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雁

    
    这张详细的绘有珍珠港的日本地图被发现于一艘小型攻击潜艇内上午7:52指挥官美津雄通过无线电向舰队发出“虎！虎！虎！”的信号。
    这是一个代码，意思是“最大的战略目标已经完成”。
    紧接着，日军发动了第一轮袭击。轰炸机、鱼雷机和战斗机遮天蔽日，开始狩猎它们的目标。随着同时进行的多次攻击命令的下达，爆炸声响彻整个岛屿。
    俯冲轰炸机袭击了瓦胡岛北部的卡尼欧亥海军航空站。停靠在地面的飞机爆炸起火，惊恐的机组人员在高爆弹咆哮声和机枪火舌中四散逃窜。整个瓦胡岛乱成了一锅粥。
    与此同时，在空中畅行无阻的日本战机和当天上午早些时候从美军“企业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飞机撞个正着。当时这批飞机虽准确抵达目的地，但并未携带武器。当他们竭力想在福特岛上着陆时，岛上的美军开始奋力反击。
    他们被敌军和友军的火力双面夹击。上午8:02在一枚鱼雷将“内华达号”战列舰左舷划开一个大洞后，舰上的高射炮手们开始向日本战机开火。“亚利桑那号”上的炮手和停泊在它旁边的“维斯塔尔号”修理船也进行了还击。
    在左舷被鱼雷击中后，“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开始下沉。上午8:08当地广播电台KGMB中断了正常的音乐节目，并宣布：“全体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队员立即就位。”
    此时此刻，日军高空轰炸机正在3000米高空发射延信穿甲弹。
    日本空军少尉金井本升投放了一枚重达800千克的炸弹，对“亚利桑那号”进行了精准打击。紧接着，舰上弹药库爆炸。爆炸后产生的巨大火球直冲到150米高的空中。强大的战舰严重扭曲变形，舰体断裂，发出巨大声响。不到9分钟，战舰与1177名士兵葬身太平洋。
    美国“宾夕法尼亚号”超级无畏舰在“唐斯号”和“卡辛号”驱逐舰残骸的后面“俄克拉荷马号”位于大约两艘船的距离之外，是下一个攻击目标。在被几枚鱼雷击中后，爆炸将它的船体撕开一个大洞。
    由于舷窗和水密舱口一直打开着，海水迅速涌入船体。
    上午8点14分，船身倾覆。400多人被困在船内，甚至可以听到他们敲打船体的声音。救援人员努力而又绝望的搜救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上午8:17除了空袭，日军早些时间还派出了5艘双人小型潜艇从水下攻击停泊在福特岛的船只。
    第一艘在那天早上被“沃德号”击沉。“赫尔姆号”是第一批逃离珍珠港的驱逐舰，它发现了被困在港口入口处礁石上的另一艘潜艇，并对其开火。在接下来20分钟内，又有一艘小型潜艇魂归大海。它们一艘接一艘地被淘汰出局。最具戏剧性的是，其中一艘被美军“莫纳汉号”驱逐舰在珍珠港内撞沉。
    一架美制翠鸟式水上飞机在袭击中被击落，停留在福特岛上上午8:50日军中校岛崎重和率领第二波飞机由北边抵达战场，对该岛对面的军事目标进行打击。接着，第二轮袭击开始了。
    岛上多个机场的美军战斗机试图起飞对抗日军战机，但都被击毁在跑道上。如果说日军的第一轮袭击引起了瞬间混乱，那么第二轮袭击则造成了完全混乱。
    美军疯狂地向整个天空开火，但不幸的是，他们击落的飞机中还有友军的轰炸机，而且这些轰炸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上午9:05KGMB电台发出紧急警告，要求夏威夷居民不要外出。
    与此同时，在珍珠港内，救援人员奋战在熊熊战火之中，在倾覆的“俄克拉荷马号”上展开救援工作。他们希望利用喷火灯切开厚厚的钢制船体，营救被困住的拼命求生的船员。
    袭击发生后，“西弗吉尼亚号”的救援人员争先恐后地寻找幸存者上午9:25此时此刻，岛上的消防能力已消耗殆尽。停靠在干船坞的“肖号”驱逐舰被3枚炮弹击中。
    大火肆虐整艘战舰，但美军却对此束手无策。上午9点半后，当最后一架日本飞机消失在烟雾缭绕的地平线上时，大火蔓延到该舰的前置弹药库。随着另一个巨大的爆炸声划破夏威夷上方的天空，日军的突袭以美军遭受灾难性的打击而宣告结束。
    山本似乎达到了他的目的。珍珠港陷入一片火海，曾经强大的太平洋舰队灰飞烟灭。
    福特岛6号机库被炸起火后焚毁上午10点，第一架日本飞机开始返回位于瓦胡岛以北300千米处的航空母舰；第二波飞机紧随其后。
    尽管指挥第一波袭击的指挥官美津雄坚持请求发动第三波攻击，但南云将军拒绝了他的请求。
    由于不确定美军航空母舰的位置，他担心日军舰队被发现后会遭到空袭。他不愿冒这个险，于是下令撤退。
    日军舰队退回到广阔的安全区域。几个小时前他们正是在这里出现的。然而，由于有谣言称日军将会派出伞兵袭击，并派两栖部队登陆，夏威夷当地居民开始为应对攻击做准备。中午12点30分，檀香山警察局突袭了日本驻夏威夷大使馆，发现外交官们正忙着焚烧文件。
    与此同时，特工开始突袭夏威夷的日本住宅区，没收他们的无线电设备，因为美方担心这些设备可能被用来与日本军方通信，从而协助日军进一步实施袭击。
    袭击发生后，数千名日本裔美国公民被迫进入了拘留营当天晚些时候，夏威夷州州长约瑟夫·波因德克斯特与罗斯福总统通过电话协商后，宣布将夏威夷置于戒严令之下，将该岛的全部控制权移交给美国军方。
    第二天，罗斯福在美国国会联席会议上发表宣战演说，只有一名众议院议员反对罗斯福向日本宣战。为生产大量的武器装备和弹药，美国经济进入超速运转状态。
    这就是后来被称为“国家军工综合体”诞生的原因。
    3天后，日本的盟友德国和意大利对美国宣战。在不到一周里，美国国会第二次为参与战争投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开战两年多后，美国参战。
    得到这个消息，沈千舟和叶晓晚格外的兴奋。
    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了出去。
    太平洋海战的开始，标志着日军全线败退的开始。
    一个月后，沈千舟接到了叶晓晚的电文，她已经到了上海。
    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告知给了叶晓晚。
    叶晓晚决定在安全屋，见一下于春晓。
    ……
    与此同时，丁春红和孙小美也接到了了密电。
    告知重庆政府有重要特工来到上海，身份不详。
    “姐，这个人这个时候来上海，一定有她的目的，估计是要和见面。”
    “你说，谁有可能是敌特？”丁春红问道。
    “我最怀疑的就是中村由美，可惜没有证据。”
    “也不是，叶春风不是说了么，中村由美就是他特意安排到本土的。只不过，从到的那天起，内阁就知道中村由美的身份。人家打得是名牌，你怎么办？”
    “是啊，人家根本不在意知道中统的身份，我们也没辙。不过，我怀疑她还有其他身份，比如地下党。”
    “不可能，地下党有原则。不会嫁给帝国军人的，现在嫁给了大岛光夫，说明她一定不是地下党。”
    “是啊，那个大岛光夫也很有趣，无论怎么勾引，都不上钩，倒是对中村由美很痴情啊。”
    “中村由美是女人中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倾心的。”
    “那倒不一定，男人永远是喜欢新鲜的，大岛光夫不大一样。”
    “怎么，你连他都怀疑？”
    “我就是奇怪，我们苦心栽培的宁广胜、周大海都莫名死掉，这说明特工总部一定有问题。可问题在哪缺不清楚。”
    “那就去找证据，有证据了，谁都能抓。”
    “我也是怎么想的。”
    ……
    安全屋，屋里只有两名漂亮女人，于春晓和叶晓晚。
    这是二人第二次面对面见面，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前了。
    “沈千舟，没有来？”
    “没有。”
    “你也有身孕了？”于春晓望着叶晓晚的肚子道。
    “是，五个月了。”
    “恭喜。”于春晓淡淡道。
    “你的孩子，几岁了？”
    “五岁了。我和千舟分开的时候，怀上的。那年是三七年，现在已经是四二年了。”
    “孩子在重庆？”
    “是，跟他外公在一起。”
    “咱们见面除了聊家常，还有别的是么？”
    “有，这一次的任务就是炸毁日军机场，彻底缓解重庆的空袭。”
    “怎么想到让你来了？”
    “女的毕竟方便。而且我离开上海五年，加上千舟教过我易容，没人能认出来我。”
    “千舟的易容的确厉害，在日本人眼皮底线，呆了五年，真够厉害的。不过，也到了他离开特工总部的时候了。”
    “为什么？”
    “大岛光夫的父亲大岛浩介要来上海，自己的亲儿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准备怎么办？”
    “月底，千舟将跟着特工总部一起清乡。到时候，别击毙，掉入水中就行了。”
    “这个办法好。”于春晓点点头。
    “之前，我和千舟还想。要是他出去了，上哪联系你。现在你来了，迎刃而解了。”
    “是啊，那就这么定了，我把我的地址给你，等千舟出来的时候，让他来找我。”
    “好！”叶晓晚道。
    ……
    月底清乡，队伍遭遇伏击。
    沈千舟中枪后掉入河中。
    潜水之后，回到岸上。
    将大岛光夫的衣物烧毁后，恢复了沈千舟真实的模样。
    按照于春晓留下的地址，在九天别墅见到了于春晓。
    五年了，两人相关，不禁相拥在一起。
    一番温存后，沈千舟道：“春晓，咱们的孩子好吧？”
    “好，很好。”
    “那就好。晓晚回去说，这一次的任务是炸毁军统机场？”
    “是，你有方案么？”
    “军用机场守卫十分严密，不过机场的油库还是有办法进去的。”
    “怎么进去？”于春晓问道。
    “地下河。”
    “地下河？”
    “有一条地下河能通道机场。”
    “那什么时候行动？”
    “半个月之后，有个水位最低的时候，可以从地下河摸进机场。”
    “好，那就半个月后行动。”
    “春晓，这五年以前手上沾满我们同志鲜血的日特汉奸大多清除。不过。丁春红和孙小美还没有机会除掉她们。当年她们都见过你，你要小心了。”
    “千舟，这五年我长大的许多，不会出问题的。唯一遗憾的是，我们和组织彻底失去联系，再也没有人知道你我和晓晚姐的身份了。”
    “你叫她晓晚姐？”
    “我跟她说好了，她也同意。如果能找到组织，那么抗战结束，我去美国。如果真的无法恢复身份，那我们暂时就这样，等到找到组织之后，我再离开。”
    “春晓……”
    “千舟，你不要再说了。我和晓晚姐都说好了，你也不比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咱们说正事吧。”
    “好。”沈千舟道。
    ……
    半个月后，沈千舟和于春晓共同努力，终于炸毁了日军机场。
    为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三年后，抗战胜利。
    在九天别墅。
    沈千舟、叶晓晚和于春晓终于能坐在了一起。
    “千舟，我的中统身份已经恢复了。”叶晓晚道。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收到审判呢。”
    “我叔叔早早就和重庆政府有了联系，澄清了我的身份。”
    “千舟，日本人终于被赶走了，也得说说我们的将来了。”于春晓道。
    “我们的将来？”
    听到于春晓这句话，沈千舟沉思起来，“有过了八年，与组织的联系彻底中断，没有任何知道三个人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沈千舟道：“只要心中有党，我们就是一名合格党员。哪怕是彻底与组织失去联系，我们所做的事，都无愧于这个称号。”
    “是啊，有过了八年，我们都老了。”叶晓晚叹声道。
    “千舟，我爸的意思，是不让你当兵了。去南京国防部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行啊，我觉得很好。”
    “晓晚姐，你觉得怎么样？”
    “回南京，很好，我家不少产业就在南京，日本人被赶上，我不想再做军人了。去南京经营我家的产业，很好。”
    “那就行。还有一件事。丁春红和孙小美正关在监狱，用不用过去看看。”
    “那我们就一起去看一看。”沈千舟道。
    进到监狱，将二女带到审讯室，
    进来之后，丁春红惊呼道：“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