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战火连天,崎湾域却祥和绵绵,他们的海军抵挡外来入侵势不可挡,一艘一艘将其击沉,无人能犯,西半边的海域已经变成了血海。
无数具尸体在海上漂流,有的沉底,有的被船底碾碎,还有的被海底野兽吃掉死无全尸。
此时此刻,崎湾域西海岸的一艘船,正在巡航,看守、保卫西海岸线一部分。
这是一艘庞大而又宏伟的船,一看就知道是旗舰,旗帜高高的挂在顶端,用于震慑和吓唬,当然实战一定非常强,不过一般的地方小船都会被吓退,崎湾域昨晚四面八方都是海的岛,没人会傻到跟他们打。
只有在群攻时能占据一定的优势,还不一定能赢。
旗舰上,乘坐的自然是最高指挥官,也是这条旗舰的船长兼舰队大元帅,而且旗舰上的人,都是精兵强将,人数众多,精挑细选出来的。
只见船长室的门紧关着,已经两三天没动静了,谁都在猜测船长怎么了。
可即使是船长最好的朋友也无法靠近船长。
船长室有一间窗户,窗户前能躺人,享受着大海的波浪以及海滴的敲打。床在右边凹槽,被固定在木墙上。中间是桌,左边是办公的桌。
李丹源愁眉苦脸的一个人静静的自我认知,他已经两三天没发过命令了,有的战士已经等急了,想杀几个大惠的逆贼,长时间不打仗想过过瘾。
他不想被人打扰,只想一个人思考,琢磨‘我是谁’?
但士兵敲门叫他,他还会回复,只是不愿出去。
他不以酒为消遣,脑子清晰的很,但在自我认知中慢慢的进入了宿醉,不省人事。
这几天他不吃饭、不喝水、不洗澡、不洗漱……窗前的思索即是温饱,这些只是胡说而已,关键还是在他是法士,用法力支撑着自己不吃饭喝水。
他不断回想起几天前母亲跟自己坦白的真相,不敢相信母亲会那么的邪恶、变态。
养大儿子就是为了让儿子长大去杀亲生父亲。
“真是不可理喻,无法原谅。”他咬牙切齿表情悲痛,却无一丝愤怒。
“娘,你怎么能这样?”
“让儿何以接受?”
说着说着,他眼前几百米处,出现了一艘船,他看到了船上的标志是属于译常帛的大惠王朝。正处不知如何发泄的他,打算歼灭他们。
随着船跟波浪晃动,他顺势起身,摇身一变,变得干干净净铠甲傍身,马尾在脑后随着盔缨摇曳。
他走出船长室,二话不说来到了船尾,喊道:“掉头,随我拿下他们!”
他利用法力的力量将自己的声音调制成回声,气势磅礴、威风凛凛的命令手下,而他却自己历移到敌方船上,瞬时杀死了他们的船长。
等待自己的人,接管船只,他继续向前推进,只身一人杀到岸边码头,杀了所有镇守海岸的所有将领,以及这里的镇明、县统和知府。
大家都被李丹源突如其来的法力震惊,谁都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法士,这隐藏的也太深了。
情急之下,他就带领士兵占领了大惠王朝南海域的码头,和方圆数十万平方公里的所有府,全都臣服与崎湾,他们早就受够了译常帛。
……
他留下带过去的旗舰和上面的士兵,自己回到崎湾域,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陈玄知所在的首府。
其实也就是柳睿和陈玄知一直驻扎的府,这里现在被定为崎湾域新首府,陈玄知担任临时崎湾之王,等柳睿归来,王位将归于柳睿所有。
“我把西海域码头给你打下来了。”李丹源一进门就自豪的炫耀道。
“想要的话赶紧派法士去守。”他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跟先前在船上一样颓废的坐着。
陈玄知看出了他的忧愁,把房间的人都召出去了,留下他和李丹源二人。
他给李丹源倒了一杯酒,没想到李丹源直接干杯。
再倒再干,也不说话。
“拿下那么大一块地,不高兴?”陈玄知不给他倒酒了。
“哼!”李丹源不屑的哼了一声,转了个头。
陈玄知其实早就知道李丹源的事情了,因为李丹源身边有他的线人。据通报,李丹源已经把自己关在船长室好几天了,不吃也不喝。
于是他就派人去李丹源的家调查,查出几天前李丹源气哄哄的离开,再也没回过家,之后去旗舰,就变成如今这副不开心的样子了。
“不就是吵了一架,母子之间有何矛盾都能解决。”
“她是母亲,你是她的儿子。”
“你俩……”他话音未落,李丹源就用恶狠狠的眼神将他的话止住。
刚才的坐姿很无礼,脚担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踩在那把椅子的面上,上面都是泥土。现在,李丹源把姿势摆正了,扭头看向陈玄知。
他冷笑着,表情嫉恶如仇,是对自己的嫉恶如仇,并不是对别人目中气愤。
“我要是告诉你,我是执子瑜的儿子,你怎么想?”他毫无隐瞒的痛快道。
“你说你……”陈玄知张嘴长到一半,戛然而止。
“怎么可能啊?你母亲她……”他感觉自己的话问的有点着急,有点冒犯,又戛然而止了。
“她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荡妇!”
“明明是她害了自己,却说成强暴,多好听!然后就生出了我这个孽种,把我给养大,诱导我杀执子瑜。”他不惜连自己都羞辱。
“可执子瑜是坏……”陈玄知又说话说一半。
“我知道他个是坏蛋,他死了活该。”
“但那是我亲生父亲,我杀,你说这算什么?”
“她还说,看着执子瑜的儿子杀死他,这是多么过瘾的一件事啊!”
“听听!这是我娘说出来的!”
之后
李丹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陈玄知说了。
……
“兴许……你娘说她爱你是真的?”
“你应该回去看看你娘,好好沟通沟通,别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是她唯一的所爱了。”
“至少,她的计划没成功啊!”
“你还是你,你娘还是你娘。”
“真希望师父在,很多事我还不懂。”
“但李哥,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抓住我最后的爱人,哪怕她之前犯过错,我也不想一个人生活。”说完,陈玄知带着自己劣质的语言离开了。
在他说话这段期间,李丹源都被他的语言逗笑了,心思哪有用这么不通的话劝人的?
他看着离去的陈玄知小弟,笑了出来,可即便是那么烂的劝说语言却还是让他回味,笑着笑着就愁了,但这次的愁并不是之前和刚才的愁。
他看向门口遥远的天际自己家的位置,皱起了眉。
“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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