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气氛被搅得一团糟,极少发脾气的凌远摔门而入,把凶恶的岳母隔在了门外。秋宁正在房间给孩子换着尿布,她急忙跑到客厅,看着丈夫摸着脑袋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怒气未平。而门外响锤的敲门声响起,秋宁走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面露凶色的母亲,便直接将锁给反锁了,而敲门的响声也越来越大。她径真的走到了凌远身边,温和的抱着他,不过问一句。
我懒洋洋的从客房里出来,听着门外急促的声音响了一阵,而后又换成了一阵哀嚎。我眼瞅着秋宁夫妇,诧异的很。“不开门,这不是办法。”我指着门口,秋宁则面向着我说:“她一来,我就过不了安生的日子,太平了一段时间,今天怎么又闹了起来。”
“她跑我公司大闹,我正跟客户谈事,一进去就说我拐骗妇孺。薅着我的衣物、拖到了门口。”凌远将公文包内被扯坏的领带愤怒的丢到了桌上。再这么闹下去,我只能撕破脸皮围护我的权益,她的行为对我的形象、对我的家庭产生了极坏的影响。
她立在了原地,缓慢的紧闭着双眼,眼泪从两眼滴了下来。她叹了口气,从厨房里抽了把刀打开了房门,冷眼的问道:“你什么事?你是疯了吗?”宁母看见女儿开着门,毫不客气的将门重重的推在了墙上,伸手就给秋宁两巴掌。电梯门一张一合,宁父焦急的从电梯里出来,而紧接着兄嫂也哆嗦的走出了电梯。父亲骂骂咧咧的指着不肖了儿子、儿媳与摊在地上撒泼的媳妇,秋宁拿着刀隐忍的哭,而扶着地站起来彪悍的母亲,举起手又来推桑秋宁,她拿着刀胡乱的乱挥着。“今天谁要是再敢撒野,必须趟着一个出去。”她开始逼近她母亲眼神厉的看着她:“你为什么到他公司闹?”宁母料定女儿不敢拿她怎么样,言词持续的挑衅。“你这遭千杀的,你哥跟嫂子还没有房子,我大孩子还没有房子啊,你住这么好,你不给他们买房子。你这不要脸,养你等于白养了,你有本事一刀砍死我呀,你不砍死我,你不给他们买房,你就别想安生。”凌宁听到此处,右手紧握的那把刀蓄势待发,凌远听见孩子的哭声将孩子塞给了我,物业也匆忙的赶到,对门的邻居被惊扰的开门看着热闹,看着形式紧张便慌忙的躲到了屋里。
物业站到了秋宁的身前,质问着老人为何闹事,一旁的嫂子撅着嘴说道:“地上的是她妈,拿刀的是她的女儿。”物业听后不便参与,但也害怕出事也着急的等候他们自主协调。高瘦个子的小子客气的给凌先生递了一支烟,他再回过头细致的看着老太太,想起竟是去年摘花的老太太,高瘦个子的小子拍了拍凌远的肩膀:“碰上这么个丈母娘,你也够消受的了。”说完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
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凌远也束手无策,他哀声叹气的来回走动。秋宁拿着刀眼泪婆娑的指着母亲.“我没饭吃的时候,我连到你那里吃口饭都吃不到,我供你吃穿用度、供你在广州住。你还不知足,还来找我要房子,我欠你的吗?”她怒气冲冲的说完拿着刀挥向了兄嫂、两夫妻被吓的钻进了电梯逃离了。老太太眼见着对她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她爬起身来怒气冲冲的拽着老伴推了一把,她孤掌难呜也只好不甘心的走进了电梯。凌远走到妻子的旁边,将她手里的刀夺了过来,并将物业及宁父请进了屋里。门口的摄像头将这一幕录制了下来,凌远一脸无辜的诉着苦,一旁的宁父得知道老伴跑到女婿单位里大闹,他心里更是恨意难消,宁父知道再这么闹腾下去,女儿家也会鸡犬不宁,活生生的会给拆了不可,他自责年初没有强硬的把他们拖回家。摊在地上的秋宁泣不成声,她成为了整个闹剧里最大的受害者、这一声声的辱骂、母亲狠狠抽下来的巴掌、她绝不允许事态再发展下去。欲壑难填、兄嫂好吃懒做、并且还沾染了赌习。她必须扼杀所有的苗头,唯一能彻底的断绝他们念头便是与凌远“离婚”,她看着淼淼怀里的幼儿、想着在学校的大宝,她只有歇斯底里的哭泣。宁父看着女儿伤心的痛哭,木讷而不善言词的老父,只得无奈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屋内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样,物业也只能摇头与凌远作别、凌远看着岳父的举动、也理解一个被压制了一辈子男人的无奈。秋宁的泪水不停的涌了出来,她想到解决问题的方式,便再也止不住的悲伤起来,孩子的哭声竟也未能分散秋宁的注意力。她盯着凌远看着,丈夫从未对她有过半点的抱怨,今日也是忍无可忍才大发雷霆。她想着凌远对她跟孩子好,心里的愧疚感更强烈。她张嘴想说出那两个字,可以她的嘴唇多次的张合后,“离婚”这个两个字依旧未发出声来,她知道她跟孩子对这个男人的眷念太深,不愿离开、更不愿伤害。
她像失去了灵魂一样,脸色苍白、背靠在客厅的茶几上,凌远坐在旁边,心烦意乱的拨弄着刚笔。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强烈,淼淼来回的哄着孩子,一点都不见成效。宁父蹲到女儿的身旁推了推她的肩膀:“秋宁、孩子可能饿了,你快喂喂他呀。”她突然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才刚刚恢复了听觉,她转向了淼淼、伸出了双手接过孩子后,这才想起没有奶水、才转到卧室,将孩子放到了床上,翻箱倒柜的找着奶瓶,奶瓶立在她的眼前,她竟跟没有看见一样。淼淼轻声的靠近把奶瓶递给了秋宁。“秋宁,你怎么啦?”她在强意识的支撑之下,迎面扑打了自己的前额,才恢复了神智。泡好了奶粉,凌远抢过了奶瓶试了温度才安心的将奶瓶交给了秋宁,她抱着孩子缩到房间的角落里,脑贴着孩子的额头,这一幕幕竟与宝儿出生后,她那种生无可恋的神态极其的相似。淼淼心疼的紧挨着她坐着、无声的陪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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