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影面容很是憔悴,人瘦的好似纸片一般,若是大风一吹乐羡几乎怕她被吹跑了。
乐羡接了妆影进了屋子,命茹仙摆上茶点,冷笑道:“舒妃娘娘大驾,不知何事?”
妆影也不与乐羡弄那些虚的,她此次来便是准备与乐羡成为一派的,直言道:“本宫是来投诚的。”
一句话,倒是让乐羡愣住了,她不解舒妃之意,“娘娘此话是何意?嫔妾不懂。”
妆影一心想为自己死去的十阿哥报仇,但是她屡战屡败,没有一次成功的,如今得知乐羡失宠复宠,死而复生,不免觉得乐羡在皇上心中举足轻重,更兼之有着不可别说的计谋,所以便来投靠乐羡,想借着乐羡之手报了自己的杀子之仇。
妆影直言道:“本宫入宫多年,心中爱慕皇上非比寻常,但自从十阿哥去了之后,对皇上的情分也淡了,唯一的执念不过是想为我那可怜的儿子报仇。
可惜本宫愚昧,哪一次报仇都是失败。如今本宫也就直说,本宫愿意与容贵人你联手,只要能帮得上你的本宫必定全力以赴,只求容贵人你帮着本宫报了杀子之仇!”
乐羡见妆影满面恳切,心中信了三分,但是乐羡并不愿意参与别人之事,更兼乐羡怀疑妆影让自己帮忙是因为那谋害十阿哥的人,是皇后。
皇后并未对自己做过什么恶事,乐羡不是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在心中并不想答应了妆影。
妆影看出了乐羡的犹豫,在乐羡开口拒绝之前,又继续道:“当年你冲撞本宫,事出蹊跷,虽然本宫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本宫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安排的,连着本宫腹中的胎儿,也是因为皇后在我平日的饮食动了手脚,才使得孩子虚弱,不久便夭折了。皇后能对我下手,难道就不会对你下手吗?等你以后怀了孕,你就不怕吗?”
乐羡瞧着妆影眼中恨意滔天,便知妆影所言句句肺腑,可是自己不准备就这么帮助她。
斗皇后?
乐羡的终极目标可是在后宫里当一条咸鱼!
没事作死斗什么皇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再斩草除根!
于是乐羡道:“舒妃娘娘所说,嫔妾不敢不信,但是亦不能全信。宫中大家皆是姐妹,阴谋诡计的耍起来也没意思,若是舒妃娘娘不嫌弃嫔妾,愿意与嫔妾交好,嫔妾便时常往承乾宫走动便是了,从前恩怨一笔勾销,也无不可。”
这么说便是婉拒了,妆影的面上有了失望之色,不免又问道:“你虽得恩宠,却一直都是贵人的位份,难道你就不想再往上晋升了吗?”
乐羡将茶盏往妆影面前推了推,“嫔位,妃位,贵妃之位,都得舒心才行,譬如娘娘,身处妃位却面容消瘦,可见心中并不快活。其实娘娘大可安心,养好身子,嫔妾还是哪句话,天道轮回,自有报应。”
妆影忍不住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才能得到报应。”
乐羡心里回忆了回忆《乾隆妃子传》的剧情,“估计……还得几年吧……”
妆影以为乐羡是在跟她开玩笑,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无奈失望着要离去。
在起身之时,妆影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乐羡的手腕,“咦”了一声,“容贵人,本宫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这手腕是怎么回事?”
妆影还是不死心要与乐羡合作共赢,所以此时看见乐羡手腕处有异,才提了出来。
乐羡不曾注意过自己的手腕,此时听见妆影说了才低下头来看,只见自己的手腕处有一片乌青,就好像是淤血一般,但是她却并未磕碰到哪里,又怎么会淤血呢?
突然,妆影抓起乐羡的手腕仔仔细细地瞧了起来,惊道:“十阿哥死的时候便是全身乌青!你……你快找太医来给你瞧瞧!”
因姜仁文告假不在,黄元又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诊平安脉,故而便请了另一位姓陈的太医来。
妆影见了陈太医,有着三分亲切,只因这陈太医是当年给十阿哥看诊过的。
“陈太医,正好是你来了,你快看看容贵人这手腕上的症状是不是与十阿哥当年的一样!”妆影神色激动又哀戚,已有滚滚泪水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
陈太医给乐羡和妆影二人请了安,才细细地给乐羡诊治。
因着之前有许太医的事儿,整个太医院中除了姜仁文乐羡也只信黄元三分,其他人是一概不信的,故而此时见陈太医面上严肃,乐羡也并未往心里去。
舒妃今日来找自己摊牌求合作,接着就发现自己手腕处的乌青,又恰巧来的是知道十阿哥病症的陈太医……
这一切未免都太巧了。
若这陈太医一会儿说出什么,便是怀疑他是被舒妃收买了也很可能。
陈太医诊看了良久,才回禀道:“目前来看,这手腕上的乌青似乎只是血瘀所致,并无大碍,月余便可好了,但……”
乐羡最见不到这些太医说话说一半,急死个人,便问道:“陈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陈太医思量了片刻,方郑重道:“小主说自己并未磕碰,按理来说是不该有着淤青的,当年十阿哥也是如此,身体上突然出现了淤青,渐渐地血瘀之色蔓延至全身……”
此时一旁的妆影不忍回忆,已经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陈太医便不往下说了,只道:“微臣暂时给小主开一些疏散的药来,看看症状有无缓解,若是没有缓解,只怕还得再观察,看情况到底如何。”
乐羡点头,命茹仙领着陈太医下去开方去了。
妆影擦着眼泪恨恨道:“容贵人,你相信本宫,本宫是绝对不会看错的,这正正是与当年我那苦命的孩儿一般无二的毒症!宫中用此手段的,除了皇后再无旁人,难道你还要坐以待毙吗!”
乐羡心头也是疑惑,但是她不会就这么相信妆影的话,与妆影说了几句有可能是磕到碰到等话,便不再说其他。
这日下午,乐羡正焦急地等着姜仁文归来,茹仙匆匆进来,捧了一封信给乐羡,“小主,进宝说这是和大人给您的。”
“和大人?”乐羡不知道茹仙口中的和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茹仙挠头道:“进宝有差事着急,也没说清,就说是和珅,和大人!”
和珅?
乐羡脑子里一百二十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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