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行歌

    
    一条山道上，马蹄疾奔。另一条山道上，亦是如此。
    “吁……”
    两条道路交汇处，双方具是紧勒缰绳，烈马蹬蹄嘶鸣。
    “杨兄！”
    “尉迟兄！”
    此二人便是神风门掌门杨厦华，以及意合门掌门尉迟嘉荣。
    “没想到杨兄竟如此快。”尉迟嘉荣笑道。
    “尉迟兄也不慢呀。”
    “诶，那不一样，我意合门路途遥远，得提前赶路。”尉迟嘉荣摇头道，尔后他神秘兮兮看着杨厦华，小声道，“杨兄这么着急来，难道是为了……？”
    说着，他眨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尉迟兄说笑了。”杨厦华苦笑道。
    “尉迟老弟，你神秘叨叨说些什么呢？”只见神拳门那队伍里，一个女子驱马走出，笑看着尉迟嘉荣。
    “原来范女侠也来，尉迟有礼。”尉迟嘉荣赶紧打哈哈扯开话题，“听闻令郎风采卓绝，不知此番是否一同前来呀。”
    “犬子再我先行一步，想来早到了，哈哈哈。”杨厦华大笑道。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尉迟嘉荣跟着大笑道，随后稍稍侧头看向后方，“阿鸢，快出来拜见两位大侠。”
    “阿鸢见过世伯、世伯母。”一个女子从意合门的队伍中驱马上前，抱拳恭敬道。
    “好水灵。”范怡霜只看一眼，便是高赞道，“大方而不失礼，秀外而惠中。”
    “世伯母谬赞了。”
    “哎呀，还害羞了。”范怡霜笑道。
    尉迟晓鸢退回队伍中。
    “杨兄，咱们先去吧，说定其他人比咱们更急呢。”一番寒暄后，尉迟嘉荣提议道。
    “也好，到了地后再细聊。”杨厦华笑答。
    栖笺山，山脚的栖笺镇忽然热闹起来。
    “神风拳的掌门杨厦华，他身旁的是意合门掌门尉迟嘉荣吧？”
    “咦，那不是剑门的掌门童承么，他怎么也来了。”
    “你看，凤阁的人下来了。”
    “怪事，他们怎么都上去栖笺山山上了？”
    “凤阁阁主亲自迎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有江湖人行走是常事，但几乎没有见到过数个门派的人齐聚的盛况，故而许多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镇上的人问遍了好友，均是没有任何可信的消息。
    有些人斗胆去请教孟华，没想到孟华也是摇头。
    半日后。
    忽悠凤阁的弟子下山，在栖笺镇贴了一则由五派联合发布的布告，大体意思是邀请天下门派及各路豪侠，五天后齐聚凤阁商议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布告中没有说明，想来是有各派的请帖才会有了。
    布告一出，栖笺山更是热闹了，众人皆是猜测具体什么大事值得五大门派高手齐聚。
    ……
    苏州城。
    王家。
    “姐，你做什么，这么要走？”王初生本想找姐姐商量怎么找出那可恨之人，不想就看到王柔姮整理东西，看着要出趟远门。
    “嗯。前日遇到师兄，说是师父让我去一趟凤阁。”王柔姮边检查重要东西有没有落下，边答着话。
    “可是姐姐……”
    “好了，小生生，我已经出去找了快五天，哪有你说的那人。还是师父吩咐的事情要紧，等我办完事再回家一趟。”
    王初生欲言又止，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说，气得直跺脚，随后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王柔姮看着自己的弟弟，只有无奈地叹气。
    王初生前脚离开，王氏后脚就进来。
    “姮儿啊，来来来，娘熬了你最爱喝的薏米莲子粥。”
    “哎呀，姮儿，你这是要走，你才回来几天啊。”
    “娘，是师门有任务，孩儿要去处理一下。事情好了孩儿再回来看您。”王柔姮只能不厌其烦地再解释一遍。
    “哦哦。”王氏随口应了声，毕竟剑门的事也是极其重要的，“你等等。”
    丫鬟放下膳食，王氏亲手舀了一碗，递送到王柔姮面前，“事情再急也不能不吃饭吧，先喝了一碗再走，这可是娘亲手熬了许久的。”
    “好好好，我喝，娘最疼我了。”王柔姮也撒着娇道。
    ……
    “大哥，是他！”石海扫过大街，忽然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再仔细看了一会，心中大喜。
    “谁？”金霸没有注意到舒长夜。
    前夜他们几乎在江中漂流一夜，当晚他们便回到望江口，线索断了，几乎没有续上去的可能。此刻几人大都有些垂头丧气。
    “与那可恨贼女一起的男的，在西南方。咦，他旁边的又是谁。”石海说道。
    其实石海没注意到，就他坐的角度能一眼就看到舒长夜二人，故而才有了金霸的疑问。
    金霸几人稍稍挪动位置，果然看到是舒长夜。
    “怎么就他一人？”金霸心中疑惑，既然那女子不再，他也不敢妄自去质问那男子啊。
    “他旁边的女子，看着有些面熟，是谁了？”金霸看到赵灵燕，在记忆里翻找好久，最后无奈放弃。
    “大哥，我们要不要寻过去？”石海有些忍不住问道，毕竟那盒子真的很重要。
    “算了。”金霸叹着气说道，他知道石海肯定要问，故而紧接着说，“且不说那盒子在不在他身上，如若他真是那夜里的那个人，轻易上前恐怕不好。”
    “大哥，既然不能上前去，我们暗中跟随吧，小心一些不让其发现就好。”秦乐儿提议。
    “成，不过一定要控制好距离。”金霸再次嘱咐。
    其余四人齐点头，那人毕竟是个准高手，在没有彻底的弄清楚之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傻小子，回去吧，哪天你比这位哥哥还厉害，换姐姐追你。”赵灵燕看了一下后方，笑吟吟说道。
    舒长夜心中了然，这位赵女侠是想携财跑路了。
    便见舒长夜也看了下后方，朝着那大喘着粗气但没有放弃追赶的少年人点点头。
    那曾想，在那少年看来，舒长夜的举动是莫大的歧视，听到他喊着，“点个屁头啊，等老子长大些，要你俩好看。”
    说完，少年识趣的停下，但目光仍是恶狠狠地瞪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
    舒长夜两人彻底消失在少年的视野里，不多时，又见两道身影飘落，一左一右将少年护着。
    “少爷，你没事吧，可给老夫担心的。”
    “少爷，该回去了，若是让老爷发现了，你可又要受责罚了。”
    少年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话，自言自语着：“敢看不起我，我连玥可不是小孩了，等过三年我行冠礼后，必要学会厉害让你看看厉害。”
    ……
    “赵女侠，下一步你要往何处？”
    舒长夜二人买好的骏马。
    “那人家跟着公子如何，公子去哪，人家便是去哪。”赵灵燕驱马靠近舒长夜，竟是凑过身去，樱桃红唇娇艳可人。
    “看来买两匹马有些多了。”舒长夜伸手揽过去，一下就圈住她的柳腰。
    赵灵燕在舒长夜收力的那一瞬，已是点足跃起，一个折返，却是坐在舒长夜的身前。
    她一双玉足勾揽着舒长夜的腰，舒长夜一手托着她的后腰。
    “公子原来是这么想？”赵灵燕半遮秀容，泠泠笑道。
    远处，悄然跟来的金岭五邪，刷得收回身子，躲到墙后。
    “差点被发现了。”石海摇晃着脑袋道。
    “这二人不正常。”李沐沉吟道。
    “一看这女子也不是好货色。”杨邪认同李沐的一半说法，后边的‘不过要落在我手里就更好了’没有当着众人说出。
    “我想的可多了呢。”舒长夜说着，上身忽的前倾。
    赵灵燕一手抬起，反推着他的胸膛，不让其再靠近。尔后则是面露娇笑，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还要等多久？”舒长夜柔声问。
    “要等到……”赵灵燕美目流转，悠悠说着，“等到……”
    “那我来说吧。”
    “嗯？”赵灵燕黛眉一挑，有些意味地看着他。
    “就是……”舒长夜也学起她的模样来。
    赵灵燕似笑非笑望着舒长夜。
    “那这样。”舒长夜托着她后腰徐徐游动，尔后一下子抓向她的侧腰。
    “啊……”赵灵燕忽的娇声喊起，身子如遭受电击般颤抖一下。
    “你！”赵灵燕美目甩来一个嗔怒。
    舒长夜还要再次进犯，赵灵燕已是柳腰摆动，身子一个滑溜，绕去了他的身后。
    “你要来感受感受。”赵灵燕正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是双手齐下。
    然而，她两只手啪的拍在了一起，再看去，舒长夜已是缓缓落坐在了她原来的马上。
    舒长夜朝着她看来，炫耀着胜利的喜悦。
    而这时，却是听到一声悦耳的脆响。
    舒长夜坐下的骏马忽的蹬起前肢，仰天嘶鸣两声，随后绝尘远去。
    “恩将仇报赵女贼！”远处传来一道怨声哀嚎。
    赵灵燕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满意弧线，随后也策马跟上。
    “大哥，他们骑马走了，我们跟不跟？”石海问道。
    金霸也是忧愁，那两人时骑马走得，前面的岔路口有些多，如何跟？
    跟得太近，必然露馅；跟得太远，一个不查，对方改道了自己都未必能及时发现。
    “跟吧。”金霸思索一会终于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