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这南山小筑,如此雅致秀丽,却没有一个侍女,真真是浪费了这么好一处院子,清一色的男人,看着就没有情调!”
沣王刚从山上回来,就听到凤公子的抱怨声,手中的剑往云开手中一扔,不以为意的说到:“你若是不乐意,走便是,本王也没有强留!”
凤公子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满脸的嫌弃,说到:“别以为小爷非留下不可,我凤冥可是……”刚想施展一下自己的风姿,却见沣王抬步往房间走去,完全不理会自己,尴尬的放下手臂,看着云开继续说到:“算了,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小爷出去溜溜!”
书房内,沣王抽出书桌上的信笺,还未打开,云开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沣王剑眉一皱,冷声到:“何事如此惊慌?”
云开咽了咽口水,忙说道:“明月着人送回消息,说宫里安排了杀手截杀入京的小郡主,让我们赶紧想办法找到郡主!”
沣王惊的一下站了起来,眸中的惊慌一闪而过,冷冽的说到:“谁让她回京的?”
云开被沣王冷冽的气场逼的有些招架不住,战战兢兢的说道:“穆、穆王!”
不说还好,云开的一句话,沣王一把扫了桌上的物件,怒道:“他疯了!”地上瞬间一片狼藉,云开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平复了一下,沣王揉了揉眉心,无奈到:“费尽心思藏了八年,连本王都不透漏半分,如今让她回来,这老家伙到底怎么想的?”说完想着此时有些不对劲,盯着云开,问道:“穆王没有消息传回?”
云开艰难的摇了摇头,想着云霄传信说今日要面见王爷,事关穆王,忙说道:“爷,云霄今日会回来,穆王那边都是他在联络,若是没差,该是带着消息回来的!”
原本按捺下烦躁的情绪一下又窜跳起来,满脸的怒气,冷声扬声道:“你们如今就是这么给本王办事的?”
云开见主子发怒,忙跪倒在地,急切的说到:“属下有罪,请爷责罚!”
沣王冷笑一声,不再答话,满脑子都是那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
云开见沣王脸色慢慢柔和了下来,忙硬着头皮说到:“明月说,要尽快找到小郡主!东宫那位似乎疯了,对来往江南的人马,全部进行暗查,只要觉得不妥的,不论结果,直接下手!”
沣王一听,猛的转身,疑惑问道:“为何?”
云开有些迟疑的说到:“因为……”
沣王怒道:“快说!”
云开被吓的一哆嗦,忙说道:“不知道东宫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穆王一旦回京述职,就要给郡主赐婚。而赐婚对象就是王爷您。穆王有兵权,王爷您有军功,若是您二位成了一家人,东宫便没了指望!所以给小郡主遭来了祸事!”
沣王觉得今日自己的心,就想是刚修习轻功那时一般,在空中战战兢兢的,一会落一会起。
低眉看着跪着的云开,露出个寒颤的笑容,到:“你们可真好啊!嗯~!如今本王还不如那些个宫女太监消息灵通,你倒是说说,本王要你们何用!”声音越说越冷,音量越说越高。直到云开直接匍匐到了地面,方才收起那一身冷冽的气势,斜睨他一眼说到:“父皇赐婚,为何天下人不知,惟独东宫知晓?”
云开不敢再答话,匍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
“王爷,云霄回来了!”
门外的侍卫看着快速穿梭在南山小筑的云霄,朝着屋内喊道。
“让他进来!”
沣王不善的语气让门外的侍卫一抖,忙将门微开。
云霄满头大汗的站在书房门外,看着守门的侍卫用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疑惑的皱了皱眉,抬步走进了屋内。
“爷,恒宇……”云霄一进门就说着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却被眼前的景象被惊的一震,停止了要说的话。手不知觉的紧握,他很少见主子这般动怒,云开是主子的明面侍卫,一般都不会出现这种景象,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心中不觉有些惧意。
“还要本王请你说吗?”
云霄一顿,终于明白门外侍卫为何会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自己了,爷今日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呀。
整理一下思绪,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沣王,说道:“这里是穆王给您的信笺,属下赶往恒宇的住所,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的痕迹,且看着也不曾有人动过,应该是宇恒怕被人盯上,一直没有回去过,所以信件才能完好!只是目前不知恒宇如何了!”
“你为何突然去了宇恒的住处?”沣王接过木盒问道。
“王爷您准备回京,属下想从恒宇处得知一些关于……”说到此处,云霄抬眼看了看沣王,见他脸色冰寒,忙低下头,继续说到:“属下觉得隋阳城的那次事件不简单,一个商贾的公子,怎么惹上宫内的人?加上这几日,东宫的人活跃频繁。更巧的是,从江南到盛京所路过的城镇中,连续发生了两起跟隋阳城那次事件相似的劫杀。被害人都是查不到背景,但出手不凡的江湖人。我们在盛京的根基不深,属下担心这是什么人的阴谋,更怕与王爷有害,所以这才想到恒宇这条线!”
沣王听完,敛了敛眼中的情绪,问道:“为何早先不跟本王说明!”
云霄忙下跪,说道:“王爷恕罪,属下随王爷从南甸回来,一路都在外围打探消息,到了隋阳城,属下见凤公子到了,加上京中情况不明,所以就暗中探查起来,因为有很多不明之处,所以不敢冒然传信与王爷,若非发现穆王信笺加上恒宇不知所踪,属下准备安排人乔装引出那批黑衣人,查出他们老底!”
沣王冷笑一声,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云开,说道:“不必查了,穆王的人已经传了信过来!”
云霄抬眼看着沣王,不明的问道:“是明月?”
沣王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给本王赐婚的事情,你可曾听到风声?”
云霄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道:“这多半只是猜测,有可能与穆王有关!”
沣王不耐的扫了云霄一眼不在问话,手指灵活的将木盒子打开,看的云霄一阵崇拜,这个机关盒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
当看到信的时候,云霄更是佩服穆王来,那是什么信呀,一张纸上一个字也没有,画的好像是一处院子,院内一棵树上挂了个玉佩,画工倒是很好,线条勾勒的很逼真,就连玉佩上的细纹都能看的清楚。
沣王仔细的将图看了半天,眉头皱了皱,又松开,随即走到桌前,将玉佩给勾勒了出来,抬眼看了一眼仍然不敢抬头的云开,冷声到:“都给本王起来!”
云开如蒙大赦,站起来抹了抹脑门的汗,大气不敢出,刚想看一下主子的神情,接过一抬眼就跟沣王对视上了,慌忙低下头。
沣王不理会云开的战战兢兢,问道“江南那边如何了?”
云开立刻答道:“回王爷,探子已经沿路埋上,此次云霄查探消息已经开始动用!”
“嗯,将此画传下去,若是发现有带此玉佩的人,立刻传信,不可妄动,暗中全力护送,等待本王前往!”说完,将刚勾勒好的玉佩递给了云开。
“是!”云开像是重生了似的,中气十足的应声,接过沣王的画作,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云霄好笑的回头看着云开的背影,嘀咕到:“真不禁吓!”
沣王挑了挑眉,戏谑道:“看来本王近日亲和了不少!”
云霄一听,面色略显尴尬,挠了挠头,恭维到:“王爷英明神武,眼界开阔,这度量自然也是惊人,我们比不上呵呵,比不上!”
“先弄清楚老头子那边的情况,这东宫的消息虽然蹊跷,但能这么雷厉风行的行动,大约不是捕风捉影!至于恒宇,他比你们都精,既然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弄清楚这些,他的问题,自然会浮出水面!”
“是!”
“回来!”
云霄刚一只脚卖出门槛,就听见沣王让他回来,忙回身问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安排人去江南探一探商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能让东宫筛选之下所动的目标,想来也不是善茬!那群侍卫可不简单,本王既已出手,就不能再全身而退!”
“王爷放心,隋阳城那些刺客已被全数诛杀,无人知晓王爷您出手这一茬,都只当那个二公子不简单,属下暗中也做了手脚,加上那个二公子如今行踪不明!想来那些想杀他的人也是不好下手!”
沣王难得露出个舒心的表情,说道:“不可大意!”
“是!”随着应和声,一个转身,云霄消失在院中。
看着云霄离开,沣王将画又看了一遍,自语到:“你到底跟父皇在筹谋什么,怎会忍心将自己宝贝了多年的女儿都牵扯上!”
想了想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太过意想不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个丫头的安全,但是自己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看着这幅画,估计是老头子准备让她回盛京的时候送来的,只是被恒宇给耽搁了。如今即使联系上老头子,怕也是来不及的。为今之计,只能沿路查探,看看是否能寻到她。但是太子如此极端的做法,还真让人担心。
想了半晌,叹息自语到:“但愿本王此行,能给你争取一些平静的日子,让本王有时间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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