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再也没有声息。
柳如眉重新点燃了烛火,看方进石坐在床边,上衣并没有穿起,柳如眉有些害羞,又有点好笑地道:“还在等什么,没机会了。”
方进石去地上捡起衣服穿起来道:“不是,刚刚一时间没有找到衣服。”
柳如眉软语道:“我要跟他们回辉月楼了,要不然李霸冈他们闹起来,场面实在太难看,哎……跑到这里也能让他给找到。”
方进石淡然道:“我知道,这不怪你。”
柳如眉走到他面前,跨到他身上双手抱了他的脖子,用脸温柔地贴到他的脸上,用最温存的话语低声道:“这次没能让你得到我,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犹豫了,你也别犹豫了……”说着向前一扑,把方进石扑倒在床铺上,低头去主动亲他。
两人又亲密缠绵了好大一会儿,李霸冈等得不耐走到梯口喊道:“主上,天已经很晚了,可以走了么?”
柳如眉不高兴地道:“知道了,我换个鞋子就下来。”
听着李霸冈的脚步声下楼而去,柳如眉又再一次去亲了亲方进石, 站起身来道:“我真的要走了。”
方进石握了握她的手腕, 觉得很是不舍,柳如眉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方进石道:“你如果想回去,我就让刘皮送你回去, 如果不想奔波, 就在这里睡觉也成。”
方进石点了点头,又去抱了抱她, 柳如眉道:“要不然, 你跟我一起回辉月楼去吧。”
方进石笑笑道:“那李霸冈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了。”
柳如眉道:“那如果你变成八块之前,能得到我呢?你会不会为了这个……”
“那还用说, 我当然要跟你走。”方进石不等她说完, 就已经坚决回答她了,柳如眉低低一笑,娇声骂道:“真是个好色如命之徒!”
这当然是说笑, 柳如眉走到桌前道:“我走了,你等我们走远了,再去找刘皮。”说完吹熄了桌面上的灯火。
方进石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大一会儿,从窗口看,李霸冈和柳如眉等一行人走得再也看不见了,他走出房间, 顺着楼梯走下一楼, 只见刘皮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靠着柱子打盹。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陪着笑道:“方公子。”
方进石问道:“柳五姑娘他们走了?”
刘皮忙道:“走了,五姑娘吩咐,公子要在此休息, 我等不得打扰,公子要是回家, 让我送你回去。”
方进石道:“在此睡觉只怕又多事端,不如回去, 有劳刘大哥了。”
刘皮急忙摆摆手:“方公子太客气了,你叫我名字刘皮就行, 公子稍等, 我这就去赶车过来。”
同样是柳如眉的属下,这刘皮和李霸冈那些人就是不一样, 方进石等了一会儿,刘皮上岸, 不知道在哪里拉过来一辆驴车过来,他把驴车拉到画舫前, 对方进石道:“方公子, 天太晚了,不好找车,简陋了些请勿见怪。”
方进石倒觉得没什么,客气两句,坐了刘皮的驴车,告知了他那枣树院子的位置,刘皮也不太熟悉汴梁城的道路, 方进石就一路指点, 一边和他闲聊一边赶路。
快要到家时,方进石随口问道:“你是哪里人?”
刘皮道:“很远很远的, 西北的柔服县。”
方进石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得意地道:“你老家那里我呆过不短的时间呢,柔服县那地方还是我打下来的呢。”
刘皮恭维他道:“我听说过的, 方公子真好本事。”
方进石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停了片刻,在自己脑门上曲指关节重重敲了两下,长长吐了一口气。
刘皮连忙问:“公子怎么了?”
方进石恨声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么简单的道理,说得真没错,真的就是一层纸的秘密。”
刘皮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然的表情,方进石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了,我刚刚在想别的事。”
刘皮不再多言,低头赶车前行。
来到方进石居住的那个有枣树的院子附近,方进石跃下马车道:“我家就在前面,夜太晚了, 我就不留你前去坐了。”
刘皮又客气几句, 方进石迈步前行,走了几十步,感觉刘皮并没有调转车头回去,他也悄悄转身回去, 只见刘皮站在路中间走来走去两个来回, 才赶车回走。
方进石知道这刘皮是在记路,确认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容易记得的标志物,恐怕这是柳如眉特意交待的也有可能,毕竟大晚上的要认得路也实在不容易。
让柳如眉知道他的住处也并没有什么关系,方进石也并不在意,他走到家门口喊薛翎给他打开门进来,又让她抱怨两句。
走到屋里,李师师披着厚衣坐在炉火前,炉火上放着一个砂锅,不知道煮的什么。
她听到门响转头看到方进石走进来,脸上立时挂着甜甜的笑容站起来道:“你终于回来了。”
方进石走过来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是睡觉?”
李师师道:“本来已经睡下了,我们说了半天话,都觉得肚子饿就又起来煮个粥吃。”
方进石走到近前,挑起锅盖看了看道:“等下给我留一份。”
薛翎听到了走过来道:“你还没吃饭么,只吃粥那里够了,我给你做饭去。”
方进石伸了个懒腰道:“吃过了,不过想陪着你们一起吃碗粥,我先去洗个澡,你帮我弄热水吧。”
薛翎迟疑一下,推了推李师师道:“你去给他弄吧,我在这里看着煮粥。”
李师师走过来道:“走了,她是怕了你了,生怕你再把她扔到热水桶里去。”
方进石走过去搂了她的腰间道:“你就不怕了?”
李师师道:“知道你是玩闹的,再换件衣服就是了,有什么可怕的。”
方进石道:“好,我等下就把你扔进桶里去,和我一起洗澡。”说着话弯腰把李师师扛抱起来走路,李师师伏在他的肩膀上格格笑闹。
薛翎坐在炉前,心里很是羡慕,羡慕李师师不仅容貌一流,音律才华一流,就连讨男人的欢心也比自己强在太多了,她却怎么也学不会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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