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长老,您徒儿杨正家好像不太乐意让那位少侠轻松通过这一关呀!”见是五位尊阶圆满两位尊阶后期的阵势,八角楼阁内的三位长老中,一位显得有些消瘦的老者看着石英轻笑道。
“三长老,让您见笑了。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概不外乎如此吧!”石英看着擂台上的杨正家,一副冲昏了头的模样,听着三长老党九雷的话里有话,他只能摇了摇头,苦笑道。
“大长老可是发话说了,要收这位少侠为亲传的,要是出什么岔子来,恐怕不好交代吧?”身体显得有些臃肿的四长老吴先和凝视着石英。
“吴长老,有我等坐镇,能出什么岔子来?这您可就误会石长老了,他这么安排,一方面是为了给大长老长眼,另一方面是为了不坏学院的规矩,估计还有一方面是想磨炼一下自己的学生。这可谓一箭三雕的事啊!”三长老党九雷看着鬼精鬼精的石英,笑了笑。
“石长老真是好手段呀!”
“两位长老见笑了,我只是见事不可控,便顺其自然罢了,没那么多心思的。”
“如看涛涛之江水,见其奔流,却任其奔流。这是至高的心境,石长老是登堂入室了。”
“抬举了。”
“大长老门下又要多出一位天才了。”
“二长老要是知道,估计又要急了。”
“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事,我们可不好掺和,让院长头疼去吧,哈哈!”
正当八角楼阁内几位长老调侃得不亦乐乎时,擂台上的阵势已确定了下来,杨正家往八角楼阁方向躬身抱拳,然后抬头向自己的师父五长老石英投来咨询的目光。
五长老石英又向三长老和四长老投去了询问,见二人都点头后,才扭转头向杨正家点了点头,同时向他使了个眼色。
杨正家见石英点头后,兴奋更盛,蠢蠢欲动了起来。轻蔑鄙视地看了看毕坤,嘴角轻轻往上扬,撕裂着嘴,切了一声,胸膛都震动了起来,双脚得意地不停抖动着。却根本没有注意到石英给他使来的眼色。
杨正家恭敬地向罗洪躬身拱手抱拳,沉声道:“罗师兄,您看这出场顺序怎么安排妥当些?”
他的目的是为了教训毕坤一番,但是对于罗洪,学院的四师兄,能力超凡不说,归附跟随的弟子也是不计其数,那可不是他一个杨正家就能得罪得起的大能。再说了,毕坤可不是学院弟子,顶多算是学院外的一个敌手,那可就不一样。对于修行者而言,多那么一两个敌手,或少那么一两个,无所谓,权当试炼。可是罗洪却不同,他们都是学院的弟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罪了的话,那可是要三天两头被人找上门来挑战的。曾经就有学院的弟子,被这种无休止的挑战,逼疯的,逃学的,屡见不鲜。而且这种事情,学院是不会插手的,虽说有霸凌的嫌疑,可也不得不说,这种模式磨练了不少弟子的心性和团队精神。所以,对于罗洪,他是万万不想得罪的。
罗洪越看杨正家越是不顺眼,鄙夷地道:“五长老既然委托您来安排毕坤师弟的入学测试,自然全凭您做主,我哪敢僭越?不过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兄,我便倚老卖老。昨日王岭卫一役,我身受重伤,尚未痊愈,我等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当然不可能先战,去无故消耗毕坤师弟的体力,自然是要留到最后,再根据毕坤师弟的身体损耗状况来战。保证毕坤能赢,又不至于放水太明显,恰到好处,最好。就是想不明白,昨日的王岭卫一役,杨正家深受重伤,都吓尿了裤子。现在他脸上的刀痕都还未消,暗红暗红的。施夷光也是已经准备了自尽,如果没有毕坤的出手解围,估计大家都得完玩了。任谁都应该有感激之心的,不曾想杨正家以怨报德。爱这玩意得有多自私,能让一个人丧心病狂到可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痛下杀手。”罗洪睨视着杨正家,又瞟了一眼台下的施夷光,一番暗想起来,思绪万千。
“这是在赤裸裸地表明是要放水啊,到时候战败,拿身负重伤未愈去搪塞,估计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既然罗洪这局是要输定了的,还不如顺水推舟,送给罗洪一个人情。挑一位尊阶初期或中期的选手来代替罗洪出战,实力比毕坤弱的,都行,反正结果都是要败北的。这样的话,测试人选就变成了一个多阶位的阵容,而非之前那种全是尊阶后期或圆满境的恐怖阵势。既保住了罗洪的面子,也给自己留下一个并非徇私枉法的好名声,真可谓一举两得。”杨正家暗自高兴了起来。
他自然也听得出罗洪的话里有话,特别是提到王岭卫一役,那是在敲打他不可忘恩负义,可是他此刻已经无法冷静下来去思考这些问题。
杨正家故作尴尬地,牵强陪笑道:“罗师兄,既然您身上有伤,我安排一个弱一些的弟子来代您出手,可好?”
罗洪虽说心实,但一听也明白杨正家心里的小九九,揶揄道:“你想借我之手放水?你这可是要陷我于不义啊?你自己恬不知耻也就罢了,可别拉我下水。”
杨正家面肌一阵抽搐,顿时脸色甚是难看了起来。
见罗洪丝毫不顾及他的情面,他便不再理会,转头向吴金随,轻声问道:“准备好了么?”
吴金随顽虐地盯着毕坤,放声大笑道:“当然,这细皮嫩肉的,让我手痒痒的。”
杨正家礼貌地向罗洪请示出战顺序事宜,却吃了个瘪。他也知道,做第一个触霉头的事情,没人愿意干。所以,他便没有再去询问最先跳上擂台的那两位尊阶圆满境者的意愿,直接请自己的好友吴金随第一个出战。杨正家见吴金随很挺自己,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便一阵开心了起来,转身对毕坤说道:“测试者,你可已准备好?”
毕坤一副不屑的表情,淡淡道:“随时奉陪,但是,你需要将测试的彩头当众宣布一下,免得到时候你不认。”
“放肆!”杨正家一阵暴怒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是测试者,我是测试的主持人,你最好安静些,听从安排,遵照测试规矩。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毕坤漠然。
杨正家怒视毕坤一番后,扭头转向古榕包庙,目光注视着站在祭坛旁的一孩童,挥手朗声道:“起香!”
孩童娴熟地将拿在手中准备已久的香支点燃,插在最中间的那鼎祭坛里,回身毕恭毕敬地伫立着,注视着杨正家,向他点了点头。
“宣读第二关测试规则!”
“自由守擂……七战四胜……生死自负。”
“开始……”
六位老生包括杨正家,都回到了擂台边缘,自成团体地围成两队,最先跳上台的俩人跟杨正家站在一起,另外罗洪三人站成一队。
此时,擂鼓声响起,宛如苍龙咆哮,场上的气氛顿时凝重了以来。
毕坤和吴金随都站到了擂台中间。
“毕坤,肉身三境四层,灵魂匠术二境初期,请赐教!”
“吴金随,尊阶后期,请!”
吴金随话音未落,毕坤尚是躬身拱手。吴金随便一个飞鹏展翅,腾空跃起。双手环抱于胸前,右肘伸开,使出了一招“泰山压顶”,往下砸,向毕坤扑来。
毕坤并未惊慌,只见他轻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右腿往后伸,左腿原地不动成弓形,双手微曲于胸前,上身微微向前扑,朝着吴金随肘击而来的方向,双拳猛地用力贲出,成形“猿猴托月”之势。
“轰……”双拳与一肘对上,发出轰鸣的碰撞声。吴金随被震退,倒翻了两个跟斗,方站稳了下来。毕坤被轰击倒退数丈,在枫香树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磨得鞋底都冒出些火花来。
“只是初步交手试探而已,吴金随没必要跟一个孩童玩偷袭呀!这有损身份啊!”
“他玩偷袭都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真是无能。”
“毕坤其实可以躲避的,没必要硬抗,七战需要保持体力。”
“确实,都不算高明。”
对碰后,二人迅速对奔,又连续硬碰硬对抗了好几个回合,都伤都得不轻,双方这才各退数丈,甩了甩手,迟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吴金随用手一揪滑落在脸上的一缕头发,便急忙挥拳击向毕坤的侧脸。毕坤侧头,乱发甩动,一步上前,擦边而过,蹿到后面,双臂合抱,用肘击向吴金随的后脑。吴金随速度不及,无法收力,硬生生挨了一下。
一声脆响,观众都以为是他的脑壳被打坏了。却见吴金随趁势一松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吴金随一旦松了手指,就是要出重击了。” 台下立刻有人充能解说。
话音未落,毕坤便被吴金随一脚踢倒在软布围栏上,后腰脚印犹在,红彤彤一大片。
“专捡人的后腰踢,真是够毒的,娘们打架才用这种招式呢。”三师兄唐得方为人刚正,见吴金随使出阴招,破口大骂起来。
“后腰?你不知道在擂台上,得后腰者能得一局?” 施夷光等人还未及反应,一旁的二师姐刘莲便接上了话。
一看吴金随就是惯使这种狠毒招式的。毕坤一跃而起,握拳再次直冲过去。吴金随闪身攀住他的肩膀就要往后翻。
刘莲看到吴金随的脚步不稳,像是有所保留,猜出他要出损招,慌忙朝台上大喊:“小心他的手。”
旁边的唐得方被吓了一跳,破口大骂道:“鬼叫什么?”
台上的毕坤往这边瞥了一眼,听了她的。幸而左手还没施力,顺势一推,正要往旁侧闪躲,吴金随身子一横,双臂一合,将毕坤整个扣住。
众人一惊,从没见过这样打拳的,传统拳术讲求过招而不近身,相接处只有双手双脚。像这种环抱锁招,都被视作离经叛道的邪术,不为武者所耻。
很快,观众的惊诧都被一种油然的兴奋取代了。这里是学院的生死擂台,看拳又不是看戏,看戏还为戏中人抹抹眼泪,在这儿图个刺激,上面人的命运死活,有何相干。毕坤也好,吴金随也罢,让观众为之狂热的,不过是他们手上缠布上又多浸了几寸的血罢了。
“两人身形高度悬殊,若被吴金随整个拿住,占了先锋,恐怕这一场就再没有还手之力了。”施夷光只恨的自己无能上台去替毕坤守擂,见毕坤在被缚中死死扣着对方的肩膀,足尖着地,死撑着不让身体离地,她死死地捏紧拳头,忧虑地暗叹了起来。
吴金随大吼一声,将毕坤整个举起。毕坤脚离地,手臂被钳制,还不忘抬腿去踢。吴金随将他举过头顶,狠狠摔到地上。
“师弟……”罗洪三人正看得来劲,见毕坤被摔在地上,罗洪一阵惊喝,迅速向毕坤奔去。
“不……”紧张的施夷光一阵惊呼,也顿时跑了起来。
“恩人……”王岭卫一役被围困的众人,一阵惊慌。
甚至有些女弟子不敢直看,手捂住眼睛,惊慌大叫,广场一片混乱。
“这下估计玩完了。”
“哎!年纪太小,经验不足,有时候战斗不能单单只看境界,往往还需要看战斗经验。”
“是呀,一般的奇迹,也得看选手捕捉对手战斗动作的敏锐性。”
“本来还挺期待的,可惜了这么强大的阵容。”
广场四周,一阵嚷嚷了以来。
“哈哈!嚣张不了了吧?让你还敢信口开河,大言不惭,让你敢动我的人,死了吧!”杨正家狠狠地吐了一口气,面目狰狞。
“正家,这位测试者是怎么得罪你了?”站在杨正家身旁的俩人,见杨正家舒快的模样,好奇了起来。
“启禀张德尚师兄、蔄东东师姐,此子居然在出名阁大言不惭,羞辱我们学院无能,我气愤难平,用修炼资源做赌注,跟他堵了这场测试,才换来了给他这场教训。”杨正家义愤填膺道。
“那死了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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