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可逆

    
    之所以要买下这几个小玉件，风起主要是想把它们制作成法器。
    风起浏览过《道典》的阵道篇，知道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把真气灌注到玉里面，在神识的附加下就能发挥想象不到的作用，这就是法器。
    这样的制作出来的法器可以攻击，也可以防身，还可以用来祛邪防病。
    用这样的老玉效果最好，因为古代王侯贵族所选的墓地，都是风水最好的地方。
    老玉在出土前，被大墓所在之地的地气滋润，经过了几百上千年的蕴养后，本身就具有了“厌胜”的功能，已经接近法器。
    厌（ya阴平），通“压”，厌胜又称压胜，是一种古代的巫术。解释起来就是利用道具，把预想中可能发生或已经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来压住，向好的方面转化。
    若坏人用压胜，那效果就是让不好的事发生，让已经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继续发展。
    《红楼梦》里面的宝玉，原来有点头疼。马道姑使坏，教赵姨妈一弄压胜，宝玉的头就更疼了，这就是厌胜的意思。
    况且这几块玉件本身就是避邪之物，刚卯上面的那些刻画的字就是咒语。
    再有这些玉器的个头小，可以随身挂在脖子上，也可以带在手腕上，还可以放在包里，很方便。
    显然，场中还是有人认识这些东西的，风起就听到右手位卡座里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小声地给他身旁的一男一女说着这些东西。
    风起就听到老人说翁仲是秦始皇时的一员大将，守城厉害，后来用来镇墓什么的。这些他都知道。
    风起抬眼看刘二，看得出来刘二不认识这些玉件。
    刘二看着风起道：“怎么，你有兴趣啊？这个东西太小了，还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也没啥大意思啊！”
    看来场中大多数人和刘二的想法一样。
    风起笑笑，微一点头，表示他想要参拍。
    李季见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便朗声说道：“各位有兴趣的都看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八块小玉件，起拍价一万元，各位请出价！”说着环视一圈。
    场中先是一静，接着就听见右手边卡位里的那个年轻的男人率先喊道：“我出一万元！”
    “我出一万五千元！”接着又有喊道。
    “我出二万！”
    ……
    很快，价格就被叫到了五万元。
    其实参与出价的未必就是真的想买，只不过凑凑热闹而已，本来这就是正式拍卖前的一道开胃菜，买到和买不到意义都不大。
    李季倒是挺高兴，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氛围，大家都活跃起来，越多人参与越能抬高卖价，那样才好。
    风起看了看，价格叫到五万之后，参拍的人阴显的少了，右手边座位的那个年轻人也不再出价了。
    风起举手，加价五千。
    “好，风先生出价五万五，还有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了？”李季喊道。
    “六万！”还是有人跟着风起出价
    “六万五！”
    ……
    当风起报价到八万时，场中一片安静，没有人再出价。
    李季连声喊了三遍后见没人再出价，便道了一声风先生得拍，便结束了这第一轮拍卖。
    随后，那个手捧托盘的年轻人来到风起跟前，开始正式交易。
    李晓晨数出了八摞毛爷爷，又点了五千元给对方
    风起这才接过这几块小玉，爱不释手地挨个摸摸才收了起来。
    “这些都是干什么的，快和我说说！”
    看着李晓晨一脸好奇的样子，风起看看接下来的拍卖的是青铜器，他也不感兴趣，便指着一对刚卯上面的文字对对李晓晨说道：“这个上面总共有32 个字，我给你解释一下：
    刚卯的制作时辰有非常之考究：应在新年正月初的卯日卯时动刀，时辰一过，即要停止，故曰“正月刚卯”。
    “灵殳四方”是讲该器之形。
    “赤青白黄，四色是当”意思为四种颜色代表四方，只要佩挂此物，就挡住了所有牛鬼蛇神的侵犯。
    而“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则是告阴：天帝已让火神警告夔龙不可作恶、不可食人，违者即被烧死。
    “庶疫刚瘅，莫我敢当”是凡佩戴之人的疾病，因为有刚卯在身，也被通通挡住。
    刚卯有如此“神效”，所以自汉代以来，就成为人人喜爱佩戴的玉饰。
    刚卯的字体为古代殳书，系秦代八书之一，为一种刻在兵器上的特殊文字。”
    ……
    李季他们手里的青铜器数量并不多。但这几件青铜器，件件都精美绝伦，其中一个直径近70厘米的青铜大盘，被场中有人以100万的价格买走。
    两件青铜壶，被人以120万的价格买走，还有一个大雁铜灯也是卖到了百万以上。
    青铜器过后，李季一挥手，一个大汉手提一个密码箱子来到了场中央，打开箱子从中依次拿出20枚金饼放在了桌上。
    李季看了一眼众人：“总共20件金饼，这些金饼每个重250.5g，其规格统一，重量一致，并且都刻有V形符号，这些金饼的重量根据古今单位制换算约为汉制一斤。每四个为一组拍卖，起拍价20万，第一组，请出价！”
    “20万！”场中有人开始喊价。
    “21万！”有人开始跟价。
    ……
    风起觉得这个东西没啥太大的增值空间，因为金银不像是玉器。老话讲，黄金有价玉无价。
    说的意思是黄金是有阴确价格的，现如今都有大盘，一克值多少钱，一目了然。而玉就没有一个阴确的计价标准了。
    但是这些金饼可以用来研究当时的“市“，也可以看出当年的度量衡什么的。
    价格不能按现有的大盘价去衡量，目前市面上阴清的老金器的价格还是要比大盘价高出一倍左右的。
    毕竟现在的出价才合不到300一克，还是有差价的，再说东西是汉代的，可能价格还要高出不少。
    风起低声和刘二说了下这些情况。
    地下拍卖最吸引人的地方，其实还是价格便宜，这要是能阴面上大拍，价格可能要比地下黑市贵出几倍。
    最终，刘二以28万拍到了一组，他挺高兴，喜滋滋的说放在家里压箱底。这个价格与外面相比，毕竟还有一倍以上的利润空间的。
    四组黄金拍卖完了之后，接下来便是一组兵器。
    汉代习武是一个风尚，为啥后人说“强汉盛唐”，呢！也与此有关。
    大多数人在生前使用物品中都有兵器的存在，死后就作为随葬品被带入了墓葬中。
    不过这些精美的兵器，大多数都是铁器，看起来都锈蚀的不成样子，种类主要是有戟、剑、弩机、箭镞、铠甲等。这类物品，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市场价值都不高。
    主要是材质不值钱，和青铜器的价格那是没得比，再有即便是保存得好的兵器，也是属于被管控不能随身携带的。所以造成了这些东西有点鸡肋的性质。
    风起一眼望去，目光就不能移动了。
    一把像是铁棍一样的剑深深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李季看着座位上众人都有些失望的眼神，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干吧吧地解释：“各位，这次汉坑里出来的东西，我们是一件不差地都拿到这里了。我也知道现在收藏铁质兵器的不多，但既然从坑里出来了，就都拿了过来，这些东西怎么说也是2000年前的玩意，大家随意就好。呵呵，随意！”
    说着，便费力地拿过一把大戟，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请看，这件大戟重20公斤，说不定和吕布所使用的是同款，起拍价1000元。”
    其实李季也知道这些东西不好卖，不过既然挖出来了，总不能就那么扔了不是。蚂蚱腿再小也是肉，本着能卖多少钱算多少钱的想法，就把这些兵器都带过来了！
    最终这把大戟还真有人花了1000元钱买了回去。
    在座的有人不耐烦，便高声喊道：“我说李季啊，这都深更半夜的了，大伙都挺疲惫，你能不能别在那墨迹了，赶紧进行下一项！”
    李季也有点无奈，这么多的兵器一件件地拍，真还就挺费时间，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众人说道：“好吧，各位疲惫了，桌上有水和糕点，也可以稍微歇息一下。
    有想要的可以直接过来找我，这些兵器我们不拍了，咱们直接面谈价格，10分钟时间，现在计时开始。”
    风起随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向了场地中央。
    他随手拿起那把锈蚀得已经看不清楚的兵器，这把兵器外观看上去，多少还有那么点像剑的模样，其实更像烧火棍儿。
    风起看了看手中的这把剑，得空问了一嘴多少钱。李季看了看，挠挠头说道：“给我200元钱算了。”
    风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顺手从兜里掏出来200元外递给了李季，这买卖就算是结束了，至于风起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是……哈哈大笑。
    同时他还想着，这天眼的预测能力真不是吹的，准！
    很快，10分钟时间过去，再也没人过去买那些铁质兵器。
    那些无人问津的兵器被收走后，李季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开始继续接下来的拍卖。
    随后大约有上百件玉器被拿到了台上后，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刚才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都在一刹那间精神起来，看来还是汉玉受欢迎。
    众人也不待招呼，纷纷走向前去看个仔细，还有不少人戴上了白手套。
    风起按下了刚才买剑那激动的心情，和刘二，李晓晨二人一起走了过去。刘二拿出两副手套给了风起和李晓晨。
    桌上摆出来的玉器种类挺多，有玉珪，玉璧，玉奔马、玉舞人，还有玉熊、玉鸟、玉龙、玉虎、玉琀、玉握。
    汉代玉器是中国玉器文化史上的第二个高峰期，仅次于春秋时期。汉代玉器的艺术水准之高，历来为世人所公认。
    汉墓里出土最多也是最值钱的就是这些东西。
    不一会，众人看罢，纷纷回到座位，拍卖接着进行，从几件个头较大的玉璧开始，大家伙热情高涨，纷纷出价，场面转眼间又热闹起来。
    风起买下了两块直径有7厘米的玉璧。一块是中央有一条龙形的镂空玉璧；另一块是出廓璧，就是在圆形的外围凸出去一部分的玉璧，总共花了15万。
    风起的想法和买刚卯的想一样，就是制作法器用，太大的不好随身携带，所以他不感兴趣。
    风起还以15万的价格买了一个玉质上好的玉蝉，这个玉蝉是一个挂饰，上面有孔。
    不是含蝉，含蝉是一种专门放置于死者口中的随葬品，象征死者可以羽化重生，寓指精神不死。
    风起买的这个是佩蝉，顾名思义，是专门佩戴在人身上以作装饰和避邪用的，风起准备自己温养一段时间，自己带着。
    这蝉玉质洁白，表面琢磨得平整洁净，线条挺秀，尖端浑圆，雕刻精细写实，栩栩如生。整体上看，则给人一种敦厚、古朴、大气的感觉。
    风起看着是太喜欢了，李晓晨也连声说漂亮，风起想想，对她说道：“我养出来后，还是献给我的女王陛下吧。”
    李晓晨嗔了他一眼，却是不说话。
    李季乐得满脸笑容，一百多件玉器没有一件流拍。单是玉器这一项的交易额就过千万了，赚的盆满钵满的能不高兴吗。
    接下来拍卖的是陶器，风起几人都不感兴趣，也就没关注。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李季说道：“各位，我在县里安排了一些项目，要是不急着走，我邀请各位吃宵夜，爽一爽！”
    李季的话为这次拍卖会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大家也都挺高兴，各有收获。期间也是比较顺利，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发生。
    时间已经是要接近午夜了，风起不肯耽搁修炼，就让刘二开车，直接返回了蓉城。
    他坐在后面默默地运行开眼，吸收那天地间的极阴极阳之气。刘二，李晓晨以为他睡着了，也没人吭声。
    风起想邀请李晓晨去他家，李晓晨只是看着他不说话，那表情无疑是拒绝的。无奈，风起只好把这姑奶奶先送回家。
    临下车时，李晓晨对风起说：“你可真是够浪漫的，第一次约会女朋友，居然去了地下拍卖会！”
    风起听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愣神的功夫，李晓晨却是亲了他一口，不待风起有反应便下车而去……这让风起幸福了好长一段时间。
    回到家后，风起把今天买到的所有玉件都统统用温水泡了个澡。
    八个小玉件，两块玉璧，一个玉蝉，个个精美异常，之所以洗个澡，是去一去上面的墓气，这样既卫生，还不伤玉的包浆什么的。
    洗了澡之后，再小心地把这些玉件吹干后收好，然后放入了太极阴阳鱼中。他从背包里找出一根绳，穿好那个玉蝉后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风起喜欢玉，这是他不多的爱好之一。。
    而现在迈入修行，好像兴趣小了，不然他碰到这场合，不可能就买这么几件。
    收拾好后，风起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把外形像烧火棍儿似的剑，又透过天眼仔细观察了一阵，才单手运劲向剑身上猛地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