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在哭泣的同时还在滋润大地和山野,那个雨夜我竟和她老人家共鸣了。
我浅低头看时宜的表情,“怎么?”
“师父怎么想?”时宜抬头看着我。
“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好。”无论我怎么想,最终做决定的也必须是时宜自己。无论她怎么想,我都支持她。
“西州是我家。”听此我心里一软,浅笑着点头,默念着:是呀,西州才是家。
“好。”我笑着点头后,继续做菊花糕。
菊花糕软糯香甜,时宜尝一口后便随口而出:“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乖巧的她欣喜地吃着菊花糕,让我想起了白日里薇儿的样子,看到她头上的兰花银钗,便讲出了《离骚》里的“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可是因此喜欢兰花银钗?”接着问道。
时宜巧笑着点头。
“很喜欢《离骚》?”突然想到了她以前在书房里缠着我教她读书的情景。
她嗯了一声后说:“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说完后见她陷入了沉思。
“有朝一日再无战争,希望百姓都可以过如此安宁的日子。”不知道自己是自言自语,还是向往着这样的生活,看向时宜时,正对她充满向往的明眸,时宜问:“我们也可以吗?”
我知道这何应困难,但再难,也是为将为王者该做的事情。我告诉她:“会的。”
外面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深谙的天色已到三更,“回去吧,休息几个时辰,天亮了还要赶路。”
收了伞,在屋前的廊台上,看着时宜进屋转身:“师父也早点休息”。我点点头,她便略带不舍地关了门。
清凉的雨丝仿佛老天爷落下的泪水,不知她老人家为何如此伤心,即使如此伤心也还在滋润着大地和满山林野,本王不是天,但此时却和老天共鸣。已毫无睡意,在时宜门前站到天明。
“你是起的太早,还是整夜没睡?”桓愈惊醒了我。
“你说呢?”我想桓愈自是知晓的。
“想好了吗?”桓愈见我们临别在即,问及之前所说之事。
“西州才是家,终是要回家的。”桓愈听此便明白了一切。
“你有你的道理,她有她的考量,但我始终相信缘分。”桓愈接着说:“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早日安排过江。”
我点头浅笑:“好。”
与桓愈告别后,出了龙亢书院,刚走百步远,书童便追了上来,作揖施礼后说:“殿下,先生说了他也曾和你一样在娘子门前看了一夜的雨。”
时宜仿佛被书童的话惊到了,我明显感觉到她两只眼睛凝聚在我身上。此时我知道桓愈肯定还有话,便问:“你家先生还说什么了?”
“殿下竟然猜到先生还有话说!”
“他的脾性我最了解。”
“先生还说后来他们就成亲啦。”听此我和时宜都不知如何,只听桓愈的声音在不远后方传来:“龙亢书院桓愈谢漼姑娘赠书。”
“桓先生,有缘再见。”时宜此时心里想必是开心的吧。
“我们一定有缘,会再见的。”桓愈这话虽是回答时宜,但我知道他说给我听的,我心里默念:会的,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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