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晗半夜出来上厕所,听到相怀的房间里有人在对话,她好奇的没有敲门就直接打开门道:“小槐,你在跟谁说话。”
相怀愣住了,明显吓了一跳。
将观倒没什么反应,该怎样还怎样。
雄毒和毕图也各顾各的。
他们刚才对话太投入反而没有注意到林蔚晗的脚步。
相怀若无其事的跟林蔚晗挥手道:“我自己在跟自己吵架,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说罢还自己演上了,一人分饰两角。
“瞧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烂泥扶不上墙。”
换了个位置,叉腰不服气的说:“要你管,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将观听着就觉得相怀在影射自己,鉴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隐忍着怒气。
林蔚晗指着其他人防备的说:“他们是谁。”
相怀和将观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蔚晗。
雄毒和毕图真正是波澜不惊,一个没脑子,一个没胆子,天大的事情发生他们都始终如一一个德行,毕图还冲着林蔚晗呵呵傻笑了两声。
相怀不自然笑着,样子很是难看,试探说:“你说谁。”
“就他们三个啊,”林蔚晗也是一脸的疑惑,指着将观他们。
“你,你能看见他们,”相怀指着他的师兄弟们惊讶的说,差点跳起来。
“能看见啊,”林蔚晗被相怀的奇怪举动搞得心里发毛。
小心翼翼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将观面色严肃起来,挺直身躯,他和相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将观戒备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没有施法,你竟然能看到我们。”
相怀诧异不已,也百思不得其解,道:“难道你是阴阳眼,从来都是我吓人,还没人吓过我。”
林蔚晗仿佛见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她顿时紧张起来,心高高悬起,心里想着难道他们不是人?关键是结果好像也正如她所想。
“难道她上一世是捉妖捉鬼的道士,”相怀挠挠头。
将观面色严肃,此事非同小可,需十分对待,他不敢放松,对相怀说:“我们两个都看不出是什么异常,我想那老头应该能看出来。”
相怀无语了,呛道:“你知道师傅已经化成石像了,还说这个干吗,再说了,你不是一向对师父嗤之以鼻吗,现在肯承认他学识渊博了。不过她就算能看出来又怎么样,我反倒觉得很轻松,不用再被她当成精神分裂问东问西。”
没心没肺,将观心中吐槽了相怀一句,永远不分场合情况乱说乱怼他。
林蔚晗呆在原地不敢乱动,呼吸都谨慎起来,只惊恐的瞪着眼睛等待着下一步相怀他们的动作,此刻气氛十分焦灼。
“我觉得该抹掉她的记忆了,她知道太多,而且我总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将观想上前。
相怀觉得没有必要,他伸手拦住将观道:“大师兄,我觉得让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也好,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都遮遮掩掩的,我都要憋死了,我非常想有个朋友,而且她真的很善良,我观察她很久了,她就是个普通人,你也知道,日后我们发现她是别有用心的话,再抹去她的记忆就行了。”
“你疯了,”将观怒目斥责相怀,“你要把我们的安危置于危险之下吗。”
相怀委屈巴巴的紧抿嘴唇。
将观着实看不下去相怀像受训小孩的模样,放轻了语气。
“相怀,难道你就不怕她把我们的事情传播出去,难道你不怕她是竖息的手下,她的反应实在太不寻常,前两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平常人见到都会被吓得魂飞天外,而她还能跟没事一样,和你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们需得谨小慎微,还是不要留下祸端。”
林蔚晗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听将观的语气,肯定有对她不信任。
不自觉的板正保持一个姿势,林蔚晗身子有点酸,但还是不敢动。
相怀思忖片刻,终于开口。
“我相信她,大师兄,她如果真跟竖息有关,表现的这么明显不是就暴露了吗,你问毕图和雄毒意见的话,他们肯定也跟我一样,是你多虑了,”相怀信誓旦旦的说,满是渴望。
毕图呵呵的笑着,道:“大师兄,她挺好的,我感觉她跟竖息没有关系。”
将观简直要抚额了,他有问过这个没脑毕图的意见吗,关键时刻帮不上忙,添乱倒是很恰到时分。
将观对他的师弟们还是很疼爱的,他不忍相怀失望,不再坚持,不过还是心有芥蒂,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一定要记住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必须斩草除根。”
相怀开心的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道:“大师兄,你放心,我会密切注意她的,不会出什么意外。”
为了稳定将观的那颗不安的心,相怀拍拍胸脯,将这件事包在自己身上。
最近一系列的怪事都有了准确的答案。
林蔚晗家里最让她满意的是有个非常适合放松的露天阳台,她和相怀围着小桌子相对而坐。
至于将观,少言寡语,不想过来掺和,就和毕图他们在屋里呆着,思绪还会控制不住飞到川离身上,依旧在一边惆怅。
相怀对他们的事情娓娓道来:“我的真名是相怀,但是你听错了一直叫我小槐,我也懒得解释,不过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毕竟相怀让其他人听着挺奇怪的。”
天苑道一战,双方皆伤亡惨重,最后竖息和他们五个倾力相击,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试图一招定生死,威力巨大。
由于相怀所站方位靠后,所以冲击最小。
大战过后,只相怀剩下一具完整的躯体和一丝游魂,其他师兄弟魂飞魄散,躯体更是灰飞烟灭连个肉片也没见。
师父大方盛也为躲避波及启动自我保护模式变成了石像。
天苑道的术士全部战死,竖息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凭他想要霸天霸地的性子,怎么能那么长时间龟缩在他处不来扫清他野心路上的最后障碍。
之后相怀便四处收集自己和师兄弟们的魂魄。
由于他们躯体已经不可能找到,所以每次找到他们散落在各地的残魂,相怀都会以己身躯为容器。
魂魄离开躯体是无法在白天久待,尤其是烈日当空的晴天,呆的时间长了就又会魂飞四散,需要再重新去找。
相怀在慢慢拼凑魂魄的过程中发现,袭风已轮回转世,可与之前的品性大相径庭。
袭风为人和善,怀悲悯天下之心,对其他生灵十分爱护,她冲别人笑一笑,便如春风微袭,暖人暖心。
可他后来找到的袭风,冷血有之,无情有之,狠辣有之,漠然有之,整日不苟言笑,脸挂冰上,拒人千里之外。
直至今日他们的魂魄仍不完整,袭风如此,也就是说那次大战也打散了袭风的部分魂魄。
将观以前被称为战神,热血阳刚,有勇有谋,只要涉及到打架开战的事宜,他肯定身先士卒,一马当先。
可如今,他没了战心,整日如那春日暖阳下聚集起来晒太阳的老人家,懒洋洋的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只有事情到了不能再退的紧急关头,或是关于袭风的事情,他才似活过来一般。
毕图号称智囊,狡兔三窟,狡猾如狐都被他用的跟玩一样。
当初大方盛收服他们的时候,数花在毕图身上的时间多,若不是大方盛绞尽脑汁愣是逼出比他多的一个心眼,又集结了很多帮手,恐怕毕图还能不能成为他们其中一个,还是个未知数。
可现在瞅瞅毕图那副傻傻憨憨的模样,能够与二哈匹敌的智商,如何也跟以前的精明狡黠联想不到一起。
雄毒不负他名字的威风,胆子大到不符合常理,喜欢挑战未知的恐惧,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情感没有发育完全,不然怎么没有害怕的东西。
现如今也是让人叹惋的存在,一点小动静就能把他吓个半死,最喜欢的莫过于躲在相怀身体里睡觉。
相怀自觉自己的后遗症最重,他本来就一直保持着十七八的青葱少年的外貌,可他的心智也呈直线下降,性子跟孩子一般。
这还不是最惨的,每次相怀细想就觉自己十分命苦,自己沦落到不堪的地步不说,还要带着毕图、雄毒两个拖油瓶。
将观虽然保留帮忙的能力,但他最多是动动嘴,相怀跑断腿,还要没日没夜的寻找他们的魂魄碎片,偶尔抱怨,他们也当没听见,留他一人风中凌乱。
每每思及此,他都忍不住给自己鞠一把辛酸泪,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年轻妈妈辛苦拉扯三个孩子。
“所以说,你有可能面对的是以我这个样子出现将观、毕图或雄毒,”相怀耐心解释。
“你当初是怎么被天苑道收服的?”林蔚晗像好奇宝宝一样。
相怀汗颜,他是极其不想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是我自己要加入天苑道,守护苍生的,”相怀高风亮节的说。
其实他是被将观和袭风两口子连打带骗加入的。
想当初他在他们那个地界也是小小霸王一个,四周没有能打得过他的妖兽。
突然有一天,将观出现了,他终于体会到人生的第一次失败。
而将观缺德的地方在哪儿,是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他一次又找他一次,反正是紧跟在他后面追着他打。
多少次相怀都幻想能把将观打的满地找牙,一雪前耻,奈何实力真的不允许。
但是相怀有着一身傲骨,不管将观怎么打他,他都不服软。
正当相怀为躲避将观四处逃窜时,袭风出现了。
袭风冲他甜美的笑着,轻柔的抚着相怀身上的伤口,满眼的心疼,还亲手为他做好吃的烤肉。
相怀又累又饿,那时的袭风在相怀眼中就如同仙女姐姐一样,声音若仙乐,无微不至的照料一下子融化了相怀的心。
他一直是形单影只,并不觉得孤独,袭风的出现让相怀想和袭风生活在一起。
所以在袭风的温柔下,相怀答应袭风加入天苑道,去帮助她守护苍生。
后来才知道将观和袭风是一伙的,为此,将观没少怨恨将观和袭风两口子,不是他好骗,而是那两人太过阴险,所以他叫了好长时间的死将观,臭将观。
后面跟将观一起做了不少任务,被将观的才能折服,相怀才慢慢改口为大师兄。
相怀一直觉得自己被收服的过程非常囧,非常掉面儿,是以他从来不跟他人提起。
相怀说的一切都非常不可思议的了不得,持续狠狠冲击摧毁着林蔚晗二十多年来筑造牢固的世界观,她不断洗脑自己接受相怀传递过来的信息,开启最大理解马力去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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