗淡的看向自己,口中低语着“快跑”时,自己才反应过来。
但这时,已经有一个高大的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拳打了下来...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被装上了马车,嘴角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而身边...
空无一人。
“啊啊啊啊啊!”
松松仿佛受到了刺激,她手握双刀,身影快速的冲出,速度之快竟然远超白树!
“铛!”
一声剧烈的刀剑碰撞声响起!
松松右手的短刀斩在了那小个子男人的剑上,被挡了下来!
但下一秒,松松左手的短刀如同毒蛇般刺出!无比的凌厉!
那小个子男人躲闪不及,被一刀刺中手腕,鲜血淋漓!
云彬的刀法,松松只在对练时看过两次。
这是他第一次握刀!但那狂暴毒辣的气势,竟然不比云彬差上多少!
松松的天资,在仇恨中开始萌芽,被愤怒浇灌,此时即将开花!
而白树就站在她的身后,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拯救苍生只是我的心愿,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不会天真的要天下人如我这般,我管好自己就足矣。”
白树一步步朝前走去,她看着松松狂暴的姿态,虽然心有忧虑,却并未阻拦。
他知道松松善良的天性,但善良,不代表软弱!
自己有愤怒而不挥洒,那叫克制。
而他人有不甘却又让他人隐忍,那叫无耻!
因此...
白树一边走向那感气七重的师兄,一边大声的向松松喊话。
“怒吧,杀吧!做真正的自己,不要迷茫,更无需困惑!”
“无论结果如何!”
“我帮你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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