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丢弃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 行脚

    
    鄱阳湖畔,陈湘辉他们装扮的行脚僧,突遇一队差役阻拦盘查,他预感要出事,叮嘱大家沉住气,如有意外,各自逃命。
    不一会,差役冲到跟前将他们围了起来,为首正是李明浩带的人。
    关卡放开之后,过往人明显增多,他们暗中观察,系行商的人较多,并无可疑之人。
    正当李明浩有些失望的时候,锦衣卫又发来公函,且言明元朝残余陈湘辉和赵真携带部分人员,潜伏赣浙皖,令他们严加查防。
    李明浩顿时紧张起来,若这些人从自己的防区通过,便是死罪。所以下令,凡青壮年,一律盘查。
    刚下命令,便远远看到一队行脚僧走来。李明浩母亲信佛,他也受到影响,对僧人也比较敬重。本想放过,突然间感觉不对。按理说,行脚僧人,步履缓慢,目不斜视,神情自若,可这帮人中,行走较乱,步代不一,不时有人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看情形似乎很可疑。
    李明浩手一挥,差役便冲了过去。
    李明浩走到陈湘辉跟前,问了寺院,去了何处,又从斗笠之下看到都剃了发,又搜了一下他们的衣服,并未发现钱银食物,到是附合行脚僧人的习俗。但李明浩仍然不放心,若要放行,总觉得不安心。正当他要挥手放行之时,李明浩突然又询问。
    既是禅僧行脚,可知有讲寺、律寺和禅寺之分,不知你们是那个寺?
    陈湘辉一愣,他不懂这些,三择一却难倒了他。
    见他们不出声,役差全部抽出刀来。
    李明浩又神秘地笑了笑问,请出示牒文吧。
    陈湘辉暗暗叫苦,装扮和尚那来牒文,只好说行程匆匆,忘了带牒文。
    既然无牒文,如何通关?在十大丛林你们如何挂单安居?分明是一伙伪装之徒,趁关卡放松之机,想逃离此地,休想,全部与我拿下。
    陈湘辉见被识破,便一把抓过冲到跟前的差役,夺下刀,一刀砍倒,大喊着给我杀。
    听到陈公子一喊,兄弟们扔下钵碗等物品,与差役打了起来。
    李明浩显然低估了这些人。陈湘辉的兄弟可都是久经战阵的士兵,李明浩带来的差役平日里欺压百姓、维持秩序可以,杀斗就差远了。没有几分钟,损失一半。陈湘辉的人也有被砍倒的。
    不过,李明浩早就作了预案,双方一交手,等在林中的差役便策马前去报信。
    陈湘辉知道麻烦了,援兵如果前来,封锁关卡,自己便无出路,必须趁机分散突围。
    他挥刀冲向差役,吓得他们退向树林,便带着兄弟们进山分散逃跑。
    李明浩立刻将发现元军残敌情况上报。
    就在情报送往罗双兴之时,罗双兴已经到了灵光寺。
    净诚替赵真三人剃度之后,刚回到方丈室,突然僧人来报,朝廷锦衣卫罗大人到了寺院大门外。
    这令净诚惊出了一身冷汗。赵真这些朝廷案犯刚入寺院,锦衣卫便紧随其后,难道与此有所关联,或许被发现了什么?净诚长叹一声,定了定神,心想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他连忙外出相迎。
    净诚与罗双兴见面,便到方丈室谈话。
    在罗双兴看来,净诚是密布进入京师之后最后见过佛门高僧,随后密布在京几日回来便圆寂了,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秘密?为何朝廷又将法师调至灵光寺?
    带着这些疑惑,罗双兴一边喝茶一边不经意地旁敲侧击。
    罗大人,此番朝廷任命贫僧住持灵光,真的是出乎意料。灵光寺不仅受皇帝恩赐,亦是名僧栖居修行之所,非佛门精英不可久住啊。贫僧才疏学浅,尚且自性若迷,非佛缘深厚之人才行啊。
    法师自谦了,若不是密布与法师一见如故,怎能有此佛缘,想必密布对法师有所开悟吧?
    不然。贫僧与密布法师从无交往,亦无切磋,况且贫僧才智如何与密布相提并论。
    法师可记得,当初与密布一同上山之人,到底是什么人?
    贫僧确实不知。
    那么,关于皇上所赐宝物,一直没有踪影,法师如何看待?
    阿弥陀佛。唐代高僧五祖曾说“但留此偈,与人诵持,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贫僧以为,密布大师之意,只是让人潜心修佛,福报皇恩。
    宝物是否可能仍在寺院?
    贫僧到来之前,凡静法师多次在寺内寻找,寺内主要建筑有山门、弥勒佛殿、毗卢宝殿、法堂、念佛堂、藏经楼、密布大师纪念堂、舍利灵塔等,均翻了个篇。贫僧想,宝物去向一直是个谜了。
    罗双兴点点头,觉得法师言之有理。然而,想到圣上旨意,不免有些担心。只要宝物还在,元军残余一定会再找上门。
    正当两交谈之时,县令郑孝的差役赶来,说是江西送来公文,因是送罗大人的密函,不敢拖延。
    罗双兴拆开一看,竟然有假扮行脚僧人外逃的残余,非常吃惊。他连忙写下书信,令JJ两府协同围剿。他还加上一句,自己随后便去江西。
    罗双兴见净诚闭上眼睛打坐,便要告辞。
    法师,下官要去江西,改日拜访。临手之前有一言提醒法师。灵光寺僧众上百,可要一一查验度谍,以防被不法之徒利用。
    罗大人所言及时,贫僧当重新核查,所有名册随后呈报县衙备案。
    罗双兴起身走出方丈室,走下台阶,突然遇上三名剃度锃亮的僧人走上来,三人体型较壮,这正是赵五爷他们。
    罗双兴停下打量他们。
    赵五爷头虽微微低下,但余光已经看到从台阶下来的脚步,沉稳、有力,一眼可辩是习武之人。
    送出门的净诚也察觉这一切,连忙用带着责怪口气说,你们还不快让道于罗大人。
    赵五爷三人连忙闪开,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动作颇为娴熟自如。
    罗双兴又扫了他们一眼,见三人低着头,便问道。
    这位师傅,请问师傅的法号?
    衲子道宁。
    道宁?法号出自何处?
    闻五祖成道,师古佛宁静,故而得名。
    罗双兴怔了怔又问,入佛之后可有授业解惑?
    老实持名全摄佛德成自德,深具信愿决定往生证无生。
    罗双兴心想,此僧对答自如,便不存疑惑,走下台阶,朝寺门而去。
    净诚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纰漏,可没曾想,赵公子对答流利,消除了罗大人的疑问。
    无人之时,净诚责问赵五爷,究竟如何学得佛法?赵公子子说父亲死后,其母信了佛,日日诵经,天长日久他便学到一些。
    净诚笑笑,五爷果然聪明,若真的遁入空门,必有成就。
    赵真对罗双兴印象深刻,虽然没有正眼察看,却感觉到他的凌人盛气。
    法师,此官爷是何人?赵五爷问道。
    罗双兴大人,过去是DL寺的,如今是御用锦衣卫四品指挥佥事,密布法师便是由他缉捕。
    赵五爷暗暗吃惊,原来是他,怪不得身影如此熟悉,况且在黑暗之中交过手。虽说天黑看不清,但此人武艺高强之人,三步之内便感觉。同是武林高手,难怪他下台阶会问话。好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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