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无尽地狱花费了竖息很大气力,再加上与将观他们战斗消耗了不少的力量。
他原本想着趁相怀和袭风缠斗在一起时,先将将观打入无尽地狱,再逐一清算两败俱伤的相怀和袭风。
可是袭风的苏醒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他的力量有点跟不上,所以他要速战速决。
袭风沉睡太久,加上现在的身体是人身,力量相对比以前是大打折扣。竖息即使精力被消耗许多,他还是能勉强压制住袭风。
竖息用法术制造了一个牢笼,暂时困住袭风,他不能再在袭风身上消耗精力,当务之急,能消灭一个是一个,他将矛头对准最虚弱的将观,抬手凝气,一掌就要结果将观的性命。
将观已无力回天,做好死亡的准备,忽然一个人影挡在自己的面前,用身体接下了竖息的伤害。
是袭风,危急关头,袭风破开束缚,眼看已经来不及使用法术阻止竖息,只能用身体来保护将观周全。
鲜红的血液顺着袭风的嘴角流出,将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痛愤恨交缠,但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呻吟无声,这种无力无奈的感觉让他恨死了自己。
袭风固执的挡在将观面前,竖息一掌一掌打下来,每一掌都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她心中只有保护将观这一个信念。
“袭风,”相怀心急如焚,他大叫一声,终于挣脱开来,迅速闪身至竖息身后,直接把手插进他的身体,将竖息的心脏挖了出来。
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竖息身体一顿,他回身攻向相怀,相怀来不及还手,被竖息打了个正着,捂着胸口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
刚刚太过专注于将观这边,忽略了相怀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竖息内心止不住自责和后悔,正要上前把心脏夺回来,身体才腾至半空,却有一股力量抓着他往无尽地狱的方向拖。
萨托不知何时撑着单薄的躯体前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抱住竖息的一条腿,要把竖息拖入无尽地狱,为自己的部下报仇。
“将观,苍龙剑多年来随我征战沙场,今日我便将它托付给你了,”萨托最后伤感的嘱咐道,做着最后的诀别。
竖息没了心脏,力量被大大削弱,一如当初天苑道一战后大为损伤,连萨托这么弱小不放在眼里的游魂现在都能牵制住他。
被萨托向下拽下去几尺,眼看无尽地狱入口离他越来越近,他双手发力,一团黑雾呈线性缠绕周身不断下移,至萨托处不断撕咬着萨托的手,强制让萨托松开,紧接着一掌将萨托打入了无尽地狱。
“将军,”相怀半跪在地上,向前伸着手,他的精力也已然耗尽了,只能眼看着无尽地狱的入口慢慢关闭。
竖息一个腾空,趔趄站回地面,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捏在相怀手中。
相怀慢慢起身,作势要将手中的心脏捏爆作为威胁,挑衅的看着竖息。
不甘心的看了心脏一眼,竖息捂着胸口逃遁去了。
相怀体力不支轰的一声倒地,竖息再不走,他连装模做样的力气都没有,现在终于能松下一口气。
待力气恢复了些,相怀来不及考虑自己,他赶紧踉跄且滚且爬的来到将观和袭风的身边。
袭风早已经气绝身亡。
将观的情况同样十分糟糕,他已经接近透明的状态,再耗下去就会魂飞魄散。
相怀没有办法带着这样虚弱的将观的魂魄四处折腾,只能把将观送入轮回,让他转世为人,慢慢修养神魂。
自萨托坠入无尽地狱,苍龙剑便失去了光泽,像一把生满铜锈的青铜废剑。
不过半日,汉军援军到达击退了谷外设防的匈奴,他们发现死在葫芦谷外的汉军体表无一例外都无致命损伤,死因皆是体内烧灼而死。
而葫芦谷中像是经过一场不是人为的大战,所见之处,残垣断壁,处处的怪异谁也无法解释,慢慢成了流传民间的一桩怪谈。
若将观没有因为袭风插手葫芦谷之事,再撑一日,就能等到援军,袭风大概也不会死吧,这让相怀开始笃定,师父很有可能给将观和袭风下了咒。
真正让将观下定决心不再见袭风是他们相见的第三次。
自从相怀将将观送入轮回后,相怀便形单影只,总是独自一人,毕图整天冒傻泡,雄毒总是瑟瑟缩缩的,相怀跟他们也玩不到一起去。
光阴似箭,相怀整日游戏人间,不知不觉又过了400多年。
长安闹市的一条宽阔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街道。
一辆花车缓缓前行,所到之处,路的两旁挤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激动的尖叫着,“方生艾,”“方生艾,”“方生艾,”“......”许多人都狂热的呼喊着这个名字。
相怀被热情的人挤到街边,不明所以。
他初来乍到,这种场面倒让他不知所然,花车的四周轻纱垂幔,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端坐的模糊人影。
“方生艾是谁,”相怀下意识的小声嘀咕。
“方生艾你都不知道,他是个非常俊俏的公子。”
旁边一个大妈嫌弃的说道,好像相怀不知道就是罪过。
“谁说的,方生艾是个绝世大美女,”另一边一个男子不满地说,大有女神被玷污的气愤。
“方生艾是个俊俏的公子。”
“是个大美女。”
“是俊俏的公子。”
“是大美女。”
“......”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一直争论不休,相怀为图耳根子清净,溜到别处去了。
相怀糊涂了,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人分不清男女,相怀对此来了兴趣。
根据相怀的打听,最近长安来了一个有名的民间歌舞团,方生艾是这个歌舞团的招牌,此人舞姿优美,身段飘逸,寡言少语,常年佩戴面具,外人从未见过其真面目,也从来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就是这样,才让人更好奇,只冲着模糊身影都有人一掷千金。
晚上歌舞团在长安最豪华的酒楼表演,场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很多都是冲着方生艾来的,相怀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坐。
几个节目过场般结束后,终于轮到压轴的。
方生艾一出现在台上,立刻炸了锅,许多人都开口叫好,有的女子反应激烈不断尖叫,脸涨的通红,都要晕过去了。
相怀捏着桌上的零食放进嘴里,忍不住嘲笑,真是没见过世面。
台上的人身着一袭白色舞衣,宽大飘逸,一副含笑面具遮住面庞,面具下还有一尺长布,正好遮住了脖子喉咙处。
音乐响起,方生艾随着节拍开始翩翩起舞,刚才还喧嚣的酒楼一时竟神奇的安静下来,人们皆屏息观看。
方生艾舞姿时而刚猛,时而优雅,时而羞涩婉转,时而不羁,一会儿是女子的曼妙婀娜,千娇百媚,一会儿是男子的刚猛有力,热血沸腾。
果真分不清男女,一曲跳完,引的台下的人阵阵喝彩,奇人异事见的不少,相怀还是不禁感叹道:“这人有两下子。”
表演结束,即使大家意犹未尽,班主还是坚决谢绝所有人要见方生艾的要求,保留方生艾的神秘感可是他赚钱的秘诀。
相怀这边越发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个方生艾的模样,如此故弄玄虚,说不定面具后面是个大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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