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说完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微笑道:“若是舍不得同伴,你们也可以一起加入我们。”
他张开双臂,一副迎接同伴的模样,“我们可以一起超脱桎梏,登临大道,迎接飞升之日。”
穆与泽呵呵笑道:“前辈,我们不过是些低阶弟子,派不上什么用场的。不如前辈高抬贵手,待我们日后修为精进之后再为前辈多多效劳,如何?”
“无妨,我们灵族并不看重修为。”他看向穆与泽几人,温和道:“你们几个的神魂很不错,杂质不算多,融入我们正好合适。”
他又转头看向乌遂,语气有些遗憾,“你不行,杂质太多,会加重我们的负担。”
乌遂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小声嘀咕道:“嘁,谁稀罕加入你们?”
“能够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这是你们的荣幸。多少族群想要踏上长生之路而不可得,唯有我们灵族得到了这个机会,现在你们也可以。”
“砰!”搭在白芨肩头的云水练突然愤怒地扭动身体,狠狠地在地面上砸下一个大坑。
灵族人眯了眯眼,笑道,“云水练,当初你的主人若是愿意松口加入我们,又何至于身死道消、神魂俱灭呢?”
云水练闻言更加愤怒地扭动身子,似乎想要扑上去,却被白芨紧紧抓住,无法挣脱。
仲孙钺心里一动,“莫非当年与人族大能发生战争的是灵族?云水练的主人说毗城有埋伏,那埋伏就是你们灵族设下的?”
灵族人笑道:“当时大战消耗太多,本想通过毗城补充一些,没想到……”
他说到这里却是转了话头,“如今你们人族兴盛,正好给我们提供了恢复的机会。这当然也是你们的机遇,只要加入我们,长生大道指日可待。”
“前辈说笑了!”穆与泽背着手上前几步,一边给同伴打手势,一边道:“你们灵族夺人身躯,可不就像人族那些夺舍的老怪物一样?到时候我们神魂不复,又何谈长生之路呢?”
“不要用你们人族苟活的小把戏来揣度我们,我们灵族可不是那样的存在。
我们说过,我们并没有消失,每一个加入的神魂都保留了自己的存在。我们只是成为了一体,一起分享记忆和思想。”
“这……挺难理解的。”穆与泽故作苦恼道:“要是我成为了你们,那是按照我的想法行事,还是大家一起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当你成为了我们,你的想法就是我们的想法,你想怎么做我们就会怎么做。”
“那要是我想自寻短见呢?”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们确实这么做过。在某些新同伴加入的时候,我们就可能被这样的想法主宰一段时间,不过只要我们彻底融合之后,就会一起放弃这个想法。”
穆与泽:“……”
听起来挺有趣的,忽然对这种奇怪的存在方式起了兴趣怎么办?
穆与泽勉强按下不断升腾而起的好奇心,手中灵力汇集,千丝藤顺着大腿悄悄钻入了地里。
“前辈,我还有一个疑问。你说有很多族群想要长生,不知前辈说的都是什么族群?他们如今都在蛮荒吗?”
灵族人冷哼一声,“若是还在,又岂容你们区区人族在此放肆!好了,不要再耍什么小花招了。来,小家伙,想知道什么我们现在全都告诉你。”
他说着一指探出直接点向穆与泽的眉心。
穆与泽神色一惊,迅速翻身往后一跃,同时手中灵光一闪而过。
“砰!”地面突然破开,无数千丝藤激射而出,如灵蛇吐出的蛇信般瞬间将灵族人的身影卷入其中,其他同伴也齐齐出手。
“轰!”一声巨响,青色藤蔓炸成一段一段纷纷扬扬地落下。
藤叶纷飞中,白练、剑气、风刃、火蛇等交织在一起,各色灵光闪烁不停。
一个快到只剩残影的人在其中辗转腾挪,几乎片叶不沾。
“嘶!”云水练被灵族人一指划破,瞬间气化成雾气,飞速飘出了战局。
穆与泽恨铁不成钢,“云水练,你要真想揍人就赶紧找个人认个主,你这样飞来舞去,演给谁看?”
云水练重新凝成白练的模样,气得猛拍了一下地面,突然往一个方向冲去。
“白兄不行,他是炼丹师,不善争斗,就算认了主也发挥不了你的实力。”穆与泽在身后补充道。
云水练顿了顿,冲出去的身影陡然改变了方向。
宁纯淑将御风术运用到极致,身体上下翻飞,如一只翩飞的蝴蝶。
她的手上、脚上都凝着一道道危险的风刃,随着每一次踢腿运掌,都在空中划出道道凌厉的气劲。
然而,灵族人却似乎总能洞察先机,每每在被风刃触及之时便险险地避开。
宁纯淑连连出掌踢腿,累得大汗淋漓愣是连敌人一根发丝都没有触及。
灵族人再次移动之时,忽然一道藤蔓猛然窜起缠住了他的脚腕。
宁纯淑大喜,立刻一跃而起,一双矫健的双腿猛踢数下,又顺势在空中一个旋身借着重力猛力攻击。
灵族人双腿不动如山,只是身形微闪便躲过了宁纯淑的连番攻击。
“呵,女娃娃,你还差点远呢!”灵族人笑得一脸倜傥风流。
宁纯淑看着他却是面色古怪,一副想笑却不能笑的模样。
灵族人有些疑惑,他低头,却见身上的衣袍被风刃割得七零八落,一条藤蔓已经蔓延到胸口,将他缠得紧紧的。
这形象,实在有失风化!
灵族人登时大怒,身上灵力暴涨。
“砰、砰!”千丝藤再次被震得爆裂开来。
挣脱束缚,灵族人以指为剑,“唰、唰”几道凌厉的剑气直冲宁纯淑而去。
宁纯淑大惊失色,立刻翻身跃起,在空中连连变换身形,躲避剑气的追击。
“叮!”、“唰!”闻弦歌的剑和仲孙钺的铁扇及时赶到,打落几道剑气的同时,阻挡住了灵族人的追击。
“呼、呼!”宁纯淑在半空中喘着粗气,体内灵气不稳,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宁纯淑惨叫一声,直挺挺地从空中摔了下去。
“咦?”没有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宁纯淑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见自己正趴在一条展开的白练上在空中飘来荡去。
宁纯淑狠狠地舒了口气,感激道:“云水练,谢谢你了!”
云水练晃了晃,扬起一角布帛,猛地划过宁纯淑白皙的脸蛋。
“嘶!”宁纯淑痛呼一声,伸手往脸上一摸,摸到一手殷红的鲜血。
“云、水、练!”宁纯淑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喊出它的名字。
“不要以为你是灵器,我就不敢揍你!”宁纯淑猛地拽过一段白练,恶狠狠道:“敢毁我的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撕成碎片、烧成灰给你主人陪葬!”
“你就是我主人呀!”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在识海中响起。
“谁?”宁纯淑悚然一惊,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回过味来。
“云水练?”她试探性地摇了摇手里抓着的白练。
“嗯。”那稚嫩的声音应了一声。
宁纯淑顿时狂喜,“你、你、你认我为主了?哈哈,云水练,你真有眼光,终于看出我潜力无限,前途无量了。哈哈……”
宁纯淑兴奋不已,恨不能当场插着腰仰天大笑一番。
云水练闷声不语,骤然加快了速度,往几人激斗的方向飞去。
“啊,云水练,你要去哪?喂,主人还没有下命令,你怎么能擅自行动?”宁纯淑趴在急速移动的白练上,勉强稳住身形。
“战斗!”云水练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带着宁纯淑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混乱的战局。
“砰!”千丝藤再次断裂,穆与泽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吞下几枚丹药,一抹嘴角,继续催生出藤蔓配合着乌遂的土盾,及时将闻弦歌和仲孙钺两人拉出了灵族人的攻击范围。
“白兄,你之前用的几种毒剂都不起作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吗?”
白芨躲在一面土盾后面,怀里抱着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
他皱着眉头,“没道理呀!只要是活人那些药都应该起作用的,若他不是活人又怎么可能这么行动自如,还能运用身体的灵力呢?这灵族究竟是怎么存在的呢?”
“哎呀,用最强劲的腐蚀药剂,直接融了他的身体不就好了!”乌遂不耐烦道。
“他似乎能辨别一些药性,药性太强的他根本就不沾身,药性轻一些的他不放在眼里,这样我才能偶尔得手几次。”白芨解释道。
穆与泽一边操控着千丝藤,一边喘着粗气道:“他不是说要融合我们的神魂吗?
这灵族人的存在必定与神魂相关,你看看有没有能伤害神魂的药剂,送给他尝尝味道。”
“啊,他看过来了!他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乌遂惊慌道。
穆与泽眼睛一亮,“他在意了,说明这条思路是对的。白兄,快找找看,有没有这样的药剂。”
白芨迟疑道:“是有这么一瓶药剂,不过他都已经听到了,还怎么送过去呢!”
穆与泽:“……”这确实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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