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宠妻路漫漫

第七十章

    
    一切都蓄势待发,刀剑无眼,火花迸射。
    来者络绎不绝,似乎杀不尽,有些杀到慕莘的眼前,都被桀若几招毙命。慕莘翻遍了自己的药箱,却无一味能伤人的药,眼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人,因体力不支步步后退,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桀若看穿了她的心思,手往下,握紧了她的手心,“阿莘,你清楚这些人因你而来,眼前着些拼死保护你的,若是你将自己交出去,那他们拼死的意义又是什么?”
    “可我不想看着他们死,看着你死……”
    桀若独自摇头,低头注视着慕莘,“早在十年前,我就该死了,我想要守护的,给予我生存信念的,是你,即便你忘记了也无碍,我记得就够了。”
    桀若轻轻将慕莘拥入怀中,慕莘氤氲已久的泪水,在这一瞬,浸湿了桀若的衣襟,她哽咽着,“对不起桀若,我忘记了。”
    桀若正欲开口,却被慕莘打断,“可我不愿我所珍惜的,为我付出生命,无故牺牲,我要每个人都好好活着。”
    说完,慕莘便推开桀若,并高喊道:“你们不就是为我而来吗?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话音方落,那群戴面具的人便停下攻击,傅城和石颜早已精疲力竭,手臂在打颤,却仍旧不放下手中的剑,而司空灵,在慕莘话音落下之时,便晕倒在地,幸好桀若适时接住。
    那群人中,没有谁站出来说句话,只是纷纷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慕莘让石颜等人先走,还未迈步,那条路就被重新堵上。慕莘蹙眉,“你们不过是替人办事,若我死在你们面前,可就不好交差了。“
    这回不再噤声,从人群中,有一人上前来,张口便是女声,“不必威胁我们,你也没有与我们谈条件的筹码,我家主人说了,若是拿不到白羽令,杀了慕莘,大家都得不到,也是一样的。“
    慕莘听着这声音,后退了一步,与傅城耳语几句。
    随即,石颜趁其不备,一剑劈开了那人的面具,若不是见到长相,慕莘真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人会是慕归雪的师妹,容思。这样看来,赫连堇林与瑶宫的人有勾结,可许妙真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所做一切是为堇弋考虑,为堇弋铺路吗?
    慕莘问:“是你倒戈了,还是你师傅本就与赫连堇林一起,密谋已久?”
    容思一改往日乖巧听话的模样,此时见到慕莘,如同见到了仇敌一般,“你这么想知道,自己去查啊!不是挺厉害吗?连谁给惠王妃下毒都查出来了,还能有你不知道的吗?”
    容思说的话,完全没有一句在回答慕莘的问题。
    慕莘直接将这个问题作罢,“那你来,是抓我去魏王府吗?”
    容思摇了摇头,“抓你回魏王府,并无益处,反而容易落下把柄。魏王殿下要的只是白羽令,可我想要的,是你的命。敏夫人此时已被魏王殿下救到了悬崖边上,魏王殿下说,你若肯把白羽令交出,便饶你一命,可现在,是你拒不交出白羽令。”
    说白了,容思徇私,直接就想要了慕莘的命,“敏夫人心存报复,逃跑劫持慕莘,拖下慕莘一起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这样看来,敏夫人此时只是赫连堇林手中一颗弃子。
    此刻,慕莘等人面临着前无救兵,后无退路的境地,想要所有都活下来,慕莘决定跟容思走一遭。按照容思所说,她听命于赫连堇林,若死,就要到悬崖上去,做出死于意外的景象,此间,容思不会对她下手。
    慕莘道:“想要我死,跟你走一遭就是了,只要你放了我身后的人。”
    容思点头,此刻的她,似乎掌控着所有,“你得先跟我走,我还得派人守着他们,以防他们回去搬救兵。”
    “不必了。”石颜的声音清冷却有力,随即,天空一声巨响,散出五彩斑斓的烟花,“不出一刻,应大人便会带人到此,白日里这么大的烟花,想必临王殿下和秦将军也会觉得蹊跷。你们要上便上,即便是死,我们也会撑过这一刻。”
    桀若不可思议地看着石颜,“你怎么不早放出来?”
    石颜顾自说着,“他们人多在我意料之外,没空腾出手来。”
    容思面无表情,可眼神里透露出不甘心。忽然,她从身后撒出一把白色粉末,慕莘站她的对立面,针对性地撒向慕莘的眼睛,致使慕莘一时迷了方向,看不见任何东西。容思撒出粉末之后,立即挟持住慕莘,魏王殿下还在等着她的结果。
    慕莘被粉末迷了眼,有些灼烧感,睁不开眼,一时失了方向,只能任人摆弄。容思挟持她,没等傅城和石颜拔剑相向,便已让人拦下他们,自己带着慕莘前往悬崖。
    四人眼睁睁看着慕莘被带走,带着面具的死士接连不断,他们没有一个能冒死脱身.。
    容思将慕莘带到城外一座高山的悬崖边上,悬崖边缘处有些许碎石,稍一不慎就会失足掉下去。此时只有敏儿一人在悬崖边等着,她与容思目的不同,为的也不同,只是碰巧她们想要的都与慕莘有关联而已。
    慕莘途中不懈地挣脱容思的桎梏,奈何武力悬殊,她又被灼伤了眼,即便挣脱了,她又能往哪里逃?
    在悬崖边上,容思放开慕莘,慕莘急忙后退一步,眼前的漆黑让她心里充斥着不安和恐慌,她质问容思:“你想怎么样?”
    容思不禁嗤笑,“你傻不傻?都把你带到悬崖边上了,当然是要你的命了。”
    旁边的敏儿可不管容思想怎么样,可白羽令是殿下要的,在慕莘交出白羽令之前,她不能任由容思动手。于是,她便告诉慕莘,“你若将白羽令交出来,可以饶你一命。”
    容思觉着这个女人真是无比啰嗦,白羽令到底有没有,在哪里,她一点都不关心。
    慕莘故作镇定,道:“说话算话,我交出白羽令后,放我走。”
    敏儿脸上露出欣喜的笑,连忙上前一步,“我答应你。”
    许妙真与赫连堇林共同谋划,为的只是一个白羽令。这白羽令有什么威胁,容思不清楚,她只知道,倘若慕莘一死,大家都得不到,白羽令自然就构不成威胁和阻碍,可敏儿这个蠢货居然认为慕莘会乖乖把白羽令交给她?实在可笑。
    容思大步跨到慕莘面前,拽紧着她的衣领,将她拽到悬崖边缘。敏儿见况,立即阻止她,“你做什么?她还没把白羽令交出来!”
    容思一把将敏儿推到在地,明说:“她爱交不交,与我无关,我只要她死。”
    慕莘恐惧之余,讥笑道:“那阿雪呢?杀了我,你又将阿雪置于何地?”
    容思垂着眼眸,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动容,“是我杀了你吗?是敏儿报复,带着你一起跌落山崖。”
    慕莘诧异地看向一脸平淡的容思,“我与你交际不多,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容思唇角勾起一抹笑,凑近慕莘耳边,小声道;“因为苏子卿喜欢你,因为你是师姐唯一的亲人,没有你,师姐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
    敏儿见况不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就跑,她与容思的距离不远,在她站起来那刻,容思手中的剑鞘打在敏儿的腘窝,谁曾想,边缘上碎石过多,敏儿一不小心滑落,掉下悬崖。
    慕莘的耳边萦绕着敏儿跌下悬崖的惨叫声,她默不作声地蹲着,迫切摸索着地上的路,往安全的地方移动。
    突然,一只手抚上她的肩,“敏儿已经下去了,该你了,慕莘郡主。”
    慕莘忽然怒极,反身推开容思,大骂道:“你这个疯子。”
    容思无动于衷,一边拖着在地上挣扎的慕莘,一边往悬崖边上走去,最终,悬崖上,只剩下了容思一人。
    待到后面人赶来悬崖时,只看见容思一人,抱着剑,神情失落地盘坐在悬崖边上。
    许妙真与慕归雪一起,疾步上前,“容思,你不是回客栈了吗?你怎么在这?”
    秦未带着将士前来,与将士驻足,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被秦未解救的四人也一同跟随到了悬崖上。
    赫连堇弋对于慕莘被劫持一事却无法忍耐,即便没有他指使,傅城的剑早已架在了容思的脖颈上,“你劫持的人呢?”
    慕归雪厉声道:“把剑放下,即便你是阿莘的侍卫,我也不介意替阿莘教训教训你。”
    司空灵插了一句,“慕莘是被你的好师妹劫走的,我们四个人都看见了。”
    慕归雪回首,静静地望着容思,容思扯着慕归雪的衣角,潸然泪下,“师姐,不是这样的,是敏儿要报复慕莘,我在回客栈的途中她就给我下了毒药,要我帮她劫持慕莘,我没办法,只好按照她的意思做……”
    司空灵又说:“当时我们都在慕莘身边,你能一个人劫走她?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容思摇头,“我当然打不过你们,我是趁你们不留神,慕莘独行的时候,劫持了她。”
    司空灵脱口而出,“你放屁!”
    容思再次拽紧慕归雪的衣角,“师姐你信我,我没有说谎。”后又声泪俱下看向许妙真,“师傅,你们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良久,赫连堇弋才出声,“那阿莘呢?”
    容思抽泣着,“敏儿与慕莘同归于尽,一起掉下悬崖了。”
    闻言,人群中的桀若冲向悬崖边上,将近一半的身子挂在外面,若不是司空灵拉着,他整个人都得下去。
    赫连堇弋忽然懵住,那一刻,他耳朵里似有一声长鸣,忽而听不见任何声音,双脚似乎被铐死,他想要冲到悬崖边上去,却迈不开,他拼尽了全力想要动弹,最后,是徐风扶住了他。
    待他清醒过来,秦未已站在他身旁,询问情况,他不管秦未,侧首与徐风耳语,”山上山下都搜一遍,然后,把容思带回去。”
    慕归雪与容思共处十几年,她自然是愿意相信容思的,可傅城几人与容思各执一词,事关阿莘,她不知该信谁。
    徐风要将容思带走,慕归雪与许妙真自然是不同意的。
    ”无凭无据,仅是他人一面之词,便作出断论,堇弋,你当真是被迷了心窍!“许妙真厉声说道。
    赫连堇弋默不作声,相比之下,慕归雪就显得客气许多,“临王殿下,容思纵使有错,有师傅对她严加盘问和教导,定能给出交代,而不是这般私自扣押。”
    赫连堇弋回首,看了慕归雪一眼,如寒风掠过,凌厉刺骨,“那又如何?”
    随即,徐风将容思带上,许妙真和慕归雪想拦,却被傅城和石颜挡住,若是打起来,占不了上风,更何况还有秦未在场,大局之下,他定是先护住赫连堇弋。
    五日之后
    赫连堇弋依旧没有慕莘的消息,而容思在各种刑具的逼供之下,说辞与她那日在悬崖边上的一模一样,许妙真与慕归雪多次上临王府要人,赫连堇弋都拒之不见。她们想不到的是,赫连堇弋并没有将容思关押在府中,而是宫中地牢。
    从容思被抓进地牢来了以后,赫连堇弋没有亲自审问,如同往常一般上朝下朝,在地牢审问容思的,是傅城。
    地牢最深处,阴暗得不见光亮,入春返潮,此时的地牢,仍旧冰冷得刺骨,在暗渠四处躲窜的老鼠,时常发出“吱吱”的叫声,暗渠的水肮脏发臭,极为难闻,也因暗渠,四面墙壁和地砖上,都是湿的。容思蜷缩在牢房一角,远离床铺,只因床铺早已发霉发臭,还爬满了细小且咬人的虫子,五日里,她都没有睡过那张床,她身上带有伤,地牢的坏境阴冷潮湿,伤口不愈,早已变得浑浑噩噩,意识不清,甚至发热。
    容思嘴硬,赫连堇弋也就不再勉强,只让傅城废了她的武功,挑了她的脚筋,就还给许妙真了。
    当许妙真看到满身伤痕,并奄奄一息的容思时,心疼容思的同时,又气急了赫连堇弋,她逐渐认识到,堇弋在脱离她的谋划。
    与赫连堇弋不同,桀若则是在山底下找了五日,最终寻觅无果,一向注重相貌仪表的桀若,此刻已是蓬头垢面,司空灵看不下去,便拉下面子请求徐风将人打晕了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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