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岑铃儿的姑姑,为啥只允许宋世魁一个人去见她,但我始终觉得此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就像我在往回收一根很长的麻绳,不知道何时,这根麻绳就被人打了个很复杂的绳结,我想把它解开,却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办法。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山雨欲来时的满城黑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正打算跟着岑铃儿回去的宋世魁,我眼神中的坚决,就是在告诉他,我不让他只身犯险。
宋世魁轻轻地摇了摇头,把我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拂走,低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说完,他便转身跟上了岑铃儿。
我看着宋世魁跟着岑铃儿渐行渐远,夕阳将他们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我心里头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好像,宋世魁在夕阳下的这一转身,便是一个永恒的画面,从此只会留在我的心里,成为我这辈子,只要一想起,就会被扎到心疼的一根刺。
正当这时,一阵乐声响起,打乱了我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这个乐声曾让我游走在生死边缘,我心头一震,暗道了一声“糟糕”。
没错,这个乐声便是操纵死尸的声音!
宋世魁和岑铃儿走了,场内只剩下一把年纪的老支书,和受了伤的曹川江。如果死尸此刻发难,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那后果……
我心中一凉,连忙转身看向场中的死尸,随时准备拼命,说啥都要保护好老支书和曹川江!
可当我的架势摆好后,那死尸却是缓缓放下手臂,呆滞木讷地朝着乐声的方向走去。
他直接无视了在场所有人,经过我们身边时也没有突然发难。
我仔细把乐声听了听,和之前岑铃儿吹的有所不同。
莫非,这只是召回死尸的乐声?
我见没有危机,心中不免疑惑起来,但好奇之心更甚,促使着我跟在死尸身后,想看看他究竟去哪,又是何人在召回。
死尸的速度不快,甚至很慢,我交代曹川江,让他先带着老支书回屋等我之后,便连忙跟上死尸。
一路跟着死尸,就连出了村我都没有发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死尸跟随乐器的指引,来到另一个村子。
就在这时,死尸的速度陡然间加快,只是一眨眼,他便进了村,拐了个弯便不见了身影,我急忙想跟上。
但“嘭”得一声,一颗子弹便带着破空的声音,“咻”得一下划过我的耳边。
我耳朵顿时被子弹划燃的空气,给灼了一下。
我立马停住了脚步,反应灵敏的找了一棵树藏好了身躯,小心警惕的从树干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察看着到底是谁开枪。
村子里传来一个声音:“陈老九,不用躲了。我要想杀你,那一颗子弹便能要了你小命。”
我心里咂摸着这句话,直觉告诉我,此人说的是真的。
于是我大胆地从树干后面慢慢走出来,“堂堂修者,竟然还使枪?也不怕被圈子里的人笑话!”
村中和周围都没有人,也不知道那个开枪的躲在哪里。
“呵呵,陈老九,你也不必想要套我的话。”那声音冷笑着说道。
我想利用听声辨位,找出那人的藏身之处,可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我寻索不到方位。
我见小伎俩被轻易识破,便暗暗思索着其他套话的方法。
可那人,就像是洞察了我的想法,直接说道:“回去吧,现在还未到你我见面之时,你还可活上一段时间。”
我眉头紧皱:“你这话啥意思?”
“回去!”那人语气强硬了许多。
可我陈老九是这么容易就被喝退的人吗?
我上前一步,同样用强硬的语气说道:“你这村子里藏着啥不可告人的秘密?老子今天就非要进去看个明白!”
说完,我便抬脚,想继续朝着村子走去。
“嗖嗖”,又是两声响起。两颗子弹便精准无误地打在,我抬起来的脚,即将落地的地方。子弹撩起来的泥土溅在我的鞋面上。
“回去!”听那人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反而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但又好像是被什么牵绊住,强压着杀意,不得不放过我。
我把脚落下,不再向前走。
看来我赌得不错,那人不是不想杀我,而是不敢!
虽然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我还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话,哪怕是一丁点信息,对我们现在没有线索的困境也要好得多。
于是我故意挑衅道:“咋?枪法这么差?来,我就站在这儿。”
说完,我便张开双手,一副活靶子的姿态。我摆明了就是告诉那人,随便你怎么开枪,你都射不中,我鄙视你。
我等了一会儿,见那人没有动静,便开口问道:“不敢?到底是你枪法太差,还是你上头的命令,不让你们杀了我?”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呵呵,陈老九,你果然聪明。既然你如此想从我这里套话,不如我给你一条线索,如何?”
“说!”
“你觉得,那个姓戚的老头,对你如何?”
听闻此话,我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我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就是黄河捞尸人戚爷爷!
“你把戚爷爷怎么了?!”我怒道。
那人一改之前的冷笑,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陈老九啊陈老九,刚夸完你聪明,你就打了自己的脸。”
我没出声,不知道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年在牛头村,陈三定和那个姓戚的老头,可是干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事情。想知道吗?去找那老头问问?”
那人的话就像是一把狗尾巴草,撩拨着我的心发痒。但他确实成功了,关于当年尸煞一事,我的确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莫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游仙门便卷进了这场风波?
我正思考着,那人继续说道:“线索已给,能查到些什么,看你自己的本事。”
“为什么要帮我?”我问道。
如果此刻我还反应不过来,就真成了一个念攒子了。
那人表面上是看破了我想要套话的伎俩,实际上却又给出了这么一条线索。我姑且不管他是敌是友,但这条线索的确是能帮助我们突破目前困境。
可我等了半晌,那人始终没有回话。
我急急进了村,路上也再没有枪声来阻止我。
进村后我四周查探,却没有发现任何人。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我只好一边思考着那人的话,一边回了老支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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