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迷

湾仔向秋宁送抚养费

    
    每日清晨湾仔便早出晚归,他日渐消瘦但整个人的身形却更加健硕。他将外套披在肩上,疲惫的拖着身躯往楼上走,他已足足工作了一个月,虽然每日疲乏但他的精神状态却日渐好转。
    他的父亲每晚均会在客厅里等候他的归来,两父子相视而笑,父亲也仅仅只是给他一个大拥抱,一句铿锵有力的鼓舞。
    “年关将近、什么时候休假?”湾仔父亲朝他身上轻轻的锤了一下。
    “再工作3天休年假。我上楼去清洗一下,放假了便需要传道授惑。”说完嘴角的笑意显露了出来。
    他为自己的坚持而兴奋、虽然赚得少但这种自主自处的感觉,似乎让他着迷。
    身体的驭役远比精神上的驭役让他轻松、自在。他轻轻推开了房门,看着妻子正对镜描眉施粉,他奇怪的是她知道秋宁与孩子的存在,却从未向他提及更没有找他要过任何的理论跟说法。
    她依然是那样安安静静的过着逛街、购物的生活。他清选了身上的污垢坐到镜子的旁边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聊的?”她往脸上均匀的涂抹着高档的晚霜说:”你若想告诉我,你早就说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必谈及你的伤。”湾仔于心不忍的将她搂在了怀里,这是孩子去世后,他俩第一次相拥,他对这个聪明的妻子产生了一丝丝的愧意。
    他们心里的裂痕随着时间的逝去开始弥合。
    “我出去工作,是想找回自我,想用自己赚的钱给你和未来的孩子安家置业。”湾仔搂着妻子说。
    静仁倚在湾仔的怀里,她太渴望着被丈夫拥抱,渴望着冰释之前的各种不快乐。
    因而她听着湾仔的心跳说:“所有的工作都是光荣的,只要找到自我便好。”她深知在广东重男轻女的环境中,婚姻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离婚两字是现在夫妻高频使用的词语,可于她而言,她只能将这种词在脑海中、在语言中枢直接抹去了,她从未真正涉足过职场,婚变于她而言是不可承受的代价,何况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多的还是留恋。
    她柔和、温顺、不争不吵,却成了融化夫妻心沟里尖冰的沸水。湾仔对她状度的改观也越来越明显。
    她就这样偎在湾仔的怀里,显得那么的自然、轻快。两人聊着过往、聊着对未来的憧憬时间已逼近春节,湾仔数着手里的工钱兴冲冲的跑至秋宁公司旁的饭店里坐下,秋宁也应邀而来,湾仔伸手便想去接小宝,宝儿一脸嫌弃的扭过了头。
    秋宁只得嘻嘻的笑着。
    “怎么消瘦了这么多?今天找我什么事?”秋宁轻松的问着湾仔。
    “这是给小宝的生活费,我自己赚的,以后每个月我会把小孩的生活费送过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可以给我一个账号。若我和我父母想看小孩了,我希望你能行个方便,冰释前嫌。”湾仔挻直着腰板坐在凳子上,秋宁接过信封,有些难以致信。
    但望着消瘦健硕的湾仔也不再多言。她内心还是有些激动,隔不断的血脉,至少日后还是亲人。
    她从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怨恨也慢慢的化作无形。她想不清楚是凌远让她学会了宽容还是时间教会她。
    湾仔看着灯光下肤白貌美的秋宁,心里除了酸楚还是酸楚。他像是一个被撕裂的人,一颗心想要弥补甚至抚平秋宁母子所承受的伤痛,又一心想给与娇妻一份踏实和安稳。
    好在他现在充实了,不会在无所是事的时候想着秋宁望夫成龙的念想,又想着娇妻贪婪的索要年年岁岁的陪伴。
    好在他还是立了起来,尽管现在有些擅弱、他贪婪的享受人格自立带来的愉悦,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不仅是男人,而且还可以挻直腰板摆脱人为因素的影子而活着。
    活成自己生命中的那束阳光、自由、灿烂。秋宁看了几眼湾仔问候:“现在干什么工作?能适应吗?”湾仔摸着头极不自然的说:“对土木建筑的兴趣比较浓,也偷学了些。所以就去工地了。”他看到小宝在秋宁的臂膀里极不耐烦的扭动,他便站了起来伸过手抱着小宝,从衣兜拿出了一个玩具汽车放到桌上,让它自如的窜动着。
    孩子的乐趣一下被调动了起来,他挑逗着孩子时不时的摸了摸小宝的头,在他的脸亲了一口后,便跟秋宁作别离去。
    秋宁牵着宝儿将信封收进了包里、孩子拿了新得的礼物与母亲边走边玩,路灯下一大一小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孩子与母亲那种天然和谐的状态,温馨的让人向往。
    而此时的湾仔只是躲在超市的玻璃门后,静静的看着.....静仁坐在客厅里无所是事的拨弄着手里的摇控器,她对这个早出晚归的丈夫,心里滋生了各种不详和的想法,可是一看到他每日疲惫不堪,那种不详和的责备就烂在肚子里。
    好不容易的破镜重圆春节应该可以让俩人沉于家事,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的天真、浪漫了起来,满脑子是各种偶像剧里的桥段涌现出来。
    未经风霜不知人间极苦的女子,有些浪漫的小情调也不失为一种优雅,想着想着她便扒在沙发上睡着了,湾仔走到家门口没有径直的进去,而是围着家四周又转了一圈,在围栏的旁看着客厅及书房的灯亮着,这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进去。
    电视机的声音在播放着,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他喜欢上了妻子留灯等他的这种温情,他轻轻的推开了门,晚间新闻在报道着近日的消息,她扒在沙发上,口里的口水垂涎了出来。
    湾仔抽了张纸巾试去了她睡觉流出来的口水,关了电视,抱着她缓缓往卧室里走,在静仁这里他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他享受着这种被渴望、被需要的感觉,夫妻间虽是情感弥合后,心似乎更贴近了些。
    湾仔回顾着秋宁、望着怀里的妻子活脱脱的如张爱玲的小说里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他放下了静仁,静坐在床边回顾着工作中的点滴、生怕有了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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