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按照江贺褚的要求向谢隐析传递了新的“情报”,看着谢隐析那认真又信任的眼神,沈皓月说到最后几乎连嘴都张不开了,但她知道外面有人在监视着她,也只能艰难地继续说下去。
等到沈皓月说完,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真挚地看向沈皓月:“多谢。”
沈皓月张了张嘴,愣是没办法回答。
“我,我就先走了。”沈皓月转过身,迅速地躲避他的眼神。
“嗯,你也多加小心。你为羽国提供的帮助,我一定会回报你,如果……能有那一天的话。”
沈皓月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就迅速跑出了空山居。
监视沈皓月的人很快便向江贺褚汇报了情况,江贺褚似乎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沈皓月心中越来越急。
前朝为羽国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后宫也忽然乱作一团——不是因为妃子争风吃醋,而是冷宫里差点出了人命。
听说冷宫中有个女人发疯,差点掐死了人,而沈皓月正好被江贺褚召见,要进行下一步计划,就这么巧合的,沈皓月在路上看见了那个被三个士兵羁押着的蓬头垢面的女人。
她微微转了转头,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沈皓月“啊”了一声,但她却像不认识沈皓月一样,又将头转了回去。
是她……
那个在冷宫里救过她一命的妃子!
沈皓月转过头,朝身边的侍卫像是闲谈般地问了一句:“这位大人,她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当然是杀头啊!”
沈皓月的心揪了一下。她还欠那个女人一条命呢,不知……现在有没有机会还。
沈皓月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瓶香膏她一直随身携带,就赌一把吧。
走进屋内,江贺褚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看得出最近他心情很不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沈皓月的贡献,错误的信息让谢隐析的抉择出现了失误,衡国的胜算又再加一筹。
“皇上。”沈皓月走到江贺褚面前,恭敬地说道。
江贺褚又开始给她安排这一次的任务,那些虚假的信息已经被整理好放在她的面前,等待着沈皓月传递给谢隐析。
沈皓月故意做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并左右转头不停地看,江贺褚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
“这屋里怪闷的,又站了这么多侍卫,臣妾有些喘不上来气儿。”沈皓月说着,已经偷偷打开了香膏。
江贺褚犹豫了一下,又向一旁的侍卫确定了沈皓月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最后才让周围的人退下。
香膏已经抹在了手腕上,沈皓月将手又往江贺褚那边靠了靠,半晌后,开始缓缓说道:“皇上,臣妾每日都被关在那小小的月华阁中,连一点自由都没有,实在是难受。”
江贺褚没做声。
沈皓月想起南伽说过,这香膏的作用是会越来越小的,于是又加大了用量。
“皇上~”沈皓月学着沈婉柔的语气撒了个娇,江贺褚吃不吃这一套她不知道,但她已经提前把自己给恶心住了。
“臣妾已经知错了,现在不也在认真帮皇上做事么?臣妾没有别的心思,只想能像以前一样自由一些,皇上把月华阁周围的侍卫撤掉好不好?”
那香膏的味道都重得有些闷了,江贺褚才终于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先去空山居把话传了。”
“是,多谢皇上。”
沈皓月走到门口时,江贺褚又忽然说了一句:“下次别用这么浓的香了。”
“是……”
沈皓月匆忙将任务完成,等她走出空山居时,那些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侍卫终于消失了,沈皓月迅速回到月华阁,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那盒复形丹,取出了小小的一粒,然后朝刚才那个女人的方向跑去。
她被捆着双手,跪在地上,沈皓月偷偷摸摸躲到树丛后,朝她挥了挥手。她抬头看了一眼沈皓月,然后又低下了头。
沈皓月极了,又连忙加大了动作,不停地示意她。
终于,一刻钟后,她忽然大喊一句:“老娘要去茅厕!”
沈皓月一愣,周围守着她的侍卫盯了她一眼,根本不理睬她。
“你们是聋了吗?听不见说话?老娘说要去茅厕!”她又大喊了一声,沈皓月被吓了一跳,心里实在是怀疑她当初究竟是如何入的宫。
终于,一旁看守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将她拽起来就朝茅厕走去,沈皓月一看,立刻先躲了进去,半晌后,那个女人也走了进来。
看守的人就站在门外,沈皓月不敢大声说话,只好满脸焦急地一边用唇语一边比划。
那粒小小的药丸被沈皓月放到她的手心。
“吃进去!”沈皓月比了个动作。
她默默地盯着沈皓月,却不动作。
“吃!吃啊!”沈皓月急得差点想抢过药丸直接塞进她嘴里。
但好在她终于自己吃了下去。
刹那间,狭小的茅厕里就出现了三个人,刚开始沈皓月还害怕她反应太大将门口看守的人引进来,但她看见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意外的没有太大反应。
那个幻影停留了几秒,就缓缓朝门外走去。
听着看守的人将她带走的脚步声,沈皓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探头往外望了望,人都走光了。
“你就跟着外面那个小太监,他会带你出去。快走吧,出宫去以后你就自由了,不用受折磨了。”沈皓月手忙脚乱地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她还站在原地,盯着沈皓月,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快走啊,没时间了。”沈皓月推了她一把,小福子已经守在门外。
看着她离去背影,沈皓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命换一命,她也不欠谁的了。
一个冷宫里出来的疯女人,竟然在那么多侍卫的看守下逃走,江贺褚大发雷霆,地上跪着一众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你们这群废物,朕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这么跑了?!你们这么多人都瞎了眼了是吗?!”
江贺褚的怒吼声让跪在地上的侍卫吓得发抖,领头的那个犹豫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皇上,她……明明前一秒还跪在地上,但一眨眼的功夫就……”
“就?就什么?”
“就……凭空消失了……”
“你们!”江贺褚气得双手发抖说不出话,“都给朕滚!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用再呆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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