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妃

第89章 兄长

    
    萧和上前一步,拱手道,“督主,自古心有所感,方不禁发于章句,方才雪大姑娘这首《秋窗风雨夕》,写尽了秋天时节,百花杀尽,一片肃杀之景,字字珠玑,才华横溢,实在是难得的篇章。”
    萧和是想将雪碧柔的这首词,从意境转移到才华上去。
    他一开口,其他的人也有一说一,对这首词不乏溢美之词,“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以对草木葱茏的盛夏来衬托秋风秋雨的凄苦,确确是手法独到,非浸淫词章数十年,难以做到”“,“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以景衬情,词章绝妙!”,“情感层层递进,落叶萧萧,寒烟漠漠,最后空留下冷风凄雨,令人叹息!”“雪大姑娘年纪小才高八斗”云云。
    能入内阁,位列九卿,无一不是寒窗苦读,金榜题名的两榜进士,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钻研经文,有着独到之处,将来能够在史书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名士高人?
    能够得这样的人一番高论评点,无论这个过程是怎么来的,雪碧柔都满足了,她微微垂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得色,也并没有看到雾耀一张俊朗儒雅的脸上僵硬阴沉的神色。
    “让苏大人见笑了!”雾耀拱手道,他没法装傻,雪碧柔纵然姓雪,可以与雾知夏姐妹兄弟无关,却不能不和他这个抚养了她五年的外祖父撇清关系。
    他就是苏鄢?
    苏鄢大名鼎鼎,在书中是仅次于萧勋的人物之一,他容貌绝美无双,每一次出场都被人惊为天人,只可惜了,他是个阉人。
    雪碧柔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她原本就想找个机会结交苏鄢,若有这么一个人在皇上身边,将来她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而且,今日陪在苏鄢身边的均是朝中权臣,若让这些人知道,宁远伯府走的是苏鄢的门道,将来还愁宁远伯府拿不到实权?
    这就是借力打力!
    雾耀说了什么,雪碧柔并没有在意,她款款上前,向苏鄢行礼道,“宁远伯府雪氏碧柔见过苏大人!”
    苏鄢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雪碧柔,阴柔的声音平淡无波,“免礼!”
    雪碧柔抬起头来,“家父在家念叨苏大人的恩德,能得封世子之位,全在于苏大人的提拔!”
    苏鄢似笑非笑地看了雾耀一眼,抚了抚袖子,漫不经心地道,“爵位乃国之重器,封赏废黜全在于皇上,雪大姑娘莫非以为本座能左右皇上的意志?这这可真是对皇权的蔑视。”
    雪碧柔绝没有想到,这天下居然还能有把自己做下的功劳否认的人,她一下子惊呆了,看着苏鄢一双妖魅的眼中闪过一道轻蔑,顿时怒不可遏,区区一个阉人居然也敢对她如此无礼,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走狗而已,若非如此,谁还会上赶着巴结他?
    真是给脸不要脸!
    萧和自然知道苏鄢得宁远伯世子相救,父皇才会为了帮苏鄢还恩情,允许宁远伯爵位再承袭一代,他也没想到,苏鄢否认这份恩情的同时,居然还会踩雪碧柔一脚。
    而雪大姑娘原本是真心诚意地感谢苏鄢的。
    萧和见雪碧柔实在下不了台,或许还会背上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忙上前道,“雪大姑娘本非朝堂中人,对朝中大事了解不多,才会无意中冒犯了苏大人,还请苏大人看在今日是县主好日子的份上,不与计较!”
    苏鄢柔和的目光落在雾知夏的身上,他轻晒一声,眼尾轻轻一挑,“雾大人,前面锣鼓敲响了,我们过去听两折戏吧!”
    苏鄢平时可是个大忙人啊,今日居然还有心情听戏,可见他是真心诚意来庆贺的。雾耀自然是求之不得,暂且先把这些糟心事都放下,忙伸手作请状。
    而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苏鄢之所以没有惩治雪碧柔的胡言乱语藐视皇权之罪,并不是四皇子求情,而是真正看在今日是瑞安县主的好日子的份上。
    一时间,雪碧柔的脸色特别难看,她双手紧握成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少劲才维持住现在冷静不失态的样子,这算什么?为了雾知夏,苏鄢竟然这样踩她的脸?
    雾知夏救过苏鄢的命,可她爹也救过苏鄢的命,何必重此轻彼呢?
    待苏鄢走远了,雪碧柔才缓缓地回过头来,她好似没有看到周围姑娘们的异样的目光,而是充满鄙夷地看向雾知夏,“大表姐,实在是没想到,苏大人对大表姐如此……特别!”
    苏鄢是什么人?是个阉人!
    若换了其他的姑娘,与一个阉人牵扯上,或许会羞得无地自容,但雾知夏因为前世得苏鄢的照拂,感念他的情谊,淡淡一笑,“或许是缘分吧?苏大人于我而言,就好比大哥哥一般,如果可以,我愿敬苏大人是大哥哥!”
    雾知夏如此坦然,倒是出乎人意料!
    苏鄢是什么人?炙手可热,权倾朝野!
    谁不想有个这样的哥哥?一时间,姑娘们都很羡慕。
    这完全不是雪碧柔要的效果,她嘲讽一声,“大哥哥?”
    “有什么不可以吗?”雾知夏反问一声,唇角微微勾起,也同样是一抹嘲讽回敬给了雪碧柔,“就是大哥哥!是兄长!”
    不待雪碧柔再回击,大公主笑道,“夏妹妹,你可真行,天底下大约也只有你敢说苏大人是你的大哥哥,换我,我是不敢的!”
    “我也不敢!”三公主深感恐惧地吐了吐舌头,什么都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啊,那个人,谁敢和他套近乎啊?
    开席尚早,不知道是谁提议,大家也都说去看戏,到底是什么戏,居然让苏大人都动心了,一行人便边说边笑,朝戏台走过去。
    方才,五漪楼下的这场闹剧,好似不曾发生过,越是走近,那戏台上的锣鼓声,咿咿呀呀的唱腔被水风吹得飘了过来,带着一种别有的清脆悦耳的韵味,一下子勾起了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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