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有些慌,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凭着本能,将针包展开后,众人看到,针包上一溜儿上百根金针,闪闪发光。(嘿嘿,先水了再说)
一共一百零八根!
皇帝的瞳孔微缩,他眼熟这是王氏的一百零八针,可与阎王抢命。
雾知夏双手取针,左右手齐动,瞬间同时朝苏鄢的心脏处刺了下去。
雪篷只觉得这针似乎插向了自己的心脏,雾家是巴不得他们雪家不好吗?这分明是要把苏鄢治死的节奏。
雪篷瞬间怒了,顾不上皇帝在场,“荒谬,真是荒谬,这哪里是在治病,这分明是在谋命!”
雾知夏侧目朝雪篷看了一眼,冷声道,“闭嘴!”
雪篷论起来,是雾知夏的姑父,长辈,被她这么吼一声,顿时气得老脸通红,但若他此时上前去与雾知夏理论,搞不好,苏鄢丢命丢得更快,说不定,到时候雾知夏还会把过错扯到他身上。
权衡再三,雪篷气出的一口老血,又不得不自己咽下去。
而几乎同时,雾知夏又是左右手齐出,两根金针分别刺向了苏鄢的左右太阳穴。
此时,沐小王爷沐归鸿也绷不住了,太阳穴是人体死穴啊,这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是说,她是无知者无畏?
雾知夏拂手之间,苏鄢的几处大穴死穴上都被插上了金针,随着她最后一针落在苏鄢头顶的百会穴上,一直死气沉沉的苏鄢,哇地一声,开始呕吐,浓腥味顷刻便弥漫在屋子里。
“萧老爷,不若出去等吧?”雪篷不想再看了,再看下去,躺下去的就是他了。
皇帝嫌雪篷聒噪,他冷冷地横了一眼,雪篷不得不再次闭嘴,想捏着鼻子,但不敢。
老赵头亲自带着儿子过来打扫,雾知夏一手板着苏鄢的肩膀,她力弱,好在萧勋极有眼力劲儿,赶紧过来搭一把手,雾知夏的手指轻轻地捻在银针的尾端,银针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一声声就跟催吐一样,直到苏鄢的黄胆水都吐出来了,雾知夏方才停下来。
此时,苏鄢脸上的青乌已经消退了大半,原本青紫的唇瓣,透出一股冷白色,但依稀可以看到一抹生机正滋长出来,众人不由自主地就松了一口气。
只见雾知夏再次取过一根最粗的金针,另一只手捏着苏鄢的左手的无名指指尖,轻轻地捻着,捻着,突然一针下去,一滴黑色的血液渗出来,一股腥臭味便扑鼻而来。
“这是毒血?”沐归鸿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嗯!”雾知夏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她松开苏鄢的手指,开始弹苏鄢左胸处的两根银针针尾,她每弹一次,苏鄢身上所有的银针似乎都在与之共振,随之一起颤动,而雾知指尖便会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子。
如此,约有一盏茶功夫。
仲秋时节,已是秋寒乍起,雾知夏的额头上却密密地布满了汗珠,她的中衣已经全部湿透了,但这只是个开始。
等苏鄢无名指上的血渐渐地转为红色,雾知夏才长舒了一口气,她松开金针,用帕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对萧勋沉声道,“我要为他拔后背的箭伤了,他身上的这些金针,一根都不能碰到,你有把握吗?”
还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自己,萧勋抬起眼,朝雾知夏看去,黑沉沉的眸子里,似乎蕴藏着无所不能的力量。
雾知夏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萧勋,才发现,他生了一双如墨如画般的眼睛,凤眼威严,眼尾上翘,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少年意气。
雾知夏知道,这个人不能光看他的表象,他永远都不会让人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雾知夏也不想知道,如果可以,这辈子,她希望和萧勋离得越远越好,希望这次救下苏鄢后,萧勋能够遵守诺言,不再惦念她。
金青冰莲虽然能够解百毒,但对钩吻其实没有太多效用,若无前世,没有当过皇后,雾知夏是死都不会知道,金青冰莲对皇室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短短几个念头转过,也就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雾知夏已经再次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救苏鄢性命之中。
苏鄢的呼吸虽然还很微弱,但总算是有了呼吸,雾知夏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约有两息时间,便有了把握,“开始吧!”
屋子里的气氛虽然依然很压抑,但此时,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苏鄢的毒大约是解得差不多了。
“紫薇,备刀!”雾知夏就如同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老将,她气定神闲,一面指挥萧勋和沐小王爷将苏鄢固定住,一面拿起刀包里的刀。
一共十多柄形式不一的刀,刃约有小手指头般大小,一指长的柄,崭新明亮,刀刃闪着寒光。
张远这些武夫还好,雪篷看到雾知夏的手指间,刀刃寒光闪现,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雾家这还是士族门阀吗?什么时候改当屠夫了?
好在,雪篷惜命怕死,已经学乖了,知道闭嘴,不敢再吱声。
雾知夏左手按住了苏鄢箭伤处的一处穴位,出手如电,也不知道她怎么划拉了一下,泛着黑色的箭簇便露了出来,雾知夏握住箭杆,左右轻轻一晃,箭便离体。
整个过程中,不曾溅出一滴血。
“紫薇!”雾知夏从刀包里居然拿出了一根针,上面引着线,只见她飞快地在苏鄢的伤口上飞针走线,一面报着药名:“地榆六钱、三七六钱、白及四钱、蒲黄三钱、刺猬皮三钱、蒲黄六钱,抓好之后,捣碎,即刻送过来!”
老赵头在外头听到了,紫薇出来,他赶紧跟上,问道,“紫薇姑娘,老朽让老朽儿子去镇子上抓药吧?”
“不必了,姑娘的车上,这些寻常的药都备了的。”
幸好姑娘出门前,备了一些常用的药在车上,本来是预备突发事件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雾知夏将苏鄢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原本翻起可见白骨的伤口被捋得平平整整,针脚细密齐整,而整个过程中,也不知道苏鄢是不是感觉不到疼痛,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紫薇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是称好并捣碎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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