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位于一条南方的巷子里,巷子很长,长的看不到头。这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而被废弃的巷子,久而久之就成了垃圾场。别说灯红酒绿,就连旁边都没有住户。半轮玉盘孤独的挂在墙头,几只晚归的乌鸦枕着惨白的光晃过天际。陈杂堆叠的垃圾里不时走过几只来回穿梭的野猫野狗,无一不在诉说这里的荒凉破败。
一只野猫叼着一根鱼骨头,好死不死的向深处慢慢踱步,仿佛俯视一方的帝王。突然,帝王停住了它的闲庭信步,瞳孔慢慢变大,身上的毛也根根树立起来,帝王惨叫一声,松开了嘴里的鱼骨,忙不迭的朝巷口跑去。
一道身影从更深处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帝王的停榻之处。下面的瓶子不堪重负,在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后,头颅向身体进行了告别,飞向了更大的那一堆垃圾里。
紧接着,又是一股大力碾在了瓶子上,不去管已经压扁了的瓶子,后者手往前一送,黝黑的枪口对准了前者。
月亮也来了兴趣,光线悄悄地亮了几分,就这样无声息的凝视着占了帝王宝座的稽越者。那是对自然的否定,对上帝的反驳。达尔文在世看到的话可能会把《物种起源》给撕成碎片,整个生物学的书籍可能都会因此改写。八只复眼闪着漂浮不定的绿光从四面八方打量,面部还有蠕动的触手,刺穿了胸口腹部的肋骨血淋淋的挂在外面,往里面看还能看见缓缓跳动的脏器,膝盖处朝前面弯曲了整整九十度,把一张蜻蜓一样的翅膀暴露出来,正对枪口的六瓣状的口器不停转动着,分泌液好像小河淌水一般飞泻而下,好像电钻钻墙一样的声音从它身体各个部位响起,刺的人耳朵生疼。
一声枪响惊起猫狗无数,忙不迭的朝所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持枪那人也不管,机械式的扣着扳机,把一发发子弹送进了异形的嘴里。异形挣扎了几下,眼中流露出难以解读的情绪,像虎爪一般的手朝空中徒劳的抓了几下就不动了。开枪那人静静地凝视着异形的尸体,直到确定脚下那具躯体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才慢悠悠地把枪收了起来。右手伸进破碎的头部里面慢慢摸索,从里面带出来了一截黑色的组织。
“清除完成,目标已死亡。”把手上的血在墙上抹了抹,男人按住了戴着的耳机。
“比我想的还要早一些。”威严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毕竟只是一个五级的感染体,就算到了进阶的边缘但也还是五级。”男人耸了耸肩。
“好吧,算上这次的,总计六十三起,你成功完成了任务。按照条件,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你考虑一下吧。”
“我已经想好了。”男人笑了笑。
“哦?这么快的吗?那说说看吧。”
“我打算放个假。”
“放假?”
“对,我已经待了两年多了。如果再不出去走走的话,可能很多事情我都会忘记了。”
“你当初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会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另一头的声音有些怅然,“那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啊?但世界这么大,总有能把我装下的地方吧?算了,不和你多说了。以你婆婆妈妈的风格,再说下去恐怕我就真的走不了了。接下来的收尾就交给你了。”
不等那边有所回应,男人摘下耳机,一把捏的粉碎。抬头看向巷子尽头,天空已经染了一抹红霞。
“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男人大步向外面走去,突然间,天际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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