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珏说完这话,就扔掉手指间的香烟,和袁玉麂告别,开车走了。
袁玉麂怎么考虑?他进了酒吧间,拿出了他的手机,翻电话号,翻到了《鹿子夜话》的电话,想了想,打了过去。《鹿子夜话》有一个和观众互动的环节,有一个手机号。
当时,有观众打这个手机号,鹿子接过,袁玉麂就记下了,但是,他几次试着,都没有敢打,他怕他说不好,鹿子笑话他。这次,他鼓足了勇气,把这个电话打了出去。
一个女声接电话,“您好。”
袁玉麂激动地问,“鹿子姐!你是姐吗?”
袁玉鹿很是狐疑,心里想,这是谁呢?这声音没在打给她的电话里出现过,后边还直接叫她姐。不大可能是一般的观众。再说,要是观众,都是节目播出的时候打给她,这个时间点上,是谁呢?就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你弟呀,袁玉麂。”
“啊,弟!你在哪儿?”袁玉鹿听到是袁玉麂给她打电话,也一下子激动起来。
袁玉麂说,“我在酒吧。”
“你有我的电话?”
“有,”袁玉麂说,“《鹿子夜话》屏幕下边的,我记下来的。”
袁玉鹿说,“《鹿子夜话》的时候,你想打电话给我?你一个孩、子?”
“那时,也没太有啥说的,”袁玉麂有点吭哧着说,“只是……姐,汪总刚从我这里走。”
“他又去你那里干啥了?”袁玉鹿问。
袁玉麂说,“你知道他来过一趟?”
“知道。”袁玉鹿说,“他说他去结账。”
袁玉麂说,“表面上是来结账,实际上是来探听昨晚送他的过程。”
“你怎说的?”
“我就照你教我说的呗。只是……”袁玉麂说到这里不说了。
袁玉鹿急忙问,“‘只是’什么?”
袁玉麂说,“你们家在哪儿,我说是你们自己说的——人要喝醉了,有这种现象,你问他,他还能说话,意识也清晰,只是说完了,醒酒后你再问他,他就不记得了。”
袁玉鹿问,“你说我们仨都是自己说的?”
袁玉麂说,“是。”
袁玉鹿想想说,“也行,不过,我不可能,喝醉了还能有清醒的意识。不过没关系,反正在骗他。他又去干啥了?”
袁玉麂说,“姐,他让我到你们电视台,在你身边工作。”
“那好啊!”袁玉鹿脱口而出,不过,她说完,又顿了一下,说,“他咋说让你到我身边?”
袁玉麂没有一点迟疑,“他说让我监督你们。”
“监督我们?”
“是,”袁玉麂说,“他说给了你们一百万,以后还要给你们,这些钱你们是不胡花瞎花,他让我监督着,定期向他汇报。”
袁玉鹿说,“你答应他了?”
袁玉麂说,“我没有,我说我得考虑考虑,我寻思问问你,我拒不拒绝他?”
“别,”袁玉鹿说,“你拒绝他,他还会找别人来,再说了,咱也不能胡花他的钱,你索性就答应他,正好,我身边缺一个助手,有一个高大威猛的美男在我身边,我多展扬?”
“姐你真能开玩笑。”袁玉麂说,“那我就答应他?”
袁玉鹿说,“你就……别!你不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打,到那时,你、也犹犹豫豫地应他,这叫什么?这叫‘欲擒故纵’,你那么爽快地答应他,他以后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袁玉麂说,“还是姐呀,我就没想到这些。”
袁玉鹿说,“以后跟姐在一起,好好学吧,哎,对了,你还要朝他要经费。”
“什么经费?”袁玉麂不懂。
袁玉鹿说,“你这叫什么,你知道?”
“什么?”
“你这叫双料间谍,”袁玉鹿说,“到我这,给你一份工资,他也得给你一份工资。”
袁玉麂才明白袁玉鹿说的是什么,就说,“啊,是,他答应每个月给我三千元。”
“啊?!”袁玉鹿那边都吃惊,她说,“他都答应给你三千元,你都没答应他?为什么?”
袁玉麂说,“我没问你哪,我怎么能答应他?你要不同意,让我在你身边,瞒着你,为他做事,别说三千,就是三万,我也不舒服啊。”
袁玉鹿不由得赞叹,“混血好,尤其是爱尔兰的,我以后也找一个爱尔兰的,让我的下一代,有你这种心地。对你这样的人应当褒奖,这样,他不是给你三千元吗,我这里也给你三千元,奖金另算。”
袁玉麂连忙说,“那就谢谢姐了。”
袁玉鹿说,“这回你答应的倒是痛快。”
袁玉麂说,“那是当然,跟姐在一起,就是不给我钱,我也愿意。”
袁玉鹿感到这非常像情人间的海誓山盟,就磕绊了一下,才说,“我,我想说啥了的?啊,你在酒吧那里好辞工吗?”
袁玉麂说,“有些难度。不过,经理听我说去电视台,他不会阻我的。只是快了一点儿,要给我一两周的时间,就好了。”
“干啥?”袁玉鹿问。
袁玉麂说,“为他们培养一个少爷。”
袁玉鹿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啊对了,你往酒里放药的那一手怎么办?”
“学呗,”袁玉麂说,“要学,谁都能会。”
“你教?”
“不是。”袁玉麂说,“咱市有个魔术短期培训班,到那里去学。我也是在那里学的。”
“啊,那就好,”袁玉鹿说,“我寻思,在那里干一回,老板对咱也挺好,咱可别有了高枝儿,就给人家撂了不管了。”
“那哪能呢?”
袁玉鹿说,“你跟你们老板说,你可以为他们带一带少爷,但最好是下班时间。我这里也一刻刻地需要你,开台前很忙的。”
“知道了姐。”
…… ……
汪玉珏到底耗不住了,下午两点多钟,他打电话给袁玉麂,说,“玉麂,考虑的怎么样了?”
袁玉麂说,“汪总,我们这边的经理有点儿那啥。”
“那啥?”汪玉珏问。
袁玉麂说,“说我愣蹦走了,把这里撂了,酒吧的经营会受到影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一个星期,挂着点儿这边,等新来的少爷撒开手了,我在彻底撤出来。”
“嗨,”汪玉珏说,“你管他那干啥?他还压你的工资啊?压多少,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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