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快乐,我很抱歉

人生来就是一场自我救赎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在一处空旷的场地上,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呐喊,“谁能帮帮我?”但是嗓子眼里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我有过。
    这种急于求助的心情经常出现在我尴尬的时候。
    比如,小时候吃晚饭的时候,我爸爸就会很突然的问我某道数学题该怎么解。这个数与这个数相加,它们的总和是多少?
    而且过分的是他还不让我借助于手指的力量。这让我整个童年里都觉得我是个废物。好像大家算数字都可以直接从脑子里迸出来。但只有我不行。
    我也总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在吃饭这么美好的事情上,要让这么尴尬的事情出现呢?是能增加您的食欲吗?
    这样的事儿有很多。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后桌的一个男同学把我书包里的卫生巾给翻了出来。
    我到现在都还能记得,当时我一走进教室同学们那种眼含笑意的目光。其实现在想来,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深感羞耻。
    我不算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但为着这事儿,我一直没原谅过这小子,一直到小学毕业,我才觉得我的这份难为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趴在桌子上哭了一整个下午。即使同学们已经没有在笑了,但在我这儿,这事儿依然没有过去,我还是觉得自己像个笑料,并且时不时的还能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光的存在。我成绩考试倒数都没这个丢人。
    那时候年纪小,总觉得来例假是件特别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好像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似的。
    我还记得刚来初潮时,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整天的悲伤春秋,提心吊胆,却又很快释怀。
    毕竟,我从小也没给爹妈带来过什么光荣。但是我又想,总归亲情一场,我要是真的就这样嗝屁了,多少还是得为我难过一阵子吧。
    但事实也证明,很多事其实大家笑过了就过去了,没有那么多人会真的去在意你尴尬的处境。至少他们不会长时间的去记得。
    还有一种尴尬大概就是做坏事时当场被抓个现行。还是很偶尔才做一次的那种。
    那个时候,我已经从小学升为初中生了。
    虽然我算数不好,但是我的时间观念极其的强。这我不得不感谢一下我的爸爸。
    在我们那一栋楼里,我几乎是每天第一个出门的。所以楼下公用的大门几乎每次都是我开的,某一天,我突然感到心里不平衡。心想,“我干啥总给人开大门啊。”于是我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猫着腰,想把大门给锁回去。这个时候,一位身材丰满的大叔从里边儿走了出来。门被打开了。
    我们四目相对。我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完犊子了。这下要挨揍了吧。大清早的,没事儿给自己整一身晦气。
    大叔扯着他响亮的嗓门儿喊,“咋地?妹子?你这是要进来还是要出去啊?”
    我臊着脸,硬着头皮假装往里走。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了他的那种不屑一顾。
    让年幼的我倍感耻辱。没关系,日子还长,我们还年轻,咱们且熬着吧。所有的尴尬都会过去的。
    高中的时候,因为早恋的问题被老师重点关注。上课的时候也总是会时不时的向我抛出问题,这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刻意刁难。那时候,我非常的不明白,是不是大人们想要让孩子上进,想要让他们变得更好的途径就只有让孩子们难堪?
    以上位者的高姿态,让你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
    以此满足他们的某种心理?我不懂。但我觉得挺变态的。我一度认为老师,父母,或者长辈在某些说话或者做事方面挺欠的。
    所以,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不要指望任何一个大人能够去体谅你的处境。他们只要免开尊口,就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慈。
    相比较之下,孩子倒是从不拆穿大人们的面具。也从不去戳大人们的短处。
    从不问他们挣多少钱?
    也从不说别的家长挣多少钱?
    刘同在《一个人就一个人》中说过:“也许独立有很多种呈现方式,但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向自己提问,自己思考,自己解决,自己承担。”
    即将三十岁的我,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不超过十个。
    能说上话的朋友不超过两个。
    看起来,十分的没有人缘。但这于我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者需要自卑的事情。
    因为我明白,人生来就是一场自我救赎。
    我从不指望任何人能够将我从一场困境或者尴尬的场景中拉扯出来。这与他们,本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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