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零三分。
江泽踉跄着回到了万修屋。
一进入到门内江泽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汪雪惊叫一声跑过来将江泽身体翻了过来,手忙脚乱掐人中压心口,做起了心肺复苏。
“咳!”江泽一口鲜血从口鼻中喷出,眼睛悠悠地睁开。
“疼,疼,不要再压我伤口了!”
汪雪脸上一红连忙收回压在江泽心口的双掌。
“你把门关好,扶我坐在沙发上!”
汪雪冷哼一声,“哼!为什么要听你的!”但看到江泽满是血污的脸以及发白的唇,心中一软,站了起来将万修屋的铁门朝里牢牢地关了起来。
关好了门汪雪又搀扶着江泽缓缓地向沙发移去,江泽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汪雪的身上,汪雪咬牙切齿地支撑着,没走几步整个人累的香汗淋淋。
汪雪中心暗想,今天我是怎么了,既帮这家伙通风报信,又给忙前忙后包扎伤口,又是找吃的,又是驮着这家伙,难道前任一个人情就要付出这么多吗?!
将江泽放到了沙发上,江泽又有气无力地指着地上的枪支说道,“第一排第三个和第五个,第二排第八个和递十二个放到我的身边!”
一听江泽又要指挥自己做这做那,顿时一脸的不爽,但看到江泽不断从防护服下淌下的鲜血,又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搬运完四个大号的枪支,汪雪整个人都累趴下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腿伸的笔直,身体靠在沙发上仰着脸看着头顶上的灯光,“我今天算是倒了大霉,来你这做了一整夜的牛马!”
江泽靠着沙发眼睛微闭,像是在闭幕养神,听闻汪雪这番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那我也是够倒霉,碰到了黑铁来杀我,一整夜都在死里求生!”
汪雪的俏脸拉了下来,“那你是怨我了?”
江泽眼睛睁开一条缝,“难道我该感激你吗!?”
汪雪俏脸涨得通红,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江泽狠狠道,“你恩负义!我,我,这么诚心竭意的救你,你却倒打一耙!你这人简直坏透了!我,我讨厌你!”
汪雪骂着骂着想起自己又是爬垃圾堆又是骑车摔倒,到了这里又马不停蹄地为这家伙包扎伤口找吃的,没想到这家伙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心中一阵委屈,顿时掉起来眼泪。
“呜呜呜···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你是个坏人,我这么帮助你你却还在埋怨我!我,我···我不奉陪了!人情不用你还了,再见!”
汪雪使劲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迈着大长腿几步就跑到了万修屋的门口,伸出手来就要拔门上的插销。
“等等!”江泽无奈地抬起头来,“外面很很危险,回来时看到不远处的房子都被点着了!”
汪雪继续手中的动作,“不用你操心!”
“好吧,我向你道歉!”
汪雪回过头来狠狠道,“黑铁来杀你都是我汪雪的错,你受的伤也都是我的错,你家里被打得乱七八糟还是我的错,你不杀我就算对我仁慈了,你道什么歉?!”
江泽一阵头疼,刚刚只是忍不住那话呛了这个黑铁的掌上公主一下,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唉,这姑娘的心智太不成熟了!
“我收回刚刚的话,诚恳地向您道歉,如果不是我起不来,我现在会向你鞠个躬表达歉意!”
汪雪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泪,怀疑地看了江泽一眼,“真的?!”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骗一个女人!”
汪雪撇了撇嘴,“你还知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上次怎么说的,我再指你,你可是要教训我!男子汉大丈夫还会威胁女人?”
“呃···你可真记仇!”
“你可真小心眼,一个女孩子骂你两句怎么了?”
“我那不是小心眼,那是较真!!!”
“和女人较真,真不知道你咋想的!”
“好吧,停住,别说了,我头晕!”
······
乌金官邸。
钱执行一夜没睡。
虽然说官邸附近一片静悄悄的,整个乌金区也基本上没有传出什么坏消息。
但钱执行知道,那是因为整个地下警卫队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都驻扎在这乌金区的几个主要的街区里,而且这里的有钱人多,居住区雇的保安也多,倒是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钱执行担心的是其他几个区,那里的面积又大穷人又多,争勇斗狠的事情屡见不鲜。驻扎的警卫队分摊下去又是沧海里的一粟,说不定会被一些暴民给活剥了,毕竟这对那些被警卫队欺压已久的居民来说算是一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机会!
钱执行焦虑地徘徊在官邸的会客厅里,外面的狗早已经被警卫队放了回去,此时倒是一片静悄悄的。
钱执行心里有些闷,这么安静还不如放点狗来叫着听,至少可以转移下注意力,眼下除了远远看到几处冲天的火光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钱执行再次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还不如捉狗那些日子来的舒心!
中央公园里。
几万人安静地站在中央公园,他们神情忧虑地望着远方,不知是因为担忧自己的亲人还是什么原因。
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
前面不远处驻扎的几千警卫队的人给了他们一丝安全感,虽然这些狗日的警卫队警察平日并不干什么好事,但在这人人自危的夜里仿佛像是磐石一样可靠。
殊不知不远处的五千警卫队正子弹上膛,战甲充能,警惕而又戒备地注视着广场绿地中站的几万人,仿佛他们才是官邸最大的敌人。
聚集的人群里,有三个人站在站在人群的边缘,他们身体站的笔直,眼睛注视着远处的夜空。
“镭射枪开枪的大概范围计算出来了吗?!”三人当中最为壮硕那人突然道。
声音坚硬而充满金石之敢。
“何教练,结果已经出来,掌上计算器测算出来的大致范围在下湖区西面的边缘地带!”
被称作何教练的人点了点头,“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算是有些线索了,看来球执政官要找的人大概率就在那里了!”
“何教练,您怎么一定就确定使用镭射枪的人一定是超神,说不定是十几年前散落在地下城的那批武器被一些组织拿到了,在天网关闭的今夜进行厮杀火并?”
何教练绷紧的脸皮上露出一丝笑意,“白教练,你可能不太清楚,十几年前镭射枪的功率达不到这么大,所以很可能是超神在动用这种镭射枪,而在地下城能逼得他们动用镭射枪的人,不是那个从地表掉下来的人还能是谁?这地下城还有谁敢和超神作对?”
三人之中一直没说话的那人突然道,“如果是地表政府的人在那动手呢?”
何教练眼中的笑意更浓,“地表的政府内部两派斗得正凶,没有精力安排人捕获这个人,即便是捕获了,他们也没有技术支持做研究,搞到最后还不是给超神送去,这对我们来说,是地表政府也好是超神也罢,他们都是我们的竞争者,我们下来的目的就是打败这些竞争者,捕获这个目标带到月球基地!”
······
乌金大学校园深处。
王校长站在青砖建筑所在的空旷园区内,他身体站的笔直,久久地盯着远方幽暗夜空。
那里是地表的基底处,那里几十分钟之前闪烁过一团团的亮光。
王校长一直站了一个多小时确认不会再有亮光传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居所。
“小家伙,原来你在那里···”
······
早晨五点整。
山淤区,黑铁办公大楼。
响了一夜的枪声渐渐止息,顽抗的人都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些活着的人为负伤的人包扎好了伤口有气无力地靠着墙壁打起了呼噜。
这一夜实在是太过于惊心动魄,先是汪会长遣人去执行秘密任务,紧接着天网又突然关闭,还没来得及震惊,侯会长带着人杀回总部···这上演的一幕幕惊天大戏每件都充满吊诡,但没有人再去试图白其中的缘故。
因为较真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黑铁还是那个黑铁,只是掌舵人换成了侯博,这和以前又有什么两样呢?
哦,唯一不同是那些跟着侯博冲杀会总部的那些人可能要升官了。
在这凌晨的四五点钟,正是人困马乏之时,更何况这些心力交瘁之辈?
除了楼下把手在各个出口的人,其他的人或躺或靠,进入了梦乡。
西瓜头怀里抱着一个显示终端,小心翼翼地从这些睡着的人身前穿过,很快到达了三楼的一个垃圾丢放口。
西瓜头小心翼翼地将两只腿放了进去,又把鼻梁上的眼镜拿在了手里,使劲地闭着眼睛,扶着垃圾口的手用力一送,整个人顿时消失在垃圾丢放口。
“砰!”
西瓜头屁股着地,砸在垃圾堆里,一堆垃圾倾倒,将他埋了起来。
很快,垃圾探出西瓜头的脑袋,他将眼睛重新放回鼻梁,手脚并用爬出了垃圾堆。
黑铁大楼后面的垃圾房半开的卷帘门里,西瓜头探出脑袋观察了一番发现附近并没有守卫的黑铁士兵,这才蹑手蹑脚地向着不远处地小巷走去。
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来,西瓜头摸了下自己的身体,借着路灯看到了手上的鲜血,西瓜头赶紧检查了下身体,发现自己并未受伤,这松了口气。
“奇怪,这个血又是谁的呢?!”
西瓜头摇了摇头,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脸上渐渐浮现起一丝认真的神色,“下湖区,皮带街···似乎离这里还很远,我还是先躲起来,等天亮了再想办法过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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