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吓死了?”
徐丹枫有些诧异,几步上前,将大公鸡给提了起来。
抓着大公鸡的翅膀根,徐丹枫这才看到在鸡脖子的位置,有一条淡淡的血线。
徐丹枫心道,看来刚刚才的铁斧虽然没有正中目标,但还是打到了,都说一力降十会,自己虽然每天就一剑,但是七年的劈柴功夫,那力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想到这儿,他不禁点点头。
想想三师傅的道法和道术都稀松平常,但他就能出去斩妖除魔,靠的不就是这过硬的外功嘛。
这一刻,徐丹枫觉得自己这七年的柴没白劈。
……
九泉观的厨房就在后院的东南角上。
在五行学说里,南方属火,东方属木,而木又生火,所以正经的庙宇殿堂,还有讲究的大户人家,都会将厨房安置在宅院的东南角。
这会儿,厨房里灶内的火并没有熄灭,反正现在砍柴的是徐丹枫,三师傅虽然会说上一句浪费,但也不会强制他将灶火熄了。
此时灶上架着一口铁锅,铁锅里是一早徐丹枫烧的热水,现在还稍微有些烫手。
徐丹枫拿起土灶旁的一口精铁菜刀,就对着大公鸡的脖子一抹。
大公鸡的毛都没掉一根。
“这刀这么钝了?”
徐丹枫将大公鸡的翅膀用脚踩住,然后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对着那菜刀的刀刃就是轻轻一吹。
头发触及刀刃,无声断成两截。
“挺锋利的啊,难道这大公鸡是个铜皮铁骨不成?”
低头刚要仔细研究,他就发现铁斧在大公鸡脖子上造成的血线,此刻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看样子他再不快点,一会儿这大公鸡又要活蹦乱跳了。
既然菜刀不好使,那就还用劈柴的斧子吧。
从院墙外的枫树上将斧子拔了出来,徐丹枫照着大公鸡的脖子就是一下。
结果大公鸡的脖子没事,斧子卷刃了。
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斧子不是还划破了大公鸡的脖子吗?怎么这会儿不好使了?
徐丹枫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略想了想,徐丹枫就将葫芦中的那柄宝剑给唤了出来。
虽说一天一剑,用来杀鸡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但这鸡肯定是不凡。
看它这一身铜皮铁骨的样子,肯定是个妖鸡没跑了,那他用这宝剑砍鸡也不算过分。
另外现在巳时刚过,徐丹枫对这么早就用了这一剑稍微有些介意,但一想到三师傅回来了,这山上平日里精怪也不多,他便释然了。
用剑尖一挑,大公鸡的脖子就开了个两寸的口子,伤口边缘十分整齐。
与此同时,一抹灰光被他间的葫芦吸了进去。
拔毛、去内脏、清洗、上锅……
徐丹枫瞅了瞅灶台边仅有的一点点粗盐,不禁叹了口气。
整个观里的调味品就只有盐,要知道这鸡不加点去腥味的东西,那弄不好吃起来就一股鸡毛味。
好在二师傅晒的药材也在后院。
什么干姜、肉桂、丁香、白芷一样都来点儿,既能去腥又能増香,一举两得。
将调味料都放入水中,下鸡再盖上锅盖,齐活儿。
坐在灶台边上,徐丹枫这才有空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那伤口虽然有些狰狞,但其实伤的并不深,但足以见得大公鸡的双爪有多锋利。
不过这个伤口却让徐丹枫有了另外的念头。
原本他是打算经验球满了之后点那个每日两剑的,但如果他还没来得及出剑,就被对方给偷袭了,就像这锅里的大公鸡一样,那可如何是好?
就算对方不是偷袭,万一人家速度变-态,自己反应不过来,那也是白搭啊。
所以,这每日两剑是不是应该放一放,看看有没有增加防御的天赋。
否则光有攻击没有防御,那不成纸人了。
一戳就破!
……
二师傅房内。
李通泰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的宣纸,放在了桌上,“二哥,这是嘉林郡刚发的悬赏公文。”
“悬赏公文?”李通元疑惑地拿起宣纸,展开后就看见上面是密密麻麻几行字。
公文大致说了一下最近三个月出现的几起案子,在附近几个郡县,都出现了新娘子出嫁当日被劫的案件,但是这些新娘子被劫持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中也未收到索要赎金的书函。
李通元:“这么说嘉林郡的府衙认为这案子是妖物做下的?”
“没有匪盗索要赎金,恐怕就是妖物所为了。”
李通元却微微摇了摇头,“未必,从前也不是没有匪盗借妖物之名行事,而且这专劫新娘子……”
“二哥你的意思是,这里头有问题?”
“暂时还看不出什么,不过案发三个月都没个头绪,如若真的是妖物所为,那这妖物恐怕所图不小。”说到这儿,李通元顿了顿又说道:“昨日夜里,丹枫回来的路上遇到黄狼讨封。”
李通泰眉头微微一皱,严肃地说道:“这黄狼讨封可不常见,怕是山中出了什么变故。午饭后,我去山里转转。”
“三弟,记得看看那几口干涸的泉眼。”
“我晓得。”
话音刚落,李通泰就朝着门口的方向闻了闻,“什么味道,好香啊。”
“定是丹枫准备的晌午饭。”李通元也跟着嗅了嗅,笑着起身去开门,应该是打算去厨房看看。
……
此时,徐丹枫打开锅盖一股带着隐隐药香的独特香味就钻入了鼻子中。
锅中黄金般色泽的鸡汤,稍微用木勺荡开上面的油珠儿,雪白的汤顿时浮现在眼前。
用汤勺舀起些许,也顾不得烫,徐丹枫浅尝一口,便浑身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在唇齿间荡漾,久久不能散去。
“我去,真香!”
又用木勺搅合了一下,见鸡肉都已经软烂,徐丹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锅盖盖了回去。
刚要出门就看到二师傅和三师傅朝厨房过来了。
……
片刻后,桌上摆着一锅鸡汤,徐丹枫低着头,对面坐着面容祥和地二师傅和怒目圆睁地三师傅。
徐丹枫小声嘀咕,“我怎么知道那鸡是要养着的,三师傅就那么一丢还说饿了,我以为是让我炖鸡,再说这个妖鸡吃了也不……”
三师傅李通泰狠狠拍了一下桌面,用手指着徐丹枫,但是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他下意识地在厨房里扫了一圈,这才说道:“早叫你不要这般浪费柴火,怎么又不熄火!”
“算了三弟。”二师傅李通元出来打圆场道:“如今观里的柴火都是丹枫上山砍来的,他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鸡死不能复生,不如就用它果腹吧。”
李通泰不赞同地说道:“二哥……”
二师傅李通元给徐丹枫使了个眼色,他赶紧拽下一个鸡腿放在三师傅碗里,陪笑道:“三师傅这鸡腿肉嫩,您吃这个。”
说完又扯下另一个鸡腿放在二师傅碗里。
三师傅虽然生气,但还是抓起了筷子,然后将鸡腿甩到了徐丹枫的碗里,“我不爱吃鸡腿,肉厚无味,还是鸡翅膀最合我胃口。”
随后二师傅也将鸡腿放到了徐丹枫的碗中同样说道:“我跟三弟看法一样。”
徐丹枫低下头,心中暗想,两位师傅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就跟前世他母亲总说自己爱吃鱼头和鱼尾,将鱼腹留给自己一样。
这一通感动之后,徐丹枫抬头正要说话,就发现锅中竟然一滴汤都没了。
徐丹枫:……
……
午饭后。
徐丹枫收拾好碗筷,回到房中就发现腰间的葫芦里又有水声了。
可还不等他查看,前院就传来了叫嚷声。
“道长救命——”
“求道长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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