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能让棠棠开馆收治疫症病人?”萧楚一进来,二话不说便直接冲着萧言抗议,“那样太危险了!”
萧言却不动气,只静静望着他:“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萧楚一拂袖:“叫棠棠回来,叫卢有为一个人去就好。”
萧言气笑了:“若卢有为能有这本事,我还操什么心?”
“可是……这疫症多危险啊,难道你就不担心棠棠吗?”
萧言扫了急吼吼的对方一眼:“她医术好,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更该担心的是整个平城百姓的安危。”
“……”萧楚终于无语了,悻悻瞟了眼态度坚决的萧言,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
“你别管我,我有棠棠送的面罩,去哪也不怕。”
看着萧楚消失的方向,萧言怔怔站了许久……
自己当真不担心那丫头吗?
不!自己很担心,担心得一刻也坐不安稳。
可是再担心又能怎样?
就她的性子绝对不会独善其身。
所以自己如今要做的,就是默默地、竭尽全力去支持她~
医馆内,南棠看着眼前一个接一个病人,却只能硬起头皮,硬起心肠替对方一一诊治……
为了尽快救治病人,卢有为还找到几名大夫以及影卫,在医馆后院当场煎制药汤。
而诊完症的病人,在周南的指挥下,被戴上简易面罩的官兵通通转移到医馆后院以及旁边临时征用的几家商铺安置。
“南姑娘!”齐白杨也自荐参与了这次行动,当下只见他急吼吼地打后院冲了出来,“快!又有一名病患咳血了!”
南棠登时眼皮一跳,迅速起身冲进了后院。
果然,一名病患正痛苦地弯着腰拼命咳嗽,咳得满嘴角都是血沫……
“快!找人把他转移到隔壁的单间,继续观察。”迅速检查完后,南棠果断下了命令。
又一名病重者被转走,剩下的病人都不禁兔死狐悲起来,到处都弥漫着一片绝望气氛。
而南棠吩咐影卫们将方才那名病重者所躺的木板用沸水浇淋过后,才步履沉重般回到前馆,边若有所思边写下了新的药方……
与此同时,斜对面的苏家医馆虽然大门紧闭,但却有一双歹毒混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南家医馆里面的一举一动。
落日西沉,南棠与卢有为俩人累得眼圈都凹下去了,在周南等人的劝说下,好不容易才暂停了诊治。
而此时,一些轻症病患服下南棠开的最新药方后已经有了好转。
稍稍喘了一口气,南棠与卢有为更换过面罩及罩衣后,又仔细净了手,才到旁边一间专门用来商议事情的小商铺里说起了事情。
诊治过一系列病患后,南棠说出了心底疑惑……这次疫情散播得极快,而且极为凶险,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推动。
听到南棠这话,卢有为也频频点起了头。
他之前已经用飞鸽传书与远在云城的老师传过信息,见多识广的老太医也认为,此次事件似乎是有人在故意散布疫症。
疫情一般出现在受灾过后的地方,可这次粮荒中,平城却是几个受灾州府中最快得到平复的地方。
之后,在萧言的指挥下,平城还将朝廷拨下来的富余粮食分送了一些给其他州府,所以其他受灾州府也没有出现疫情,更没有出现城中百姓因灾情而大规模逃离的情况。
唯有距离平城最远的青城曾出现过灾民小规模逃离的情况。
可青城距离平城甚远,中间还隔了另外一个州府,按道理来说,灾民们在山穷水尽情况下,绝不可能舍近求远。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推动着一切,并在运送青城灾民过程中刻意散播疫症。
于是南卢俩人一商量,立马便将讨论结果告知萧言。
萧言得知后,立马命令周南秘密搜查外地口音的病患,务必将情况调查清楚。
另一方面,南棠与卢有为继续观察病患情况,以不断调整完善药方。
很快,周南的调查便有了结果。
果然,从外地逃到平城的灾民中就有一部分是来自于青城。
据他们所述,当初饥寒交迫之际,突然传来消息,说朝廷即将下拨救灾粮食至平城,于是在有心人撺掇下,他们便糊里糊涂坐上不知名人士提供的马车,一路奔波颠簸来到了平城。
可到了平城他们才知道,外地来的灾民只能被安置在城外,每日领些仅能充饥的粥水。
这时候,又有人站起来提议,平城内有许多的富户,与其每日坐在这里喝淡而无味的粥水,还不如混进城偷偷乞讨。
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赚下一笔钱,他日回到故里重建家园。
见众人被说得心动,那人又站出来说在平城有朋友,可以帮大伙从暗道混入城中。
接下来,在那人帮助下,大伙果然顺利混进了城里。
不过期间所有人都被蒙上了眼睛,压根不知道那暗道在什么地方?
而且当周南问他们,那带头的人在哪里时?灾民们却都异口同声回答,那人前两日已经发病死了。
萧言等人听到消息,当场心底一沉!
照情况看来,那带头人应该就是幕后黑手派出的“死士”,不惜以一己之身来祸害整个平城。
这计谋还真毒!
可是,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没等南棠想明白,萧言便命影七护送她回隔壁南府休息,同时还派出影卫看护南府,以免有人对南棠下手。
毕竟如今消灭疫情的希望都寄托在南棠与卢有为身上,一旦俩人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妙了。
而且萧言出于私心,也担心幕后之人会将主意打到南棠身上。
一想到这丫头有可能会出事,他一颗心立马罕见地忐忑了起来……
当晚,苏府暗室。
“听说那南家医馆对轻症病人已经有了医治方法?”上方,玄衣男子沉声发问。
下首,华衣老妇却淡然一哂:“请主子放心,这疫种老身已研制好几年,相信能够将其消灭的人还没出世呢。”
玄衣男子还是有点犹豫:“可是那南棠……”
华衣老妇极自负:“若主子担忧的话,不妨再多看两日,便会明白老身研制疫种的厉害。”
待玄衣男子离开,苏慕雪才从外头一闪而入:“师傅,姓南那小贱人把我苏家害得鸡犬不宁,为何不劝主子把她杀了?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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