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矿业比拥挤的市集开阔许多,宽阔的河面上水流在缓缓流动,哗啦啦的声音在陌野上格外动人。
她顺着溪流散步,天上的月亮,星星映照在水里,仿佛人被夹杂在两片天之间,手摘星辰,脚踏明月。
忽然,在清一色的水流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些杂音,那不属于水,不属于自然,倒像是人或者野兽的喘息声,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一路顺着味道走过去,在不远的一处溪流停滞的弯曲处,一个人僵硬的趴在那里,不知生死。
戎柯挑了挑眉,心里在衡量着要不要牺牲自己的手,毕竟这个人.....看起来真的是十分的脏。她俯下身子,冰冷的溪水把那人的脸色激的惨白,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戎柯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长相,啧啧啧这不前几天那个阴郁小毒蛇吗?现在怎么就僵在河里了。
哎,戎柯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全身都是淤泥和冰水的傅长宁。为自己的双手默了一下哀,在傅长宁的脖子后摸了摸,还有余温,还活着。
接着利落的将水里的傅长宁拎起来,甩在自己的背上。
“嘶.....”戎柯机灵了一下,这位哥真凉啊....怪不得是小毒蛇。
习惯了一下,背着傅长宁运起真气,迅速向自己熔炉的据点奔去,身姿快如闪电,脚下踏着灵气,三两下身影便消失在半空之中。
“去找大夫,给他把衣服换了,还有准备一下热水,给他解一下冻。”戎柯半开玩笑道。
其他人已经知道荣越就是戎柯,自然对自己的主子没有半分忤逆,急忙照着戎柯的要求去做。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戎柯背上的傅长宁挪到了床上。
戎柯拍拍手,才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也是湿冷一片,不由得一阵恶寒。
连忙把人叫住,“诶等等,我今晚不回去了,也给我准备一下热水洗漱。”
交代完以后戎柯离开了带着血腥味的房间,在短暂的解除中,戎柯悄悄把了一下傅长宁的脉,伤虽然比较深,但是不致命,所以并无大碍。戎柯也就放心自己回到房间换衣服洗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这里的属下去做。
一大早,戎柯刚刚梳洗完毕,有人在敲门,“主子,主子您快来看看,您昨晚带回来的那人出事了。”
出事了?戎柯的瞳孔颤动,急忙问道,“他死了?”
“回主子,没有死,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呼....戎柯呼出一口浊气,吓死了,傅长宁要是死了自己的打算岂不是白费了。
将手里的半碗粥放下,“走吧,去看看。”
还没进门,只听见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碎裂声,戎柯抿了抿唇,“记好了,那些碎了值多少钱,等他好了找他赔。”
“滚....滚开....滚开!”傅长宁萎缩在床里,团成一团,嘴里大喊着不让众人靠近。
戎柯挥挥手屏退了下人,“二殿下,你可悠着点吧。这么大动作,你背后的伤还能不能痊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长宁才艰难的停下了动作和叫喊,茫然的双眼努力辨认这声音的方向。
试探性地道,“荣老板?”
“嗯哼,恭喜你,猜对了。不过二殿下,你这可是恩将仇报,我昨儿废了老大的力气把你救回来,你砸了我满屋子的瓷器。”
傅长宁抿着双唇又向里畏缩了一下,没有说话。
“行了,别往里去了,一会儿掉下去了,过来我看看眼睛。”说着往傅长宁的方向坐了过去。
傅长宁也没有反抗,乖乖的坐在原地任由戎柯巴拉着眼睛。
不一会儿,戎柯还没有说话,傅长宁率先开口,“荣老板,我的眼睛....能治好的吧?”
接着又急切开口,“荣老板,只要治好我的眼睛,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戎柯啧了一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闭嘴,我知道,这不是看着呢吗。”
傅长宁嗯了一声,就安静的坐在那里。
“别灰心,没什么事情,就是你昏迷以后,可能头部被溪流里的石头撞到了,所以造成了短暂的失明,不用担心啊。”戎柯检查一番后判定到。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来看见?”他抓着被子的手,因太过用力造成的骨节泛白。
“一周左右吧,这一周你就在这里养伤,等眼睛好了再出去。”戎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自己家大业大,供盟友几天吃的穿的还是可以的。
“嗯。”
戎柯发现,看不见的小毒蛇,就像是被拔了毒信子和毒牙一般,格外的安静。
这时外围的侍从看见了里面的情况安静了下来,赶忙拿东西进来打扫。
“把早餐拿过来吧。”
不一会儿,收拾的整齐洁净的房间里就摆满了一桌子早餐,天南地北各色各样的菜色。
戎柯给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乘了一碗粥,“粥你自己喝,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夹。”
“今天的菜有,腌笃鲜,香椿炒鸡蛋,清炒兰豆,鲜蘑菜心,白灼虾,火灸牛肉饼,你想吃那个?”
“嗯.....”傅长宁端着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戎柯叹了一口气,“那我一样给你夹一些在碗里,吃到什么看你自己运气。”
傅长宁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被迫接受。皇族每日的饮食都十分精细,哪管皇帝和皇后在讨厌他,他也是亲王待遇,这次却只能默默用勺子吃着五味杂陈的粥,不过好在味道还不错。
“告诉我你的亲卫怎么联系,我去帮你联系他们。”
傅长宁缓慢斯文的将嘴里最后一口粥咽尽,才低声说,“你给我一下纸笔,我画个东西,帮我送到聚贤楼,月娘手里。剩下的你跟他说就是了。”
“好,你自己休息会儿,我去帮你把你的亲卫找过来。”
“多谢。”
戎柯看着忽然瞎了文静不少的小毒蛇,忽然感觉他这样也挺好,当然并不是说她的眼睛,而是某人的脾气。
聚贤楼内依旧宾客满高堂,戎柯径直而入。
掌柜看见戎柯之后笑容满面的问道,“这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戎柯将扇子顶在台前,“我找月娘。”
掌柜的眼神有这一瞬间的变化,随后正色起来,“月娘一般是不见客的,不知客官找她有何事?”
戎柯将手里的符文打开,对着掌柜挑挑眉。
掌柜立刻弯下了腰,“这位客官,您这边请。”
在聚贤楼的最上方一间客房的门前停下,“这位客官,月娘就在里面,您且自己进去吧。”
帮戎柯打开了门,随即将门合好,转身继续去当掌柜。这间房装饰很奇特,地毯尽是西域银狐皮,中心一只大香炉散发着幽幽的香气。真个房间的主调华丽而奢靡,像西域的舞姬,充满着魅惑。
“这位贵客,您找月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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