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高淮阳是时宜介怀的事情,我竟以礼数避免了单独与高淮阳相处,因为时宜在乎,我便在乎。
正文:
平秦王此去雍城三日,将高淮阳托付给我照顾,我怕时宜介意,却又不能问,不能说。
庭院里和尚正在感慨人生际遇难测,感慨曾被太后困在尼姑庵的人如今却成了平秦王妃。可想而知他们正在如何招待高淮阳而发愁,我和时宜的到来仿佛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时宜停住脚步:“师父自己进去吧,我与她有高家和漼家的恩怨在不方便见面。”她心中所想我怎能不知道,何止是两家的恩怨。
我抬头看向和尚:“你和我一起进去吧。”不止天行、凤俏惊奇的看着和尚,就连和尚自己也怀疑自己听错了:“我?”
“她带发修行,你半修行,说不定有话说。”我给此解释就直步向前,和尚只能跟上来。
“殿下在怕什么?”和尚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本王能怕什么?”我一项不愿吐露心里话,硬是搪塞和尚。
“是怕与佳人独处,就还是怕另有佳人心生误会?”和尚一语道破我心中的顾虑。
“你真是通晓人情世故啊。”毕竟和尚懂我,我也决定对时宜所有安排,也不必再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也就默认了和尚的话。
“毕竟在红尘中历练数十年......”话说着就进了待客厅。
平秦王妃见我与和尚 进来,施礼招呼后直言支开和尚,要单独与我有事要讲。我不想时宜心生误会:“你我男女有别,有个外人在更稳妥一些。”我直接讲出要和尚在的道理,平秦王妃毕竟也算和我一起长大的人,说话也直来直去:“没想到最厌烦礼法的周生辰,如今也被它困住了。”
“礼法有时候是负累,有时候也是避开闲言的捷径。”我此话一出,仿佛自己都难说服自己,我在对待时宜时又何曾顾虑过这么多礼法,只是顾虑她的名声而已。
我走近一些,时宜转身看到我,眼神中都是疑问,想必吃惊我怎会出现在这里。“桓愈爱书如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呀。”此话一说,时宜仿佛更是难掩生气的表情。
她回道:“师父怎么没去?”
“正要去。”我看着她沉落并略带生气的表情,心底反而生出些许甜蜜。
她苦涩地挤出一句:“玩得尽兴些。”便转身继续忙着整理书籍。
“他们都已经走了。”我看她停了手中的动作,便接着解释:“我在等你,见你一直没有下来,便过来催一催。”
“等我做什么?”时宜转身对着我问。
我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镇定自若地说:“夜游西州城。”
和尚为了避免尴尬,提议带平秦王妃逛逛西州城,高淮阳也愿意看看我治下的西州,便一口答应。而出来后,时宜听此便转身就走,说什么还有藏书要整理,弄得凤俏、天行一脸狐疑,其中缘由和尚心中清楚,我自是明白的很。
月色幽静,王府里一片迷茫。她的庭院里灯光依旧却不见佳影,站在栈桥上又见清悠荷花池水,那只我们曾救下的小兔子蹦到我脚下,像是认识我般,乖巧亲昵地磨蹭着我的衣角,我将它抱起来,发现它长大了好多,竟然乖巧得如时宜般可爱。和尚带平秦王妃出行的马车已走,何不趁此带时宜共赏西州的夜景?
不知不觉将它抱到了藏书楼,成喜见我过来,便走过来:“殿下去过院子里了?把幽梦给我吧!”听此我恍然心悸,原来时宜对我早就心意已决,不然怎会为它取名“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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