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安见状立即奔向荏苒,他脱下自己的T恤,小心翼翼的套在荏苒身上。
荏苒笑了,她的男孩无论何时何地,总能给她安全感,如果下一秒生命即将结束,她会微笑看着他,仔仔细细地将他的面容刻画在心里,下一世我们还要相见、相爱,长长久久安然一生,然后意识渐渐模糊……
周忱安站起来,朝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去。
李承身上有伤,明显不是王成的对手,他被王成按在地上掐住咽喉动弹不得。周忱安捡起地上的叉子,二话不说,用力的向王成戳去。却被王成瞄到了他的意图,他眼疾手快,一个翻身,成功的躲过了周忱安的一叉子,他拉着李承挡在身前。
李承早已无力反抗,他冷静的看着周忱安说:“带她离开,走。”
周忱安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已经朝他们走来,他知道,此时不能再纠缠下去,果断扔掉手里的叉子,转身抱起荏苒朝门口奔去。快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眼身后,李承被三个人围攻。“走啊…带她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周忱安喊到。
看着周忱安抱着荏苒,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他猖狂的再次大笑不已。
周忱安抱着失去意识的荏苒,刚走出院子大门,就看到了不远处警笛鸣闪,几辆警车急驰而来。孙建军带着人下了车,看到周忱安抱着荏苒,赶紧跑过去,大声喊道“救护车,快快。”
“李承还在里面。”周忱安说。
孙建军嘱咐,“其他人,跟我走。”话还未落,人已经冲了进去。
朱虫八连忙跑了过来,帮着把荏苒抬上了车。“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担忧的问周忱安。周忱安摇摇头,朱虫八去前面借了件衣服,拿来给周忱安穿上。“幸好半路上碰到了警察,才及时赶来。”
孙建军带人冲进来时,那三个人同时举起手站在原地。
李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看到奔跑过来的孙建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孙建军断断续续地说:“王强、往北、进山了,快追。”李承被抬了出来,不省人事,那三人被捕。
孙建军一路跑过来,对周忱安说:“你俩送他们去县医院,快,其他人上车,我们往北追。”说完大队人马上了车,发动车子往北边疾驶而去。
救护车上,护士有条不紊的给李承做急救护理。他侧着头,迷迷糊糊地看着躺在旁边的荏苒,氧气罩下,她是那样的安静,尽管脸色煞白,依然美的像熟睡的公主。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结束了,让一切都结束吧,风雨归我宁静归你。
8月,收到大学通知书的那天。
赵逸和孙大力被判了有期徒刑3年,孙大力的特种兵梦想彻底幻灭,孙老爷子老泪纵横,孙建军说:“让他好好接受(监狱)教育改造吧。违犯纪律的事咱绝不能做。”孙老爷子说:“你这辈子啊,就爱惜了你自己那身皮。”
赵逸回到看守所,腿部伤反复发作,医生说恐怕难治好。赵刚爱子心切,东奔西跑钱财尽散,也没能让儿子免受牢狱之灾。看守所里儿子对他说:“别再为我花那冤枉钱了,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何况不过就三年而已……”
那天在医院里荏苒对周忱安说:
“周忱安你带我走吧!”
“去哪?”
“有你,去哪都行。”似乎只有逃离才能彻底终结悲伤。
“傻瓜。”周忱安笑了,含情的双眸里流露出宠溺之情,荏苒看着他黎明似的眼眸,觉得时光都被温柔了。
一切对周忱安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煎熬呢?周忱安去探望赵逸,看守所的人对他说,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尘埃落定,不知该往哪里去?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勇敢的留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可不可以都重来,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该在这里等待?
于是他走了,像傩送那样离开了小镇,离开了过往,离开了他依然深爱着的女孩。
周忱安的离开,让荏苒变得忧郁和自责。一直以来,她只顾自己忧伤,却从未想过,周忱安也悲伤也难过,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更需要关怀。
而在这段感情里,自己,从头到尾,一副受伤的小猫模样,依赖着他,不断地向他索取自己想要的温情。荏苒啊荏苒,你看看你,多么的自私?他的兄弟死的死了,坐牢的坐牢,他爱的女孩总是不断地闯祸……而你,荏苒,连一句安慰的话、一个体贴的动作也没有,哪怕是一个心疼的眼神,你都那么吝啬!
这场爱情里,你一直都在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柔情,可是你,却从未对他付出过你的温暖。周忱安,你离开时,应该很失落很悲哀吧?周忱安,有没有那么一刻,你也这么怀疑这段爱情?
那么,荏苒,你活该失去爱情、失去爱人。
荏苒如愿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学校,喜欢的专业。然而,一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都说18岁是青春的象征。她想象中,一切应该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闪烁着迷人的色彩,一切应该是热泪盈眶的,以梦为马诗酒趁年华……
可是生活总是谁也不饶过,可能这18年来,她过的太简单安逸了,你总不能永远是个孩子,你该长大了,光阴啊,她在催促着她长大,于是,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她18岁的青葱岁月草草结束。
这一季花开的格外娇艳,而荏苒的18岁,结束的太过匆忙,匆忙到来不及晕染就已灰白。
仰首是春,俯首是秋,月圆是画,月缺是诗。曾经多么美好宽阔的心胸,在这多半年的衬托下,格外苍白凄凉。
荏家所有人欢天喜地,荏苒看着那一纸通知,曾经她认为那是壮丽人生的开始,是开启未来的钥匙,是通往幸福的门票,那么现在呢?你还是这样执着的认为吗?
荏家主卧室里,荏立斌和秋萍耷拉着脸,低声争吵着。荏苒在房间里收拾着她的东西,过去的,现在的,有念想的,以后再也不需要的……
荏宁撅着嘴,不开心的走进来:“喏,她俩又吵吵起来了。”
“为什么?”
“去姨妈家和舅舅家借钱,肯定是又看脸子了呗。”荏苒沉默着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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