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我没听错吧,相邦大人也有作假的时候?”
“可不嘛,没看见前面这么多人作证呢,这还能有假?”
“噫~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唐唐相邦大人,竟如此愚弄大家。”
“谁说不是呢,还好意思摆出这么个黄金台来,你说他脸上臊不臊得慌啊?”
“造假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恨不得众人都知道,真真是,耻辱!”
一时间众人纷纷对吕不韦嗤之以鼻。
管事虽然低着头,等待着陈阳的雷霆之威,但他眼神却是扫向下首的众人,面带狠色。
周围众人正议论纷纷,忽的有感觉到被这道眼神扫到,立时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去。
虽说有侯爷在此,但谁也不希望被相邦府的人记在心里。
一时间众人纷纷后退三丈远。
然而终究抵不住好奇心,大家还是站在远处关注着相邦府外的事。
就听跪在地上的人再次开口道:
“侯爷,实不相瞒,此书乃是小人们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历经三年的时光才终于著成。”
“只是大家为相邦大人所使,最后书所成之日,相邦大人携书而走。”
“众位原本想着书籍也许有所失误之处,想请求高儒帮忙校对,哪曾想相邦大人竟然直接于府门之外设黄金台。”
“连日以来,我等一直在此处等候,就盼着有哪位饱学之士能够为我们指正。”
“谁知这管事竟每每携侍卫立于府门之外,这架势,谁还敢上前来?”
“没想到今日好不容易有一位兄弟能够指正我等,却被这管事如此对待。”
“我等实在是受够了。”
“此书借着我等的名声,竟如此欺侮前来的文人,实在是有辱我等著书的初衷。”
“还请侯爷做主,为我等正名。”
这话说完,一群人立时应和:
“请侯爷做主,为我等正名!”
陈阳看向手中的《吕氏春秋》,不禁觉得“吕氏”二字明晃晃的有些碍眼。
再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位文客。
陈阳心中立时下了决定,坚定的开口道:
“既然此书实属众位所成,乃是集百家之所长,再用‘吕氏’二字实在不合适。”
跪在地上的众人听闻此话,眼中流光闪过,满含希望的看向陈阳。
其中一人提议道:
“既如此,还请侯爷赐名。”
此话一出,立时得到众人的支持。
陈阳本想将此书完全交于众人,此刻听到众人的话,再看向大家充满希冀的眼神,终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此一言,乃是众位文客的希望,是他们燃烧的信念之火。
他们将此项重任交于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此书最真挚热切的希望。
旋即陈阳颔首略作思索,开口道:
“承蒙众位不弃,今日陈阳为此书更名。”
“既是集百家所长,有诸位心血在其中,不如更名为《百家》。”
此名一出,立时得到众人的响应。
“《百家》真不错,一看名字就知道此书博采众长,意蕴丰富。”
“不愧是侯爷,取出来的名字颇富意味,煞是契合主题啊。”
“侯爷英明,从此我们的书就叫《百家》了!”
陈阳看向这些文客们,见他们终于一扫阴霾,满脸欣喜的看向了陈阳手中的书。
随后陈阳看向管家,清冷的声音传到管家的耳边:
“转告相邦大人,此书陈阳替众位文客谢过相邦大人,更名后为《百家》,欢迎相邦大人前来品鉴。”
话说完,陈阳转向一众文士,朗声说道:
“此处不留书,自有留书处!”
“众位且随陈某归去,将此书公之于众,欢迎各界人士指正不足。”
众人且欢呼,连声应好。
随后在陈阳的带领下,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晟雲府行去。
三日后,陈阳带回的其中一名文客,一大早起满面焦色的敲响了陈阳的门。
连日来陈阳跟随众位文客接待前来指正的众位宾客,前后也不乏修改之处。
不过整体来说,《百家》之中用词严谨,少有失误之处。
但是随着众人的交流,陈阳倒是也从中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这不昨天晚上为了随众人讨论,一直到后半夜才将众人送离,陈阳这才沉沉睡去。
哪知今日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起。
陈阳一脸怨气的开了门,见又是前几日带回来的文客,一时间只觉得头大。
昨天晚上整夜做梦都在讨论昨天的问题,一大早醒来又要面对,陈阳实在是有些头疼。
古人们这些东西着实是深奥非常,理解起来又非常吃力。
一开始满是好奇,到如今,陈阳已经有些想要逃离。
想象一下整天都要面对一堆古文,还要各种思辨,若不是从小接触,任谁看了都会感到头大。
是以陈阳看向文客的眼神便不是那么友善。
然而那文客满心焦急,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阳满脸的怨气。
在陈阳的“热情”邀请之下,径直走向了桌子旁边,向陈阳行礼之后便坐在了凳子上。
随后陈阳也未客气,自顾自倒了茶水,饮了起来。
不过坐了一会之后,陈阳才发觉身边之人一直未曾开口。
饮完茶之后,陈阳便从睡意朦胧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
此时陈阳打眼看向来人。
就见他双眉紧皱,目露挣扎之意。
陈阳不禁心生好奇,到底什么事,一大早便过来,还如此纠结。
如若是《百家》上的问题,只怕自己就要立时将人请出去了。
就在陈阳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道:
“侯爷,元某之前跟随吕不韦,多有行差踏错之处。”
“这两日观侯爷之所为,元某深知侯爷秉性忠直,实乃大义之人。”
“元某思虑良久,知良禽择木而栖,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之前某在吕不韦处,曾随他出入一处青楼,如今想来实是良心难安。”
“彼时曾有一女子向某呼救,迫于吕不韦的淫威,某未加理会。”
“如今想来,也不知那女子是否安好?”
“现今得遇侯爷,某知这世上倘有人可救那些人的话,恐怕非侯爷莫属,故而思虑再三,这才过来向侯爷诉明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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