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村后裔

第一章四台河村

    
    我叫陈天,1988年出生,属龙。
    我出生在一个叫四台河的小村庄里,村庄枕山环水面屏属于三阳之地。村落后,有座很高很大的山,名叫‘领子山",山势起伏如同行龙一般,一条自然形成的‘双岔河’如同从龙口中吐出一样环绕村落。河是活的水流,也是我们村唯一的补给水来源。村南一座叫‘牛头岭"的小山,山上林木郁郁葱葱,山脚下是安葬死去的村民的地方。小时候听我奶奶讲,我们村的风水很好,听她讲,以前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90年代初,一些有钱人因为风水原因,举家搬进了村中,使村子又扩大了很多。
    我的爷爷叫陈德福,是一个屠夫,十里八村小有名气。当你听到屠夫这个职业,肯定会联想出像张飞的那种模样,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其实我爷爷还真不是那样,有些瘦弱,在我看来我爷爷更像是村里会计的模样。我奶奶叫尹桂兰,在当时的村里头,应该算是最忙的人了。谁家孩子出生,谁家老人过世扎个纸人纸马,缝制寿衣等,然而我奶她还有另外一个称呼—“神婆”。
    能做上神婆必须是身怀邪骨之人,后来我才明白‘身怀邪骨’究竟是什么意思。邪骨,可以理解成一种体质,再说简单一些,就是这些人天生八字不硬,或命格不全,火气不旺。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奶奶才能做上神婆。很多人就会问:那神婆是干嘛的?通俗来讲,就是依靠灵体附身来给别人算命,像扶鸾,请神,甚至是直接被附体之类的。在简单的说,你们听说过出马仙吧?
    而我爷爷奶奶他们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子中,人品好,手艺也好,口碑还是非常不错的。十里八村的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他们。
    我父亲陈文强却没有继承爷爷奶奶本事,原有有二。其一:对于在农村里,屠夫的生意还是不错的。除了在年底的时候屠夫比较忙活,在其他的时间里屠夫也是比较忙活。毕竟屠夫的活不好做,而且屠夫的活是不传家里人的。因为屠夫自认自己的工作不好,每天都是杀生,所以说他们认为自己的罪孽深重,而且在自己一旦不收手的话,那么自己的下一代必然会受到影响,所以说屠夫在村里几乎是一个人,自己的后代不会参与。其二:我奶的一身本领毕竟不是靠后天努力学来的。而扎纸人做寿衣这样的活,村里毕竟就这么大,我奶一个人也就够忙活了。爷爷奶奶老来得子,什么事情都舍不得让我父亲去做。
    后来我父亲就和村里同龄大的叔辈们,一起倒弄牛。发了笔小财,认识了隔壁村的方晴,也就是我的母亲。我姥家在隔壁村是个养殖大户,家里养了好多牛,那个年代一头牛很贵的。
    我父亲经常去我姥家收牛,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我的母亲。男大当娶女大当嫁,处了没到两年,二人就到了谈婚论嫁了的地步。结婚当天来了很多的街坊邻居,好不热闹。而结婚没多久,我母亲就怀孕了。
    90年代正是我国改革开发初期,经济体制正由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在这个时期,物质逐渐丰富,老百姓消费观念更大胆,举国上下正是一派繁荣景像,我父亲脑筋活络,放弃倒弄牛,和几个叔辈开始倒弄些商品,最后也确实赚了不少钱。我们家是村里头第一个拥有电视和摩托车的家庭。
    再后来我和我姐就出生了,听我奶说,我俩前后不差5分钟,但是体重却相差悬殊。我的体重竟然是我姐的二倍还重,我姐非常的瘦。我父母知道我奶有些“本事”,让她给我和我姐起名。在我们老陈家是有家谱辈分排序的,男孩必须按照家谱来起名,到我这辈儿,名字里犯兴字,可起名时,我奶说什么都不让我按家谱起,却执意让我叫陈天。我姐因为是女孩,不能走家谱,起名陈娇。我父亲经常抱起我,却很少抱我姐。我母亲发现我父亲有些重男轻女,在月子里和我父亲吵架也是常有的事,而我父亲每次都装作听不见,依旧我行我素。而后来发生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我的家庭。
    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爷受人之托去隔壁村杀猪,那家儿子要结婚,杀猪请街坊邻居吃饭。我爷走后,我父亲吃完早饭就和朋友出去了,家里留下我奶和我母亲还有我们姐俩。两人照顾我们姐俩一夜,吃过早饭后,母亲想让我奶去睡一会,而我奶心疼我母亲,让她去睡。可能太累了母亲渐渐地睡着了,奶奶用身体依靠在炕稍的墙边,顶着身体乏累的照看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吕家老太太悄悄的走进房屋,由于自己孙子昨夜受到惊吓,想找我奶奶去给看看。我奶看着我母亲熟睡,寻思去隔壁看一眼,也就很快回来了,也就没喊醒她。受惊吓的小孩叫吕波,是我发小,也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咱先不提,书后会介绍此人。吕波招没脸了,在我们农村招没脸的意思就是小孩被路过的小鬼吓到,或者被家中过世的长辈‘喜欢’。
    奶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红线,点燃黄纸符,嘴里念叨着咒语。一道金光顺着吕波的左太阳穴传到右边太阳穴,印堂上的黑色印暗淡了许多。奶奶又掏出3张黄符纸递给吕家老太,并嘱咐每天睡前从孩子头顶绕道脚底,顺时针3圈,连续3天,孩子就没事了。
    听说自己孙子没事了,吕家老太这下可乐坏了。我奶一想到家里留我们娘仨,就没久留,便起身回家了。
    刚进院,奶奶听见我母亲传来一声喊叫,一只半尺长的黑毛狸猫窜了出来,口中叼着一个被裹,我奶抄起杵在墙边的木棍,朝狸猫方向跑去。而这只狸猫看见我奶拎着棍子跑来后,竟然灵巧地窜到房顶,消失在我奶眼前。我奶一下子就慌了,赶忙跑回去,炕上原本两个婴儿,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旁边我的母亲早已吓得魂不守舍了,看见我奶跑进来,我母亲一脸埋怨的看着我奶,眼角里留下眼泪。。
    这件事还是后来我奶临终时告诉我的,我听完之后,不敢相信这一切真实发生过。我母亲在月子里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再加上我父亲的偏爱而导致她心情忧郁,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了。我姥在这件事上对我家态度是极度不满,再后来两家的来往也更少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也离开家,说是去城里做生意。一走就是一年,再后来,就连过年都不回来了。直到爷爷奶奶去世,他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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