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赵小伟听见爸爸在外面和别人聊天,后来,他进了屋对赵小伟高兴地说:“小伟,你可以自己回家看看你妈妈,你妈妈也想你了,明天我去给你买火车票。”赵小伟高兴地说:“哦,太好了,我可以自己坐火车回家了。”爸爸和蔼地说:“路上没什么事不要下车,停得时间长的站,可以下车透透气,然后就要上车。”赵小伟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晚上熄灯后,赵小伟想着她就要一个人坐火车回家了。她想起了她的妈妈,也想起了她的小猫咪“欢欢”。忽然,赵小伟又想起了几年前的一天夜里她的另一只猫咪“小花”悲惨地死去,她想: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小主人,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猫咪“小花”,如果我阻止了它吃一只死老鼠的话,它现在一定还活着。赵小伟流泪了,她自责地想:是我的疏忽大意才造成了小花猫的悲剧——记得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冬天的天下午,小花猫叨了一只死老鼠,从院子的墙上跳下来,低着头走进了屋里,我没有在意它在干什么。晚上我和妈妈、哥哥,还有一当兽医的邻居正在看电视,发现小猫总是咳嗽,还吐出了一些粘液,那时我如果不大意,让那个兽医给看看能不能治,它可能不会死,唉!我真恨那个兽医,他为什么油管呢?但也怪我,怎么就没料到小猫咪那时有生命危险了呢?不然,如果小猫咪得到即时地救治,也许还能挽回它的生命。看完电视,那个兽医走了。我来到小猫咪身边,蹲下身看着它,全家人也围着它看,妈妈说它中毒了,小猫咪挣扎着在地上转着圈爬着,它忽然挣扎着抬起头看了看我,好象让我帮助它,它艰难地向我爬来,我哭了,抱起了它,它太难受了,我没有办法。因我当时不知道刚才那个医生也会治小猫中毒,后来过超些天才知道的,可那时我如抱着它去找那个医生,也许还能拘留它的生命。哎!我不知道要这样做,妈妈说仙人掌能解毒。妈妈把仙人掌捣碎了,给小猫咪灌了下去,可我觉仙人掌并没起什么作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去睡觉了,只有我还在看着小猫,我给小猫用炉灰垫了个床,把小猫放在上面,小猫听话地躺下了,我没有守在它的身边,而去睡觉了。我睡着了,忽然梦见小花猫跳了起来,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它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耳朵直立着,那一身黄、白、黑的柔软的毛光亮照人,好看极了,我“腾”地一下想坐起来,但没能坐起来,我醒了,拉亮了灯,下了炕,来到小花猫身旁,它死了,我愣愣地蹲在地上看着它,刚才的梦也许是小猫临死前来和我告别。这是我的过错,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小花猫死了以后,妈妈把它放在了西屋,我几次去看它,并抱它,后来妈妈把它的皮剥了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为什么不阻止妈妈剥它的皮?现在我也没有把它的皮带来,如果带来了还可以经常看一看,哎!我的过错太多了。后来我梦见好几次小花猫……
八月初的第一个星期六,大哥把赵小伟送上了火车,帮她找好了座位号,大哥就下去了。二哥也来了,赵小伟奇怪地问:“二哥你咋来的?”二哥微笑着说:“我骑自行车来的。”二哥从火车的窗户递进了一个军用水壶说:“小伟,你把这水壶背在身上,路上渴了喝水。”火车开动了,赵小伟慢慢地向他们挥手,他们也笑着向赵小伟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这时,赵小伟才发现,她右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蓝衬衣,绿裤子,戴着眼镜,脸总向着车窗的男青年,赵小伟看不清他的脸,从侧面看他显得很成熟。赵小伟一直没注意这个穿着极为平常的人,火车开动时,他把右手伸向窗外,向送他的两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握手告别。
对面坐着两个男青年和一个女青年,那个女青年脸白白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上身穿着一件白底红点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裤,显得清秀美丽。两个男青年说话的口音是北方人,因为他们的几个同学送他们时,其中一个男青年说:“再见了,咱们以后可能就见不着了。”他们的普通话很标准,赵小伟听着亲切自然。一个男青年对赵小伟和车窗旁的男青年说:“咱们换换座位可以吗?让他们俩上这来。”赵小伟站起来回答说:“可以。”车窗旁坐着的男青年还是把脸看着窗外,没有看他们。要换座位的青年人指了指车窗旁的人问赵小伟:“他是不是你的——”赵小伟忙摇了摇头说:“不是。”对面的那个青年又对赵小伟右边的青年人说:“咱们换一下座位可以吗?你们俩上右边的座位去坐。”赵小伟右边的青年转过脸来说:“不,不换。”
风从车窗吹进来,赵小伟看向车窗外面,蓝衣青年也正看着窗外,他用手绢擦了擦眼睛,象是很留恋着什么,又用手绢擦了擦滴到眼镜上的泪水,从他的脸的侧面看来,他显得十分悲伤。
赵小伟望着窗外的低矮的玉米地,触景生情,她的眼睛湿润了,心里想:我的家乡不是这样,我家乡的玉米很高很高,棵棵玉米都很饱满,多少回我梦回故乡,没想到我今天踏上了回乡的列车,这是件多么令我高兴的事情呀!
赵小伟左边青年的座位是7号座,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又坐到赵小伟对面的椅子上去了,因为那个椅子上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坐着。一个打站票的旅客坐在了赵小伟的身边,他带了个小男孩,小男孩很顽皮,对面的青年逗了半天小男孩,赵小伟和车窗旁的青年忍不住笑了。
过了两个小时,对面的青年人又回到他两个朋友对面那张椅子上去了,因那张椅子上的人下车了。这时,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女坐在了赵小伟的对面。赵小伟左边带小孩的中年人下车了,上来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坐下了。
赵小伟不敢看右边的那个青年,但她又无意地看了一眼,他四方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一头短而黑的秀发,每当一抬头看人、说话时总习惯地把眼镜往上推一下,眼睛睁得越发大而有神,很有一番文质彬彬的风度。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呢?
在火车上没事干,赵小伟便削苹果吃,对面那个妇女总在看着赵小伟,她的眼光有如慈母的眼光,她微笑着问:“你上哪?”赵小伟回答说:“我回顺义,您去哪?”她回答说:“呼市。”她们不说话了。傍晚下起雨来了,雨很大,火车停了下来,象是到了惠农了。赵小伟不禁说道:“咦!火车怎么停了?”右边的青年人说:“出问题了,在检修。”赵小伟看向窗外,水位已经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了。铁路工作人员正在水中检修,赵小伟看见一个工作人员弯腰用手在水中摸着。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便检修好了。火车又开动了,赵小伟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晚上十一点多时,对面的妇女下了车,旁边站着的老头又坐在了那个椅子上。
“你那有座吗?”赵小伟左边的小伙子问他的同伴。他的同伴回答:“有座。”他的同伴问赵小伟右边的男青年:“你去哪?”男青年回答:“去天津。”赵小伟抬起了头,另一个小伙子问:“你去哪?”赵小伟说道:“去顺义。”他又问:“就你一个人去顺义?”赵小伟毫无顾虑地说:“那怎么了!”赵小伟左边的小伙子和他的同伴走了,一会儿,小伙子的同伴回来了,坐在了赵小伟左边的座位上说:“你是顺义人?”赵小伟答应道:“嗯!可我的户口在银川,去年年底转去的。”他说:“我哪的话都会说,我在顺义来了将近两年了。”赵小伟问:“您是干什么的?”他拿出了他的名片,他的工作单位是天津的,很长,赵小伟没注意看,只看到什么广告公司副经理,她不禁脱口而出:“哟!还是副经理呢!”可她又一想,准是个搞业务的经理,便把名片给了他。
那个是副经理的年轻人总是挤赵小伟,原来的那个年轻人也回来了,这个本来是三个人的座位坐了四个人了,很挤,赵小伟心里有些不痛快,又不敢说。
那个年轻的副经理问:“上高几了?”赵小伟回答:“今年考的高中。”右边的青年问:“考上了吗?”赵小伟回答:“考上了,今年重点高中600分,我正好考了600分,可能是命中注定的吧!中专没考上,差了好几十分呢!要不然我早就回家了,可我爸偏让我等中专,可等到中专分数下来了,还是没考上。”右边的青年笑着说:“重点高中600分,今年咋这么高呀!我们那时才四百多分,外语按30%算。”赵小伟说:“今年毕业会考和考高中一块考了,你要是想毕业,就答毕业会考题,你要考高中,就答完毕业会考题后,再答150分的高中考试题,总分750分。”右边的青年说:“怎么?总分750分?”赵小伟说道:“嗯!毕业试题600分,考高中试题150分,包括语文、数学、外语各50分。”右边的青年说:“嗯!是这样呀!”那个副经理问:“以后你考大学?”赵小伟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想考,可就怕自费,自费我们家又不供我,可要考高中中专又有点儿亏了。”年轻的副经理说:“嗯!现在大学生不吃香,关键不是自不自费,而是毕业以后不分配就麻繁了。”右边的青年说:“对,我看自费倒不一定,就是以后都不分配了。”他们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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