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我有一个废土世界

    
    “你说什么？！我的天，疯了，简直是疯了！你们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出城去？！”
    干瘦老头怒目圆睁，浑身气得直哆嗦，他几步冲到琼斯面前，抓住中年军人的衣领，须发皆张，愤怒地大声咆哮道：
    “琼斯，你们军部都是吃屎喂大的吗？！”
    “请冷静点，”琼斯沉声道，伸手将老头的手从衣领上掰开，踱步走到全息投影之下，脸上充满了肃穆，徐徐环视群情激愤的众人，沉默了半晌，一言不发。
    “该死！”
    “军部实在太过肆意妄为了！”
    “听着，琼斯，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一定会联合向众议会提出制裁申请，强制削减今年军部的经费！”
    众人气急败坏地质问着，一个个怒不可遏，你一言我一语，矛头直接指向琼斯，唾沫星子几乎快淹没了他，仿佛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过来群殴的架势。
    “琼斯，请给我们一个解释！你们为什么要把世界树的密钥带出军部？！该死，这么愚蠢到家的命令，到底是哪个脑袋被驴踢的混蛋发布的？！”
    干瘦老头脸色铁青，用拐杖重重敲打地面，眸底神色又惧又怒，寒声问道。
    “诸位，这道命令是经过长老评议会集体投票，之后由军部元帅签字发布，最终才生效的。”
    琼斯眼神锐利，环视一圈左右，等看到众人脸红脖子粗，霎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时，他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一字一顿道：
    “世界树的密钥关系重大，甚至可动摇钢铁城的根基，绝不容许有失！想必大家也清楚，现在东西失踪了，不止是我军部要受罚，想必上面雷霆震怒之下，恐怕在座的诸位，最后谁也逃不了干系！”
    众人闻言，脸色立马青一阵白一阵，犹如变戏法一般，一口怒气憋到喉咙里，总找不到宣泄口，只得怒气冲冲地死死盯着琼斯，似乎恨不得生吃了他。
    “你！岂有此理！”
    干瘦老头呼吸急促，气得差点跳脚，他用拐杖指着琼斯，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压制胸中怒火，好不容易恢复了理智，用厚重的嗓音，冷冷道：
    “说吧，既然这么大费周章地把我们拉下水，你到底想做什么？！”
    刹那间，整个银白色大厅之内，立马安静了以来，变得针落可闻，众人齐齐屏住呼吸，尽皆目光灼灼地盯着琼斯，眼神不善。
    “伙计们，不用如此紧张，我们军部早就制定了详细周密的备份方案。”
    琼斯淡然一笑，走到金属长桌前方，用双手撑着桌子，目光冷漠地盯着众人，语气严肃道：
    “事实上，世界树的密钥，仅仅只记录了一个精准的方位地址，而且被我们分割成了十多份，事情还没有太过糟糕。”
    话音落下，众人表情立马变得阴沉如水，互相间窃窃私语，开始大声咒骂起来，纷纷宣泄内心地不满。
    “该死，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愚蠢的计划！”
    “是的，我发誓，军部那帮狗娘养的臭婊子，脑袋肯定都进水了！”
    “混蛋，为什么要把我们牵扯进来？！”
    “听着，我并不关心你们军部的狗屁计划！”
    干瘦老头冷冷道，重新坐回原位，脸上如同万年玄冰，敲了敲桌子，语气厚重，继续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
    “很简单，”琼斯俯下身子，用饿狼一样的凶狠目光，逼视着众人，以不容置疑地语气，斩钉截铁道：
    “若想追回密钥，就必须大量的人手！还有，我们的特遣部队，必须取得一切优先权，包括但不限于可以在公司管控区，教会后院禁地等区域，凭借搜查令，来执行搜捕任务。还有，请回去告诉你们幕后的主子，半月之内，必须抽调一支精锐的机动特遣队，到军部大门口听候调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休想！”
    干瘦老头咬牙切齿，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拍打桌子，怒声咆哮道。
    “当然，我们给出的条件，就是如果能将密钥追回来，今年的配额可以重新商议划定。”
    琼斯缓缓开口，眸中闪过一抹寒芒，将众人惊愕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吐出一口浊气，轻笑道：
    “这，就是军部的最终决议，相关的调令，今晚就会发到诸位的办公室，如果没有其他异议，还请诸位自行离去，在下恕不远送。”
    “你！”
    干瘦老头怒极反笑，气得几乎说不出半句话，率先拂袖起身，直接推开金属大门，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呼啦啦一声，众人表情各异，有的欣喜，有的愤怒，有的错愕，有的则犹豫不决，纷纷急不可待地起身，火急火燎地出了大厅。
    在人群之中，一名胖胖的中年红发男人，正畏畏缩缩地走在末尾，紧紧跟在金发女郎身边，亦步亦趋。
    “那个，蒂娜女士，请问世界树的密钥是……”
    洛克探长瞳孔剧烈收缩，额头留下涔涔冷汗，磕磕巴巴道，一句话半晌都说不完整，似乎极为吃惊，吞咽口唾沫，小心试探：
    “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将一缕金发拢在耳后，蒂娜妩媚一笑，翻了个白眼，扭动着水蛇腰，红唇轻启，没好气道：
    “洛克，你又不是聋子！你没听错，确实是世界树的密钥，也就是那种可以影响一座钢铁城发展的绝密级资料，至于具体是什么，军部葫芦里又到底卖的什么药，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明……白了。”洛克探长脖子一缩，赶紧点了点头，艰难吞咽口唾沫，小心瞅一眼左右，立马屁颠颠地冲出了大门，似乎生怕惹祸上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不远处，中年军人琼斯站在大厅正中，脸上毫无表情，默默注视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眼底神色幽深如潭水，他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敲了敲桌子，淡淡吩咐道：
    “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大厅阴暗角落内，走出了一名全副武装的半机械化士兵，单膝跪地，恭敬道：
    “大人，1号，8号，10号，13号，17号，目前都失去了消息，应该已经……”
    说到这，士兵语气一顿，潜台词明显不言而喻。
    “很好！你们这些老狐狸，这次再不心甘情愿，也得给老子捏着鼻子认了！”
    琼斯满意地点点头，脸上一片冰冷，眸底充斥着嗜血的疯狂，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不由昂首哈哈狂笑了几声，似乎极为得意。
    ……
    暮光之城，郊区。
    大型垃圾处理站边缘，一道人影缓缓走了进来，抬头看了看霍克机械维修的招牌，随后直接推门而入。
    “霍克大叔，我上次订购的光脑到货了不？”
    罗捷环视左右，走到一名体型魁伟的紫发壮汉面前，出声问道。
    “哦，是小罗捷啊！”
    霍克闻言，眸底精光一闪，脱下充满油污的脏背心，伸出机械左臂，将一台破旧的小型飞艇拆卸下来，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忙活半晌，霍克重新站起身，露出脖子上的狰狞疤痕，喉咙里急促喘息，声音沙哑道：
    “你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上次说好的两千信用币，直接去找爱丽丝提货吧。”
    “好的，”罗捷点点头，告别霍克后，他穿过满地油污流淌，布满金属部件的维修店，不一会儿，来到一条错综复杂的金属通道岔路口，找准虚拟游戏俱乐部的方向，立马信步直走。
    在这个由机甲残骸改造的店铺内，由于布局比较复杂，也很少遇到其他客人。而且，周围舱壁上全是各种金属部件装饰品，风格极为粗糙，简直是辣眼睛。
    行不过多久，在玻璃门外，罗捷远远就看到了一名眉目如画的银发少女，正趴在收银台上，用胳膊撑着脑袋，似乎在打瞌睡。
    她脸蛋鼓鼓，身材姣好，还是穿着上次那套黑白蕾丝女仆装，修长白皙的大长腿露出来，粉嫩嫩的五根脚趾，在肉质丝袜下若隐若现，调皮地扭来扭去。
    “咦？”
    罗捷屏住呼吸，随意抬眼一扫，突然发现了异常，不由微微有些惊讶。
    在少女天鹅般修长的白皙脖子位置，几缕银色发丝胡乱披散，遮盖住了一小块淤青，似乎遭受过什么严重伤势，极为显眼。
    “这妮子不是一个宅女吗？难道帮霍克搬东西时，还被砸到了脖子不成？”
    罗捷暗自嘀咕，随即上前几步，敲了敲桌子，企图将她叫醒。
    “爱丽丝！醒一醒！”
    过了一会儿，罗捷连续喊了两三句，眼见少女呼吸声均匀，还是一动不动，他立马恶趣味大起。
    罗捷伸出一根手指头，缓缓靠近爱丽丝，先戳了戳那肥嘟嘟的脸蛋，这妮子立马砸吧下嘴，低声咕哝了一句，还是没有醒，反倒把他吓了一大跳。
    “爱丽丝，收钱了！再不醒，我就逃单直接走了！喂喂，有人抢劫啦！”
    罗捷憋住笑，又喊了一句，轻轻捏住少女的琼鼻，观察着她的后续反应，随后闪电般快速缩回手，撇开脑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唔唔……”
    收银台上，爱丽丝睫毛颤抖，娇躯突然挪动了一下，松开撑住下巴的胳膊，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呢喃声，瞬间如同条件反射一般，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朝四周看，翻着死鱼眼睛，瞪了罗捷一眼，气呼呼道：
    “你是笨蛋吗，以后不能偷偷捏我的鼻子，要不然打你哦！”
    “咳，抱歉！”
    罗捷尴尬一笑，轻轻咳嗽两声，目光扫过少女玲珑有致的娇躯，举手掏出几张大面额的信用币，直接放在桌上，轻声道：
    “我需要提取上次订购的二手光脑，你刚才睡的太死，叫了好几声都没醒。”
    “哦——”
    爱丽丝俏脸红扑扑的，揉了揉脸蛋，似乎还有点迷糊，等看到大面额信用币，她美眸微亮，瞬间精神不少，犹如护食一般，飞快将钞票揣在怀里，嘴里嘀嘀咕咕几句，伸手在收银台里摸索半晌，最后拿出一个金属盒子，直接递给了罗捷，打着呵欠道：
    “你的东西，一经出售，概不退货哦！当然，就算后续出现了质量问题，也不能再来找麻烦啦！”
    “明白，爱丽丝，你放心，我懂规矩！”
    罗捷微微一笑，朝少女挤眉弄眼，反手推开玻璃门，回头道：
    “对了，多余的几十信用币，帮我充值几个小时的虚拟舱使用服务。”
    “知道啦——”
    爱丽丝娇躯一僵，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本来想偷偷黑掉的想法落了空，不由心情郁闷。
    她撇撇嘴，俏脸当即垮了下来，赶苍蝇一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罗捷快走。
    “这妮子……”罗捷哭笑不得，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半个耳机大小的光脑，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这是一枚银白色的吊坠，呈现椭圆形，入手触感冰冷，可以挂在脖子上，也可以戴在手腕上，非常小巧精致。
    光脑作为一种便携式电脑，基础功能很多，可以投射全息投影，实时监测身体的大概状态，可以联通钢铁城的星域网，甚至可以辅助战斗，大幅度增加战斗力，功能多种多样……
    当然，罗捷购买的只是一个二手货色，只拥有基础的全息投影功能，可以用来电子支付，可以查询网上的匿名账号，以及远程通信、实时查询身体状态等，至于辅助战斗的功能模块，则并没有安装。
    事实上，手心这枚已经抹除了暗门，属于白板装备，罗捷原本就是看中了它的联网功能，对其他并没有太多要求。
    要知道，即使按照最便宜的基础光脑计算，他仅仅花费两千信用币，最少比市价低了四五倍，真不能强求太多。
    如此想着，罗捷信步直走，跟气鼓鼓的爱丽丝打个招呼，推门走进房间，他今天还有一件要事需要办。
    房间很宽敞，地面摆放着三十多个虚拟舱，角落站了不少奇装异服的杀马特，叼住香烟，不断吞云吐雾，淡淡瞥了进门的罗捷一眼，互相间窃窃私语。
    沿着过道，挑选了一台空的虚拟舱，罗捷直接翻身跳入，伴随舱门咔一声合拢，眼前一花后，周围的画面瞬间大变。
    今天他不是来玩游戏的，因为考虑到自己身份的敏感性，在现实里多有不便，所以罗捷想利用虚拟舱，直接登录暗网的账号，去完成一桩交易。
    整个游戏舱内部，化作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无穷无尽的绚烂光线不停闪烁，罗捷浑身一震，整个人天旋地转，呼吸间功夫，附近环境模糊了几下，突然置身于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
    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每个人都是一幅奇特的装扮，大多数都戴着面具，急匆匆穿行在街道中，互相间沉默不语，一言不发，气氛极为压抑。
    “这就是腓特烈能源公司开设的虚拟黑市吗？”
    罗捷眉头微蹙，望着街道尽头那座漆黑色的机械宫殿，远远看去宏伟壮观，犹如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