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初恋岁月

    
    十二月底的一天下午，第三节上课不久，班上纪律很乱的时候王老师来了，喧闹的教室忽地静了下来。王老师搬着椅子走上讲台，坐在椅子上严肃地说：“这节课背书，第四节课默写《晋祠》，今天就把它批出来，现在就背吧！”全班同学背起书来，赵小伟的心很不平静，她想：课文最后四段我连念都没念呢！前边几段也不熟，我虽背着书，但总放不下心来。
    第三节快下课的时候，王老师在讲台上敲了两下桌子说：“停下来，第四节就默写，有的同学也许会产生逆反心理，但你以后会明白的。这几天，我收到了很多封同学的来信，今天又收到一封，我拆开信一看，里边有一张贺年片，这是孔祥宇同学寄来的，他考上杨镇一中了。这个学生我批评过他，记得一次期中考试他考得不好，我批评他说，‘不要总是钻理科，光数学好也没用，要对文科多下功夫，作文要常写、常练。你看你还没***分多呢！’当时他想不通，他在班上是一个学习挺棒的学生，以为老师批评他是让他丢人，但是现在还不到一年之前久他又怎么样呢？他给我寄来了贺年片，说那次批评他是应该的，老师严格要求得对。这张贺年片很普通，说真的我买得起，但我可以无悔地对人说：“这是别人送给我的，而且我没当过他的班主任，只是任他们的语文老师。所以我就狠抓你们，今天就必须默写完《晋祠》，从下周起就该复习古文单元了。因为我想现在对你们严格要求，可能会产生逆反心理，但不管过多长时间，你还是会明白的，老师的严格要求是对的。下边就开始默写，有的同学如喝水就赶紧去。”
    不一会儿，全班同学都齐了。开始默写了，赵小伟默写到第四段时，有的句子忘了。默写到第七段时，本来第七段她背来的，但忘得差不多了，只写了两、三句就不会了。这时小苹来和她借物理书，她在外边小声叫：“赵小伟。”全班同学笑了，赵小伟也笑了，翻了翻桌底没带。王老师下了讲台巡查了，她想不出写什么，王老师在看王玉莲默写，当王老师往赵小伟这边看时，她已盖住了本，王老师向前边走去了。
    王老师让各行后边的同学把默写的课文收上去了，在这之后，王老师又给同学们开了个班会。
    班会上王老师讲了“出勤、打架”的事，同学们的思想以及关于我校有两个同学出走的几个问题。在说到同学们的思想时，王老师严肃地说：“关于同学们思想的问题是说不论哪个老师批评你，你都不应该有抵触心理，要理解老师，老师批评你是对你的负责。还有，同学们脑子里不应该有不健康的思想，要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好好学习。”赵小伟想：啊！老师，我记住您的话，我的思想太繁杂了，我要把心全部用到学习上来。在王老师讲到关于我校有两个学生出走的问题时，王老师说：“由于他们的出走，给他们的家庭造成了损失，他们的班主任为这事很头疼，如果是我，我就不那么样，你只要一出走，我就和你解除师生关系。他们的出走给家庭造成了损失，还可能造成被流氓吸入流氓组织的不良后果。”赵小伟想：啊！老师，我们一定引以为戒，努力学习，不能向他们学习。
    班会上，王老师还讲了要严格要求同学们，他严厉地说：“我的眼里可不揉沙子，犯了错误，不管你是谁，咱们公事公办。”王老师讲了穆桂英痛打杨宗宝一例，还讲了孙子训兵斩美姬的故事，说同学们不要以为自己怎么样就搞自由主义。
    第二节晚自习，开始时赵小伟没注意讲台上有没有蜡烛，当王老师说错了戴法兴这个人名时，说道：“因为没蜡也看不清楚。”过后，那时还有三十多分钟，赵小伟真想把刘玲她们桌子上的蜡给老师拿去，可十多分钟过去了，赵小伟不敢去。赵小伟知道她把蜡给老师拿去，老师是不会说她的，给老师把蜡拿去是对的，但这是在上课，她又怕违反发课堂纪律。刘玲歪头小声问：“你不敢去？”赵小伟笑了。王老师讲到造句的解词时，赵小伟鼓起勇气，准备把蜡拿到讲台上，这时，也许王老师发觉了赵小伟的行动，他站起身走下讲台给同学们讲课，也就默默制止了赵小伟的行动，她赶忙记笔记。
    下自习课的时候，因为有一行的桌椅底下很脏，象是没扫过。当问到管文轩时，他小声说：“我扫前边来的。”王老师说：“光扫前边不行，赵蕙你扫哪行来的？”赵小伟这时已经站起来正收拾东西，她赶忙抬头看着王老师说：“我扫北边两行来的。”王老师说：“行了。”她们组的人都扫了，只有管文轩扫前边来的，王老师便说：“管文轩再把脏地方扫一扫。”
    回家的时候，赵小伟忽然想起了《莫愁，莫愁》这首歌,这是王老师向她推荐的,也是王老师送给她的歌,当时王老师严肃地说，‘你不是很喜欢唱歌吗？我向你推蕙荐一首歌,李古一演唱的《莫愁,莫愁》，你听过这首歌吧？’想起王老师的话，赵小伟的眼睛又酸了。今天回家的路上，进村时，赵小伟唱起了这首歌，小苹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咋没愁死呀？”赵小伟真不怨与她一起同行，便加快了车速，她在后边说着：“慢点骑。”赵小伟没理她。赵小伟又小声唱起了这首歌，她的声音已颤颤微微，似乎不是在唱，她哭了。离赵蕙家不远的时候，小苹追了上来，她问：“你刚才咋骑那么快呀！”赵小伟似乎不高兴地小声说：“没想到那首歌会给你带来烦恼，这首歌是昨天我们老师送我的一首歌。”赵小伟又流泪了，小苹惋惜地说：“哟！刚才真对不起，我要知道一定不会说那样的话，真是对不起。”赵小伟赶忙说：“不，我没有怨你。”这时赵小伟已经到家门口了，便对小苹说：“明儿见！”小苹也说：“明儿见！”
    12月30日那天，赵小伟她们班开了新年联欢会，赵小伟非常高兴。
    那天中午，赵小伟上学来时，想起了《莫愁，莫愁》这首歌，她原来有这首歌的歌词，但被她遗失了。赵小伟边骑车边哼着这首歌，快到学校时，这首歌的两段歌词都想起来了，赵小伟把这首歌的歌词写在了歌本上，她准备在联欢会上唱这首歌，如果再让她多出一个节目的话，她就吹口琴。
    第三节上课了，王老师抱着立稳来了，立稳哪也不坐，一会儿就出去了。王老师站在前边严肃地说：“今天咱们开个简易联欢会，因为咱们明天下午还要开个迎新年文艺会，设几个教室为文艺室。咱们的联欢会说它简易，只开一节课。谁来第一个节目？开门炮是最不好打的。”有的同学说：“王爱明、张俊永唱一个。”这时赵小伟看向张立伟，她想也许张立伟出第一个节目，她们都笑了。王老师站在前边很兴奋地说：“首先让咱们的宣传委员赵小伟演唱一首歌，同学们欢迎。”这是赵小伟所没意料的，同学们鼓起了掌，王老师微笑着说：“来一个，能唱什么样就唱什么样。”有人示意她说：“叫你呢！”赵小伟赶忙拿起歌本，王老师说：“到前边来吧！”赵小伟走到前边，王老师就在她旁边，她胆怯也没用了，赵小伟打开歌本笑着说：“我给大家演唱一首《握手迪斯科》。”赵小伟没有说唱《莫愁，莫愁》。赵小伟唱到一半时，笑着说：“我唱不上去了。”老师说：“唱不上去小声点儿。”赵小伟便又接着唱。因这首歌三段歌词相同，只是节奏高低不同，所以赵蕙只唱完第一段便说：“完了。”我回到座位上，心里很不平静。张立伟把赵小伟的歌本要走了，她走到前面说，唱《欢乐的影子》，王老师很高兴，她又唱了一首《梦》。立稳回来了，王老师让他给同学们唱歌，他不敢唱。又有两个同学表演了节目，李春凤因没做准备，耽误了好几分钟。王老师给同学们表演了口技，有火车、马蹄、小羊、小狗的叫声，很精彩，维妙维肖。立稳听到外面的爆竹声直要出去，王老师弯下腰小声对他说：“别出这个大门。”立稳出去了，王老师大声对同学们说：“下一个节目让张敏给咱们唱一首歌。”张立伟把赵小伟的歌本扔给了张立敏，她翻了一会儿说：“我唱一首《莫愁，莫愁》。”王老师笑了，高兴地大声说：“《莫愁，莫愁》，我们八十年代的青少年不能总是忧愁，要乐观。咱们听张立敏演唱这首歌。”这时赵小伟也笑着低下了头，她一直没忘这首歌，她想是小苹和张立敏关系好，说起了王老师送给了我这首歌，所以张立敏才唱这首歌的吧！张立敏唱得很好听，也很投入。最后王老师说了个相声，便散会了。这真是一次有趣的新年联欢会。
    赵小伟去三（一）班窗外看他们的联欢会开得怎么样时，他们的班主任老师正随着录音机放出的歌曲《冬天里的一把火》跳迪斯科,小萍在里边看赵小伟，赵小伟大声说：“邢小苹跳一个。”小苹出了教室笑着大声说：“你要进来咱俩一块跳。”可赵小伟没有进去，推辞说：“得了，不进去了。”小苹进去后，她们班几个女同学打开了窗户，大声热情地叫赵小伟：“赵小伟进来和小苹跳一个。”这时赵小伟看见小萍在她们身后向赵小伟摆了摆手，赵小伟知道小苹胆小不敢跳了，她便回她们班的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