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此世之人?
陈十三微微皱眉,按照字面意思来讲的话,有几种理解方式。
前世之人,后世之人,都可以不算此世之人。
当然还有死人。
难不成自己还能是丧尸?
陈十三蹲在石墩子上,对谭舒丹的望气勘测不解。
谭舒丹又赶忙解释道:“我的望气术不算精湛,所以很可能看出了差错,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随便听一下就好了。”
陈十三回了一句,“那你可以干脆不说的。”
他这个行为就像是街上老道儿突然拉住了一个行人,对行人说接下来会有灾祸。
行人担忧,还要再问,结果老道儿又说一句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不扯淡嘛。
谭舒丹也干笑了一声,略微有些尴尬,补充了一句,“我看你眉心气运充盈圆润,接下来应该有机缘。”
“不用看我也知道接下来有机缘。”陈十三翻了个白眼,机缘这种事情,谁没有啊?
且他小时候就听到镇口的算命先生说过一句话。
算命不在准,在说的话够多,只要你说的够多,总有几个蒙得准的。
就比如算命先生的开头话术,就是先来一句你小时候害过大病。
谁小时候没得过大病呀,况且小时候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区间,0-18岁都可以算小时候,你总得生两次病吧。
这算命先生还有一个私藏的话术,在科技不发达,医学没普及的年代尤为好用,只不过现在人们常识上来了。
陈十三当时用一包五块的烟问出了这个话术。
算命先生得意的说道:“我算命的绝招呀,是会说这人嘴巴里有多长出来的牙齿,一到四颗不等,越多福气越好,我当年行走天下,靠这招赚了不少名声。”
陈十三听了后,瞬间就明白了。
这就是纯粹骗煞笔的。
一到四颗多的牙齿,这不就是智齿嘛。
算命先生又得意道。
“当时的医学普及虽然不发达,但智齿这种东西,你稍微问一些老人家,总有懂得,可有的人就是会相信我的的言论,坚信智齿是福气,越多越好,硬不去拔,后来我都拔了,他们还不去拔。”
所以当时陈十三就知道一个道理,算命这种东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无。
但陈十三信。
这也是他能够使用天师府勘测术的关键所在。
不过陈十三只信自己算的。
就如同之前谭舒丹说的一样,他有着极为强烈的自我意识,但不是极端利己,只是思想强烈。
陈十三不适合去道观算命,但他适合给别人算命。
一谭舒丹又干笑了几声,不知道该怎么回陈十三的话,好在一旁的王鸥及时解围,笑道。
“谭长老也是好心,且谭长老望气的手段挺不错的,不然也不至于成为第八宗长老。”
“你信吗?”陈十三看着王鸥问道。
王鸥摇头,“我肯定不信。”
陈十三又看向谭舒丹,再问道:“你自己信吗?”
谭舒丹也摇头,“半信半疑。”
陈十三一摆手,“这就对了嘛,你们都不信,那我肯定也不信呀。”
“但书上是这么说的。”谭舒丹又说道。
“什么书?”
“望气勘测的书。”
“谁写的?”
“望气老祖。”
“很牛逼?”
“还行吧。”
“可以。”陈十三点头,问出了最后一句。
“望气老祖自己信吗?”
谭舒丹犹豫一下,回道:“书上说望气不绝对,人生气运更不绝对,多有变数,所以望气老祖应该也是半信半疑吧。”
“那凭什么要我信?”陈十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继续道。
“我也会算命,你们要听听吗?”
王鸥摇头,“我一向不喜欢别人帮我算命。”
谭舒丹接道:“我也是,而且我学的是望气术,就更不能让别人给我算命了。”
“我也是。”陈十三点头,“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不信,你们是怕。”
王鸥眼神一闪,低着脑袋,没有回话。
谭舒丹干笑了一声,点头坦然承认道:“应该是吧,我确实有点怕。”
他刚才也只是想说两句好话,拉近自己和陈十三自己的关系而已。
陈十三从石墩子跳下,拍了拍王鸥的肩膀,安慰道。
“别怕,人生自古谁无死。”
王鸥点头,“也是,不过我想死得晚一点,再怎么说,也得是寿终正寝吧。”
陈十三评价道:“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想寿终正寝。”
陈十三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王鸥也知道是什么,别说需要搏命厮杀的修士了,就算是凡人,又有多少能够寿终正寝的呢?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了,陈十三靠在栏杆旁,望着山脚,觉得这收徒大会有些太过无聊了,不如早点结束好。
自己也好回去继续修炼和铸器。
登山的环节到达了夜晚,山顶点起了明灯,并没有风雪,且温度适宜。
没什么玄机,一个简单的控温阵而已,在场这么多长老,布置一个范围不过百米的小阵法,可以说是举手之劳。
在场一百零三位长老,等到此时都有些无聊了,纷纷闲聊,找些乐子。
陈十三更是叫上了王鸥和谭舒丹一起玩斗地主,一灵币一把,三炸封顶,玩的不是很大。
王鸥和谭舒丹闲着无聊,也就答应了。
但熟悉陈十三的都知道,千万不要和陈十三赌博,尤其是陈十三自己提出来的赌博。
对于这一点,双凤镇公园里的老大爷们深有体会,他们每个月的养老金,就是被陈十三这么赢完的,以至于成功戒赌。
陈十三发牌。
王鸥理着手上的牌组,觉得不错,都可以连起来,满顺的。
修士虽然有灵气和各种术法手段,但三人之间的斗地主总不至于用这些手段,大家就是图个乐呵。
总不可能斗个地主输几十灵币吧。
王鸥想着,胆子放大,已经准备好放手出牌了。
“一个三。”陈十三甩出一张牌,他是地主。
“一个五。”谭舒丹过牌。
“哈哈,石长老你出这么小,就别怪我堵死你了。”王鸥大笑一声,出牌道。
“一个k。”
“王炸,连对,带走。”陈十三剩下的二十张手牌直接打出了一个丝滑小连招。
王鸥和谭舒丹握着手里十六张牌,愣在了原地。
“险胜,险胜。”陈十三谦虚一声,然后开始伸手要钱。
这把就一个炸,各自给陈十三两枚灵币而已。
王鸥不信邪,还要再来。
谭舒丹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有些犹豫。
于是他们就打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怎么说了,陈十三输倒是输过的,但都是输小的,赢大的。
最后王鸥和谭舒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甩手不玩啦,开始对账。
“你输了多少?”
“三十六灵币,你呢?”
“五十。”
两人面色惊讶,这才明白赌博的危害性,短短一个多小时,他们就输了将近一百灵币。
看着陈十三强忍笑意的神情,王鸥握拳愤懑道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陈十三为什么总能赢呢?
很简单的一个理由。
运气好。
他的赌运一向不错,不管是公园里斗地主,还是强行进锻火熔炉里练体,只要带着赌博性质的,他的运气一向不错,且赌的越大越好。
就比如陈十三从进入云帘宗开始,就一直在赌。
豪赌带来的收益明显,而万一赌输了,代价也是相当庞大。
所以在关键时刻,他一定会赢。
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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