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总”那都是大集团的掌股人,他一小加工厂的小老板被人称作“总”,那就是人家给他天大的面子。
古代人抬脸面叫抬旗,赐大姓。
在这里给脸面那就是喊哥,叫总,称先生。
“嗨嗨嗨,太抬举我啦!我尊长你几个岁数,叫声老哥不为过!”
刘全安乐呵呵的喝下刘猛敬他的酒。
“刘老哥。”
“哎!小猛啊,咱也不跟你藏着掖着,这次老哥把你约出来,就想打问一下,弟弟缺不缺资金,建景区可是一项大工程,还是衙署的专属项目,资金这一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刘全安小声对着刘猛说。
“刘老哥说的在理。”
“小猛啊,那哥就跟你透个底,景区这块,哥之前也做了不少功课,这就是个无底洞啊!你想想,前期工程动土少说也得有个小半年吧,到现在衙署那边只是给了你一个空头支票,干什么,怎么干,你这目前就是个两眼一抹黑啊!而且珉湾那边的山又是个矿山,万一衙署哪天要开发矿,那你这景区的工程就得在那里晾个一年半载,那钱可就都打水漂了啊!”
“刘老哥说的很在理。”
“所以啊,小猛,这么大个工程,一家是很难吃进去的。”
“嗯嗯,有道理。”
“哎,小猛,你这别光一个劲的说有道理啊,你得深入的想一想,你现在最该干什么。”
刘全安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小酌一口看着刘猛,那眼睛噗噗放光。
“那刘老哥觉得弟弟现在该做什么呢?”
刘猛端举着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刘全安。
刘全安被刘猛看的有些坐立不安,尴尬地笑笑:“弟弟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弟弟那里有人,哥哥这里有钱。俗话说得好,人财两得,哥哥可以为弟弟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就算工程期间出现什么变故,资金链也不会断。”
刘全安这话虽不假,但也多少掺了些水分。
他身价百万不假,那只是算上固定资产,要说这能动用的资金流顶多大几十万。
他不可能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拿出来,最多分出个一二十万给刘猛,相当于变相的入股天唐公司。
等到刘猛这边工程缺钱,他就可以以此拿捏住刘猛命脉,提出入股天唐公司。
直到把刘猛踢出局。
要是刘猛知道刘全安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定会嗤笑。
一二十万?
打发要饭的呢?
“那老弟就在此谢过刘老哥了,我正愁找不到冤大……嗷不,大老板提供资金呢。”刘猛差点嘴瓢。
刘全安听刘猛这话暗忖,他这么爽快就同意注资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猝不及防。
“刘老哥?”
刘猛朝刘全安摆摆手。
“嗷嗷,不好意思哈,老哥岁数大了,走神了。”
刘全安回神,主动跟刘猛碰了杯。
“刘老哥正值壮年,脑子里定是在想着生意上的事。那弟弟托大,明天晚上设宴好好跟刘老哥商量一下具体事宜。”
接下来,刘猛就不再跟刘全安谈及景区的事了,唠唠家常,说说趣事。
看起来似乎宾主尽欢。
庞朱一个劲缩在角落不敢出声,只低头扒饭。
何建国那边给他的那三万块还没还呢,要是这位吃的不高兴了随便一句话,他就别想回家睡觉了。
何建国今晚也来了良城大饭店吃饭。
宴请家里亲戚。
之所以狠心来良城大饭店请客,不为别的,是有事相求。
这何家的饭局还是何建康挨个约的人。
到场的有何建康与何建国一家,老三何建平,刘玉环娘家人,还有何棠的奶奶。
一大家子人呼呼啦啦进了良城大饭店,老太太以为这饭局她大儿子何建康组织的,便高兴地夸何建康有出息。
饭店门口几个门童见这乌泱泱一大群人骑着自行车,三轮车,没一个开汽车的,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老太太也不气门童的势利眼,不就是个看门的吗,神气什么。
她的大儿子可是在良城有个大铺面的!
还买了房。
那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她是城里人的娘,也是半个城里人。
“建康啊,咱们订的包房在几楼啊。”老太太询问何建康。
何建康看向何建国。
“妈,在二楼。”
“问你了吗?你抢着说什么。”老太太白了一眼何建国。
何建国这个儿子本来镇上教书教得好好的,家里出了个文化人她面上有光,可谁知道娶了个赔钱媳妇不说,现在还把教书工作辞了,听说最近还蹲了局子,不知道惹到了谁。
想到这里,老太太甚至怀疑何建国这次会趁着吃饭借钱!
还真让老太太蒙对了。
何建国把筒子楼卖了之后,手里剩了几个余钱,想做点生意,但是又不怎么够,便托何建康组织这次饭局,跟家里人借点。
刘玉环也坚持约上了娘家人。
何建国有些过意不去。
女婿向娘家人借钱,怎么想都有点窝囊。
“妈,这次饭局是建国约的大家,咱们都多长时间没在一块聚聚了。”
何建康替何建国解围。
一听这话,后边默不作声的何建春脚步一顿。
何建春的身份在何家有些尴尬,她是老太太捡来的给何建平冲喜的。
何建平刚出生时体弱多病,老太太就找来村里的神婆,按照神婆说的给何建平找了个童养媳冲喜。
何建春这名字就是老太太起的。
俩人有夫妻之实,但是根本没领证。
何建平这家伙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啊,村里适龄的女娃娃们不多,没人敢跟何建平。
后来何建春住在何建平那里给何建平烧火做饭洗衣服,做着老妈子的活。
说她可怜吗?
也不可怜。
蛇鼠一窝的货。
何建春模样上佳,岁数虽然比何建平大一些,但是耐不住人家身材好。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村里的老少爷们眼馋,何建春胆子也逐渐大了。
直到后来肚子大了。
何建平根本就不承认。
更不想负责。
笑话,这孩子是不是他的还两说呢。
三年连着生了仨闺女,老太太瞅着何建春都膈应。
这何建春也是个心狠的主,仨闺女一个都没要,全部都换了票子。
后来老太太眼馋何建春手里的票子,便对她的态度软了几分。
何棠看着这一大家子牛鬼蛇神,很无语。
真就没几个正常人。
何建春听到这饭局是何建国组织的后,有些踌躇,她已经猜到了何建国一定是想要借钱。
如果不是借钱,何必搞这么大阵仗,来这么贵的酒店吃饭。
她怕口袋里的钱捂不住,家里那个死老太一直惦记她这点钱,要是何建国提出借钱,保不齐那个老太太借着这个由头让她出钱。
真是后悔来了。
来到包间后,何建国把菜单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不会点菜,便又递给了她最宠爱的小儿子何建平。
何建平哪会管这顿饭有什么弯弯绕,奔着那些没吃过的,贵的菜咔咔点。
何建康看着何建平不知轻重的还点了每人一碗鲍鱼海参,光是这一例菜品加起来就得上千块了。
赶紧把菜单抢过来,对着旁边服务员说只要一碗,然后又加了几样家常菜色。
点一碗给老太太补补身子。
何建平还想吃海参鲍鱼?
配吗。
他要是敢点,他就把何建平占着他的那套宅子给要回来。
何建平不怕何建国,但是惧怕何建康。
毕竟现在自己住的宅子还是他大哥何建康的。
何建平只是面色上有些不满,也不敢反驳什么。
反正老太太最后肯定是会把那一碗海参鲍鱼给他吃。
“建国这是最近发财了啊,这么破费。”
刘玉环的娘家人,也就是何棠的大姨刘玉秋打问何建国。
何建国教书每个月也就不到一百块,这顿饭少说也得大几百块,顶他好几月工资了。
何建国看刘玉秋问出了这事。
这句话也是在场所有人想问的。
何建国突然就有些难以启齿。
刘玉环把手搭在何建国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还没等何建国组织好语言说些什么。
就听到坐在边边上的何棠打趣:“我爸最近找了个发财的路子,这会儿正想着要不要说出来呢。”
何棠这话一出,座上的几家亲戚都看向何建国。
发财的路子?
何建国没想到何棠会说出这句话。
很完美的缓解了他的尴尬。
这是他的闺女吗?
还是那个天天被李老师追着交作业的何棠吗?
何建康赞赏的看了一眼何棠,也跟着接上话茬:“是啊,建国,你就说吧,大家都是实在亲戚,有啥可藏着掖着的。”
桌上所有人再次看向何建国。
等着何建国说些什么。
何建国深呼一口气,暗地擦擦冒汗的手心:“是这样的,我想着去倒腾一下塑料品加工,良城目前还没有塑料品加工厂……”
自己干点生意这事他琢磨了挺久的了。
很早之前也考察过塑料品加工市场。
何建国要办塑料品加工厂?
何棠倒是一愣。
从没听父亲说过这事。
她以为何建国顶多是想和大伯一样做点五金生意,或者开个小门头卖卖烟酒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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