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会帮我?”江婉一边开着一边眉头紧皱,她被柏芜槐说服了,但她还没完全信任他。
“恩。”柏芜槐懒得解释。
“严城其实前阵子也被那女鬼缠上了,你如果真能解决这事,我们愿意再多出一笔酬劳感谢你。”
“那还真是大方,好啊。”
在他的眼里,江婉并不无辜,但她还没坏透,得比那个叫严城的好不少。
他其实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江婉,但是他看的出来江婉可能也被蒙在鼓里。
眼下,只要找到严城,他相信就能搞清楚事情的全貌。
江婉的车技很好,一路轻车熟路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位于郊区的别墅区,离柏芜槐上午去的废弃工业区不远,只有三五公里。
江婉走到了一幢别墅前,犹豫了一下,按响了门铃。
“喂,谁啊?”
“是我,江婉。开一下门,严城。”
“江婉?你直接...”
“我带了个...术士过来,他能帮我们解决女鬼。”
术士,柏芜槐又多了个新称号。
“什么?你怎么带那种人来我家?快让他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是赵怀请过来的大师,应该是真有本事的。”
严城好像被说服了。
长久的沉默下似乎藏着低声的私语,几秒后,门打开了。
门后的男子穿着和早上一样的西服,不过头发凌乱,更显憔悴。
“进来吧。”严城用略带敌意的眼神看了看柏芜槐。
“想问我什么?”严城刚坐下就率先发问,一点不尽地主之宜。
“你车呢?”柏芜槐开门见山。
“问这个干嘛?地下停车库。”
“那天你和江婉潘紫喝酒,也是开的那辆车?你没和潘紫一起回去?”
“没有,我自己回去的。”
“你确定?江婉把潘紫交给你,你把她一个人晾那?”
“我是想送她回家,但是她非说要自己走,我就先开车走了。”
“你再想想?你确定潘紫没上你车?”
“说了没上啊,问那么多遍干嘛?”严城明显有些不高兴。“警方也调查过了,车上就我一个人的痕迹,没第二个人。”
“你确定就你一个人的痕迹?你自己回来的?”
“你他吗的有完没完,就我一个!”严城已经快发飙了。
“哦,所以你酒驾了。”
严城愣住了,眼前这人问了半天就为了得出一个酒驾的结论?
“你早上看到我你跑什么?”
“你是白天那个人!?”严城急的直接站了起来。
“问你话呢,你跑什么?”
“什么跑什么?”严城重新坐下,他的反应很快。“我父亲打算在那边买块地盖工厂,我就过去环境怎么样。没想到那么破旧荒凉。”
“车上另一个人是谁?”
“什么另一个人?哦,那是我父亲啊,我带他一起去。”
“哈,你家有钱我看出来,但是开超跑带自己老爹的我还真不多见,你当着你爹面闯红灯?”
“我们家事关你屁事!你到底想问什么!”严城暴怒地站起身。
“消消气,消消气,别吵架,人家也是来解决问题来的,严城,你坐下。”江婉的言语中有一丝央求。
“不管那到底是不是你爹,我猜他应该等不及了吧。”柏芜槐站起身,缓慢的拔出铜钱剑。“让他出来吧。”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个矮个子枯瘦的中年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人长相奇丑无比,眼窝深陷,稍微有点青蛙眼,稀疏的牙齿参差不齐,头上的头发也不剩几缕。
若不是他的脸上没有皱纹,发色还没发白,柏芜槐真以为这是七八十岁半截入土的老头。
“哎呀哎呀,想不到你这后生还真挺聪明。”中年人双手背在身后,他的袖子十分宽大,看不清手里拿着什么。
“左百大师...”严城看着这个叫左百的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惧色。
柏芜槐猜对了。
这人和昨晚用铃铛声控制蜘蛛鬼的是同一个人,也是今天上午在严城车里的人。
蜘蛛鬼的力量确实很强,如果要让柏芜槐排个名,那应该是蜘蛛鬼>李天元=老吴≥南瓜头>乌贼脸=尖脑袋。
但蜘蛛鬼还不至于比李天元强了好几个等级。她的有几只手明显不属于她,不然以蜘蛛鬼的再生能力,应该会直接长出完整的手来,而不是单纯愈合断臂的伤口。
那是被接上去的手,有明显的人为痕迹。
而且,蜘蛛鬼的战斗方式也与之前见过的几个厉鬼冤魂差了不少。
李天元的冤魂是奔着吕丹去的,再被柏芜槐威胁到后才开始自发反击。而老吴和其他三个怨魂,虽不能说完全靠着野兽般的本能胡乱攻击,但生前人类的理性也几乎消亡不剩多少了。
而蜘蛛鬼的战斗方式明显更胜一筹,以伤换伤,控制对手的四只,发挥自己手多手长的优势,甚至是灵巧地闪躲格挡柏芜槐的进攻。
如果用综合格斗来形容的话,蜘蛛鬼的格斗智商明显比之前碰到的几个高了太多。
如果不是人为操控,那说明蜘蛛鬼已经比李天元等厉鬼强了好几个段位,如果是这样,那柏芜槐几乎不可能伤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左百操控蜘蛛鬼的目的似乎不是杀死自己,而是吸取点什么,在看到蜘蛛鬼受伤后,他可能认为得不偿失,没必要硬拼,选择了撤退。
但被柏芜槐找上门来了。
同意放柏芜槐进屋的不是严城,是左百,他打算就此除掉柏芜槐。
“你小子确实有点东西,不过和我斗,还是太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左百也不废话,从袖里掏出一个小银铃,那东西比柏芜槐的囚铃小不少。
他轻轻晃了两下,嘴里默念着什么,银铃里传出清脆的碰撞声。
柏芜槐正欲上前迎战,身后的严城往前两步抓住了柏芜槐的肩膀,上来就是一拳。
“砰!”严城被柏芜槐的转身肘击打倒在地,鼻子里流出了鲜血。
“滚远点!”柏芜槐用杀人般的眼神瞪了严城一眼。
严城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打了,而是柏芜槐的眼神冰冷,无情,看的他后背发寒。
厉鬼的身形凭空出现,她昨晚的那只断手还没长回来。等柏芜槐转头的瞬间已经扑倒柏芜槐脸上了。
“哼!”柏芜槐横扫一剑,蜘蛛鬼的上半身后仰九十度,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扭曲姿势躲过。
柏芜槐左手马上跟上,掌心的符咒拍向对方的躯干,蜘蛛鬼的一条左脚踢出,踢开了柏芜槐的手,两只右手撑地,身体翻转,左手扒在了墙上,以墙为支点再次跳向柏芜槐。
“比昨晚难缠。”柏芜槐想着。
“啊啊啊啊啊!!!!”柏芜槐正欲躲开,背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那是江婉,她刚才似乎被吓愣住了,这会儿看到蜘蛛鬼朝自己扑来,才叫出了声。
如果有结界的话,江婉和严城这两个普通人是看不到厉鬼的,但左百明显没那么做,也许是没那个闲工夫,也可能是压根没那个本事。
“啧”柏芜槐没有选择躲开,他不想普通人被厉鬼所害。
柏芜槐横过铜钱剑,准备硬接。
哪曾想这蜘蛛鬼跃起不过是假动作,她只跳了一小段,便马上四脚着地正面冲向了柏芜槐。
改变动作已经来不及了,握剑的右手被牢牢抓住。
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柏芜槐用左手手指夹着金刚橛刺向蜘蛛鬼。
蜘蛛鬼把头右倾,金刚橛在她的左脸上划出一道伤痕,尸水一般的液体从中缓缓流出,她迅速抓住了柏芜槐的左手手腕。
“结束了,你没戏唱了。”左百站在楼梯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此时柏芜槐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法理解的动作,他左手松开金刚橛,碗口转动,反手打了蜘蛛鬼一巴掌。
“这小子吓疯了?打耳光是什么意思?”左百有点想大声嘲笑,但他马上发现了问题。
蜘蛛鬼的左脸像被火焰点燃的酒精,猛烈的开始燃烧,黑白相间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大半张脸,顺势往她的脖颈和胸口满眼。
这是柏芜槐的小手段,上午手背被擦破皮后,他去陈悬济地方贴了药贴,但他在药贴和伤口间夹了张符箓。
“唧哇啊啊啊啊啊!”蜘蛛鬼惨叫着松开了柏芜槐的手往后退去。
“糟了!”左百感到大事不妙,从袖口掏出了个葫芦对准了蜘蛛鬼,葫芦口喷出了淡淡的青烟,蜘蛛鬼身上的火势开始衰退。
她的半边身子都烧的红里透黑,本就血肉模糊的脸被烧的烂肉外翻,看着非常渗人。
“啊,啊啊啊啊!”严城看蜘蛛鬼背对着自己退来,害怕地叫出了声,本能地往后爬去。
左百显然注意到了严城,他看了看受伤的蜘蛛鬼,皱了下眉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左百比了几个诡异的手势,右手三指指着蜘蛛鬼,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并拢指天转了两圈,随后双手指向严城。
蜘蛛鬼仿佛受到了指令,转头走向严城。
她的神情愤怒且凶狠,受伤的左脸还在往下滴着红黄色的液体。
“不要啊!严城,快跑!”江婉哭着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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