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没好气地白了方从哲一眼,对这个抠门的老狐狸他也实在没办法,人家方从哲虽然抠门而且一直想从朱由校手里扣银子,但是他在朝中起到的定海神针的作用,却是无人可以取代!
自打朱由校登基以来,对整个大明的官僚系统进行了天翻地覆式的整改,不但让文武彻底分开,还让吏员纳入了官员体系,这可以说动了大明官员的根本利益!
虽然朱由校这个皇帝太过强势,完全以武力压制了文官系统的反扑,但是如果没有方从哲在其中穿针引线,安抚各方势力,大明官场也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地度过最动荡的时期!
也正是因为方从哲这番作为,朱由校对他也是信任有加,现在大明文官体系可以说是方从哲一手遮天了,不过方从哲也很知进退,迄今为止都没做过让朱由校看不过去的事情,这也是君臣相得的关键所在!
张维贤见皇协军的事情定下来了,便问道:“陛下,十万皇协军调到辽东,要归谁调度?”
朱由校不假思索地道:“全权归熊廷弼调度,告诉熊廷弼,皇协军就是炮灰,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不需要管损失的问题!”
张维贤得了这话,心里也就有了底,应道:“老臣会向熊廷弼说明这些,相信他也会体悟陛下用意,好好利用那些皇协军,让他们为我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校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草原和后金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维贤眉毛一挑,喜笑颜开地道:“正如陛下当初所料,现在草原上已经杀的腥风血雨,很多小部落不是被灭就是归附了我大明,短短三个月我大明已经收购了八万多奴隶,辽东进入三四月以来也只下了两场小雨,今年辽东的旱灾是跑不掉了,熊廷弼已经命令辽东兵马戒备,防止建奴南侵,另外辽东水师也奉了陛下的旨意,多次深入朝鲜腹地,破坏朝鲜水利和农田,同时猎捕朝鲜奴隶,预计朝鲜今年也会遭受大灾!”
朱由校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正老神在在的方从哲问道:“方阁老,今年看样子年景不会太好,咱们大明不会也灾害连连吧?”
方从哲欠身答道:“陛下放心,托陛下洪福,接连两年冬季修缮北地水利,因此今年虽然各地多有旱情,但未能形成大灾,加之各地清理出大批隐田,陛下又免了天下农户一年的赋税,现在大明各地可以说是歌舞升平,天下万民都感念陛下的恩德啊!”
朱由校翻了翻白眼道:“方阁老可别把话说的太满,杨涟可是已经离京快两个月了,他那里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惊天的案子呢!”
方从哲老脸上的笑意一滞,讪讪地道:“树高十丈,难免有些虫蚁之患,老臣有时也是力有未逮,无法面面俱到啊!”
朱由校摆摆手道:“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作为当朝首辅,自然是要管大事的,可是朝廷说一千道一万,最终都是要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样咱们才能保住富贵,对于那些手里有些权利,就敢为所欲为的人朕绝对不会姑息,他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朕也要给他们砍干净了!”
方从哲见朱由校脸色冷峻,心思电转,顿时觉得事情不对,连忙问道:“陛下,杨大人那里可是有什么案子了?”
朱由校冷哼了一声道:“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
方从哲知道朱由校这是不想说,他自然也不敢追问,只能悻悻地不说话了,但是他心里可是没消停,思索着杨涟到底发现了什么大案,又有谁要倒霉了!
说完这些事,朱由校看向了刘一燝说道:“刘阁老,今年春闱结束之后,皇家格物学院招生就要开始了,你可要上心些!”
刘一燝欠身道:“此事臣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格物学院具体教些什么还没定下来,另外学院中的先生也尚无着落,此事还需要陛下定夺!”
朱由校略一思索,转头看向了朱莉安娜,问道:“欧洲大学里都教什么?”
朱莉安娜想了一下说道:“现在欧洲主流大学里主要教授数学、哲学、神学、自然科学,还有剑术、骑术、社交礼仪这东西!”
朱由校笑道:“皇家格物学院也算是大明第一所综合性大学,教授的东西自然要多一些,除了儒释道这些经典之外,数学、工学、弓马骑射都要教,至于先生也好办,经学的先生现在京城里不少,与其让他们整天泡在博物院里,不如去格物学院教书,数学和工学的老师找徐光启想办法,他认识的这方面的人才多,不行也可以聘请西方学者任教,至于弓马骑射近卫军就能教,反正这大学咱们也是刚刚开使办,慢慢摸索着来吧!”
虽然刘一燝对朱由校询问朱莉安娜有些不满,但还是应承道:“臣知道了!”
朱由校忽然又说到:“下个月朕迎娶宁贵妃之后会去一趟南京……”
“陛下!”朱由校话未说完,方从哲便窜了起来,老脸冷若冰霜地说道:“现如今国祚未稳,陛下实在不宜巡幸地方,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一燝也起身说道:“陛下,方阁老说得对,现在东宫无主,陛下如果离开京城,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请陛下暂且忍耐一下,等东宫安稳了再四处走走不迟!”
方从哲和刘一燝之所以如此反对朱由校出游,主要是现在朱由校还没儿子,如果现在他就四处乱跑,搞不好会有人打他这个皇帝的主意!
朱由校自然知道这样的危险性是绝对存在的,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说他离开京师必定由近卫军护卫,就是他自己现在的武艺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
要知道现在的大内第一高手乔旺金就是朱由校一手调教出来的,而且乔旺金在和朱由校交手的时候,可是从来没赢过,有这样的武力值加身,朱由校还真不怕有人能动得了他!
因此朱由校对于方、刘二人的反对只是无所谓的一笑道:“二位阁老多虑了,朕去南京不过是为了近卫军海军的组建,朕已经打算好了,这次去南京不用仪仗、不通知地方,只用五千精骑好随行,再加上东厂的保护,相信没人能害得了朕,而且此次快马去快马回,也就是十天左右就行了,这能有什么危险?”
方从哲依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陛下此话差矣,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身系天下安危,怎可随随便便就离开京师?这要是让有心人探知陛下行踪,难免会有臣不忍言之事发生,因此臣恳请陛下,万万不能巡幸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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