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朱由校正在制作的飞剪帆船模型也算得上是风帆船的巅峰之作了,这种船是后世1849年,由美国船舶设计师约翰·格里菲思设计出来的!
世界公认的第一艘飞剪船是由纽约的司密斯-迪门船厂建造的“虹“号,这艘船具有飞剪船的标志空心船首,虽然其长宽比为5,航速也没有达到以后飞剪船所能达到的惊人的航速,但是“虹“号的建成在世界航运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后来“虹”号的设计特色为许多船舶设计家所仿效,并且逐渐的形成了成熟的飞剪船设计,从而取代了活跃在世界海洋上数百年的盖伦船,成为全新的跨大洋运输船,因此“虹”号的诞生,也代表着帆船发展的全新时代的开始。
不过朱由校作为一个穿越者,虽然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复制出飞剪船,但他也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飞剪船出现的太晚,以至于这种船作为帆船的潜力还没开发出来,就被更先进的蒸汽船取代了!
这就导致了朱由校并不清楚飞剪船作为战舰应该如何设计,当然这个问题他完全不用管,作为大明帝国的皇帝,朱由校只要将飞剪船的图纸和模型送到南京造船厂,如何开发这种船的潜力,就是那些工匠们的事情了!
不过朱由校也不会坐等工匠们开发飞剪船,他为了尽快建立起大明的海上力量,也做了第二手准备,那就是拿出后世大英帝国的风帆战列舰设计,这种可以称作海上堡垒的风帆战列舰,虽然还是属于盖伦船的范畴,但却经过了时间的检验,同时在西方造船大师们努力之下,已经将盖伦船的潜力全部挖掘了出来!
在十八世纪时,世界上各国战舰一般分为六个级别,强大的一、二、三级属于战列舰,这种强大的战舰一般有两层或三层甲板,安装至少七十门火炮,最强大的一级战列舰,甚至可以安装一百门以上的火炮!
四、五、六级的战舰则属于巡洋舰,这种战舰的特点是火炮数量虽然较少,只有二十至五十门火炮,甲板层数也是一层或者二层,但作为中小型战舰,巡洋舰速度快,也更加灵活,作为侦查和攻击商船的战舰,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朱由校觉得现在以大明的造船能力,建造三级以上的战列舰似乎不大可能,因此他选择让南京造船厂先制造五级和六级的巡洋舰,在大明海域这样的战舰已经足以称霸了,当然随着南京造船厂技术的成熟,朱由校相信强大的战列舰也将出现在大明海军的序列之中!
在朱由校安心制作战舰模型的时候,李进忠已经不必再他身边伺候了,于是李进忠离开了乾清宫,直奔司礼监而去!
到了司礼监门口,没等守门的小太监见礼,李进忠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老祖宗可在?”
守门的小太监倒也机灵,连忙说道:“老祖宗在呢!只是刚刚里面说老祖宗乏了,现在怕是正歇着呢!要不奴婢给您通禀一声儿!”
李进忠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不要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司礼监!
此时司礼监里头正点着火炉,屋里头暖烘烘的,当真是让人想昏昏入睡,老王安也正躺在榻上打盹儿,李进忠进来他却是丝毫不知道!
几个正在司礼监当值的秉笔太监见李进忠进来,正要起身见礼,却被李进忠示意不要出声,几个秉笔太监立即便不敢乱动了!
李进忠悄悄走到老王安跟前,蹑手蹑脚地跪在了地上,他的这个举动让司礼监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暗暗吸了口冷气!
要知道自打李进忠从南方回来,被留在朱由校身边侍奉,他的地位便隐隐超越了老王安,宫里的太监也最会见风使舵,对他的巴结、讨好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老王安虽然还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也依然被宫里的太监称为老祖宗,可他本就为人和善,对权力也不热衷,因此一贯是看人下菜碟的太监,对老王安也只剩下表面的尊重了!
可今天炙手可热的李进忠却如同最低级的小太监一样,悄默声地跪在地上,守着正打盹儿的老王安,这让看到这一幕的太监们,心里不禁有了各种各样的想法!
只是这些太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进忠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他对朱由校这个小皇帝的畏惧,他实在是怕了朱由校,而且这种怕是发自骨子里的,甚至已经超越了君臣和主仆的等级限制,完全是单纯的对于朱由校这个人的敬畏!
今天朱由校只是说李进忠有些飘,李进忠立即意识到自己最近的作为已经看在朱由校这个皇帝眼中了,如果他再不知道收敛,恐怕朱由校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处置了,所以为了表现自己的谦恭与顺从,李进忠决定一下值就跑到老王安这里请安!
等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老王安终于是醒过来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李进忠跪在地上。
老王安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讥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又被主子给收拾了?”
李进忠被老王安这么一问,心里也实在有些憋屈,不过他当真不含糊,抡圆了巴掌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打完之后一个头磕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干爹料事如神,儿子实在太不懂事儿了,不但陛下生气,还让让干爹担心,儿子实在是该死!”
老王安坐起身,靠着垫子喝了口茶问道:“主子是怎么说的?”
李进忠不敢抬头,就那样趴在地上道:“陛下说儿子有点儿……飘!”
老王安又问道:“那你觉得自己飘没飘啊?”
李进忠闷头答道:“儿子想过了,自打儿子从南边儿回来,得了陛下的赏赐,又被陛下留在身边儿伺候,确实是心里有些得意了,行事也不如从前谨慎,不但对下面的人颐指气使,就是对干爹也有了轻视的心思,这次陛下教训了儿子,让儿子知道儿子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其实儿子就是条狗,是万万不能有任何妄自尊大的心思,否则只要陛下一句话,儿子怕是小命就不保了!”
“唉!”老王安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都是主子身边儿的人了,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不好!”
李进忠又给老王安磕了头,这才起身蹲坐在榻前,一边儿给老王安捶腿,一边儿说道:“您老是儿子的干爹,儿子犯了错在干爹面前认错有什么不好的?倒是儿子不孝,让干爹您伤心了!”
老王安看着李进忠这幅模样,微微摇头笑道:“还记得当初主子跟你说的话吗?”
李进忠顿时想起当初朱由校还没登基时对他说的话,不禁心中又是一颤,连忙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道:“儿子记得!”
老王安缓缓点头道:“记得就好,你只要每天把那些话默念三遍,保住一条小命儿,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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