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们齐聚一堂,曹操立在众人面前道:“感谢各位能够响应檄文,今日我们大家能齐聚一堂,必是剿灭董贼,复我大汉河山!”说到这时下面已是群情激昂。
曹操又道:“只是不知接下来这仗要怎么打,诸位可有良策?”
话音刚落,群雄便开始议论纷纷,各自献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考量自然是策略大不相同,童若在下面一言不发,瞧出了些门道,这些诸侯虽是来自各处,但大体上却分为了三派,一派属于袁绍,无论袁绍说啥,他们都是附和。
一派属于袁术,还一派则是像自己这样,保持中立。
袁绍见个人争执不休,遂向着王匡使了个眼色,王匡心领神会,起势道:“今天既然各路诸侯已结成联盟,当推选出一人为盟主,大家都依照他的号令行事。”
王匡说完,曹操便抢答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门下诸多以前的朝廷官吏,也是汉朝的命相之后,我认为他可以作为盟主。”
曹操作为本次联盟的发起人,在盟主未立之前,自然是有足够多的话语权,此话一出,袁绍党人和一些中立派纷纷附和。
袁绍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在座各位好多都是德高望重,盟主之位,怎么能轮得到我。”
袁术一听,登时面露喜色,韩馥进言道:“本初切莫推辞,你年富力强,岂是我们这些年老神衰的人所能比?”
袁绍还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身份浅薄,在座更有皇亲贵族,我怎么能坐的了这盟主之位。”
刘岱道:“本初你四世三公,身份何以浅薄?况且你有勇有谋,我虽未皇族之后,甘愿听你号令。”
袁绍听言喜不自胜,却还是推辞,众人便又好言相劝,袁绍这才应允。
刘备在一旁看着袁绍这再三推辞却还是当上了盟主,登时双眼放亮,好像明白了什么。
盟主既已确立,当有加冕仪式,于是当下便令人在大营中筑起了三层高台便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
时下正值寒冬,北风吹得旗帜扑棱作响,群雄中多是养尊处优之人,只觉得寒冷难耐,只望着能早进营帐中取暖,便一再请求袁绍登台宣誓。
只见袁绍昂立台下,整了整衣襟,慨然登台,点燃三支熏香,拿着手中拜上几拜,众人见他如此俊朗潇洒,举手抬足间又这般得体,心中皆道:“袁本初果然是盟主的不二人选。”
袁绍昂然挺立,音声如钟,只听他说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袁绍说的诚挚,声音抑扬顿挫,令诸雄只觉得感同身受,就连童若也听得热血彭拜,心道:“果然成功人士都是一名优秀的演说家。”
再看他人,竟有不少人暗自垂泪,唯有袁术将身上厚衣又裹了裹,本来天气就冷,听完袁绍宣誓,看到又有不少人被他打动,更是平添了几分凉意。
宣誓完,众人便跟着袁绍来到中军帐中,以年龄爵位排列座位,袁绍高居上座,袁术坐在左边第一位,曹操虽是势单力薄,带来的兵马也不过几千,但作为发起人兼主持坐在了右边第一位,而童若身为辽东郡守,辽东乃是蛮夷之地,本就不受人待见况且年龄尚轻,被排在了右边最后一位,虽居最末,但总算也是有一席之地。
但看刘备三人,站在公孙瓒身后,俨然是没人将他们放在眼中。一想到刘备后来建立蜀国,现在确实这般的落魄模样,着实令人心生连意。童若不由得暗自思忖,如果这次发起讨董联盟的不是曹操,而是刘备,那么会不会两人的人生轨迹会反过来。
这座位虽看似不打紧,里面的厉害关系确是大了去了,排列座位便是排列出各诸侯的地位大小,若是讨贼成功,怕是也会按这座位排次论功行赏,坐在前列的诸侯自是欣然,而居于末席的也难免心中不悦。就比如孙坚,他坐在童若对面,现在已经是眉头紧皱,不满之色一览无余。
曹操这时说道:“现在既然已经订立盟主,大家都应当听从他的调遣,抛开私心,一同为国出力,不要因为座位排序计较谁强谁弱。”
袁绍又说道:“大家既然推选我为盟主,我自当时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现在我令我弟袁术总督粮草。
童若心想果然与三国演义中无异,这粮官一职可谓是重中之重,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就算封这将军那将军的总归是虚的,倒不如握着粮草命脉来得实在,袁术听到这话,愁眉纾解,双眼冒光,邪魅一笑。
袁绍又道:“我们现在更需要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其余的诸侯占据险要位置,作为后援。”
此话一出,尽皆默然,谁都听过董卓凉州兵的厉害,但未知虚实,若是此番损兵折将,那岂不是吃大亏,就在这时孙坚起身出列道:“我愿为先锋讨伐乱贼!”
孙坚能有今日全凭军功,如今让他坐在末席,心中却是不服,早想先立头功。
袁绍欣然道:“孙文台神勇刚烈,可当此任。”
坚遂引本部人马杀奔汜水关来。
此时在洛阳行宫中,有一人高坐堂上,身材臃肿,长得甚是和蔼可亲,这人正是董卓,堂下坐着文武官员皆是董卓心腹,更有许多歌姬舞者,也都是丰姿绰约的美女,只见他斜倚座上,白花花的肚皮竟也从官服中露出少许,右手晃着酒杯,左手跟着音乐轻拍大腿,好生惬意!
这时却从殿外走来一人,长得高高瘦瘦,面色惨白,他快步来到殿上,见到这些个歌姬舞女不由得紧蹙眉头,对着她们厉声道:“快出去!快出去!”
音乐戛然而止,那些女子怀抱着乐器便退了出去。
董卓此时正在兴头,见到此状,不由得面露愠色,不解的问道:“李儒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儒道:“相国你日日在这寻欢作乐,且不知外面都反了天了!现在十九路诸侯齐聚,兵已经攻到了汜水关啦!”
董卓听言,急忙坐正,惊道:“啊!”
就在这时有一人从席间站出,他身穿貂皮,头束金冠,名叫吕布。
他对董卓道:“父亲不用担心,这关外诸侯,我视之为草芥,愿引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董卓此时心情平复,笑道:“这一惊竟忘了奉先!有奉先在,杂家还有啥好怕,接着奏乐,接着……”
话说到一半,吕布背后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昂然道:“杀鸡焉用牛刀,不消吕温侯亲往,我斩众诸侯的首级。”说到这冷笑一声“如探囊取物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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