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河流顺着山势绵延而下,河道两岸峭壁陡立、林木葱郁。
我顺着流水从清晨漂浮到了中午时分时,已感到肚中有些饥饿了。
河道在前面转了一个弯后,两岸山势不再陡峭,水流也变得平缓了。
我便急着寻找沿岸有无植被茂密之处,好上岸找寻些野果或野草充饥。
这时,我发现前方河岸边站着一个人,正把手中一物扔进河里,只听得“哗”的一声,一张渔网已落入水中。
我快游到这处河岸边时,才看清这是个面目清秀的女子,此时正低头从水里拉出渔网。
我本想和她打个招呼,但又怕惊吓到她。
河里突然传来一阵鸟鸣声,而且叫声越来越婉转。
女子循声望去,只见河岸近处的水中,露出一张人脸正冲着自己笑。
这女子便对着这位长发齐肩、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问道:“你是人还是鸟?”
我哈哈大笑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鸟,我是鸟人”。
“你再叫几声听听”,这女子说道。
“行不得也哥哥,吱咕咕!吱咕咕!”我模仿鹧鸪叫了几声。
我会一点口技,尤其擅长模仿鸟叫。
女子望着我,莞尔一笑。
这位女子说的是巴挹语,我也用巴挹语继续调侃道:“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阿弥陀佛。”
“你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啊!”这女子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我慢慢游到了岸边,女子也已把渔网拉上了岸,但见渔网里有两三条几寸来长的小鱼。
“你这种撒网方法只适合水浅的水域,如果用我的抛网法肯定渔获满满”,我看着她,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你来撒一网!”女子撅嘴说道。
“我正要上岸,可是我没穿衣服,可否赏我一块遮羞布”,我望着女子说道。
这个女子上身穿一件短袖宽松衬衫,下身穿一条七分牛仔裤。
“好”,女子边说边解开衬衫纽扣,脱掉后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背对着我。
原来她里面还穿了一件短袖圆领T恤。
我望着她的背影,快速爬上岸来,拿起地上的衬衫一把围在了自己的腰间。
“好了”,我朝着女子的背影说道。
女子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将渔网递给了我。
我接过渔网,感觉还是挺沉的,可能是渔网入水后自重增加了。
我先将渔网的手绳理顺,卷成一个个小圈,将抛网上端也卷成小圈圈,大约卷至抛网一半的地方。
然后,我将渔网下面的坠子提起一个角捏在左手里边,再把理顺的网片分成两份,左手一半、右手一半,再摊开。
我提起渔网的抛网,手臂自然往后收缩,沿着顺时针方向顺势向右前方旋转抛出。
只见渔网瞬间从岸上飞了出去,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瞬间像一朵绽放的硕大花朵落入了河道中央,水花四溅。
稍等片刻后,我迅速拽拉手绳,渔网被我一点点拉扯到了岸边。
我再运足力气,仰面使劲拉扯渔网,渔网就被我扯上了岸来。
“哇啊!好多鱼啊!”女子惊奇的望着渔网。
我也感到惊奇,想不到这一网下去,竟然打上来了三四十条鱼,大多都有半尺多长。
我把鱼从渔网里一条一条拣了出来,再放进女子递给我的网兜里。
“你住在山上吗?”我问道。
“是啊,不住在山上,跟你一样住在水里吗?”女子也调皮的说道。
我抿嘴一笑。
“给你送回家吧”,我说。
“好啊”,女子边回答边朝山坡上走去。
我一手挽着渔网,一手提着装满了鱼的网兜,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上山、下山,又上山、又下山,大约走了三四里山路后,我看见前面山谷里有近百栋房子。
这些房子都是三层的楼房,一楼用石头垒成,二楼和三楼则用木头建造。
女子指着其中一栋楼房说道:“就是这里啦!”
女子接过我的渔网,将它悬挂在了楼房外的一个木头支架上面。
我跟着女子走进屋里,发现除了门和窗是木头做的,墙壁全部都是用大块石头垒成的。
一楼有三间房,中间的一间房最大,里面摆放着一个三米来长的木头沙发;东侧的小房间好像是个楼梯间,我从门口看到有个木楼梯通向二楼。
她带我走进了西侧的一个房间,我进到里面,才发现是个附带厨房的餐厅。
餐厅里摆放着一个岩板餐桌和几个木凳。
厨房在餐厅最里面,是一个开放式厨房,有一个独立岛台,水槽、灶具、备餐台等一应俱全。
女子要我把装满鱼的网兜放进水槽里。
“谢谢你帮我打了这么多的鱼,你在餐厅里坐一会儿,我来做饭”,女子望着我真诚的说道。
“不用了,我来帮你剖鱼吧”,我望着网兜里的鱼,说道。
“行”,女子爽快的答应。
我刀功不错,剖鱼也很里手。
刮鱼鳞、去内脏、挖鱼鳃、除腥线,一气呵成。
转眼间,我就把三十四条鱼全部剖完,并在鱼身和鱼肚子里面抹了一些盐。
女子做事也很干净利索,我刚剖完鱼,一个灶上锅里的马铃薯已蒸熟,另一个灶上锅里的几条鱼也已煎好。
女子将蒸熟的马铃薯和煎好的鱼分别装进了两个木盘中,然后摆放在岩板餐桌上。
我和女子分别坐在岩板餐桌的两边。
吃这样的食物,是不需要使用刀叉和筷子的,我俩直接用手抓着吃。
马铃薯是巴挹国的主食,多采用蒸、煮、煎、炸、炖、烤等烹饪手法。
“你家里烧火是用的天然气吗?”我咬了一口马铃薯后问道。
“是啊,我们这座山里出产天然气,做饭很方便的”,女子一边嚼着鱼肉,一边回答道。
“你是外国人吗?你来我们这儿干什么呢?”女子看着我,好奇地问道。
“我是来你们这儿参加马拉松比赛的”,我回答道。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我问道。
“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哥哥和弟弟,我们巴挹国每个人都有房子,子女成年后就不能跟父母住在一起了,必须住到自己的房子里去”,女子解释道。
我听了觉得很有趣,只是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在这儿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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