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袁熙心头不由得一紧:
“先生!”
白川却是淡然一笑,趁着狱卒还未走来,沉声道:
“放心,纵然是我身死,也定然不会影响大局。”
“我必须要出去,否则的话,如何才能将东西给需要它的人?”
袁熙顿时痛声道:
“先生大义!”
“还望先生定能成功!”
说罢, 白川便被狱卒拖出了牢房。
整个牢房,又只剩下了袁熙一人。
待出了牢房之后,白川骤然看到,曹操正在候审房里等着自己。
按照约定的时间,今日的确是差不多。
“景明!”
“你怎会被搞成这个样子?”
“我分明已经告知给了钟繇,不可对你动手。”
“钟繇!这是怎么回事?”
曹操一开始还是满面笑容,毕竟白川进来这一趟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终于马上要找出真凶了。
但在看到白川浑身“鞭痕”的时候,曹操还是震惊不已。
钟繇一时语塞,急忙道:
“不……魏王,不是……”
一时间,钟繇有些手足无措。
白川连忙脱下身上染着“鲜血”的衣服,抱拳道:
“还请魏王放心,臣并未受到任何委屈。”
“钟大人如此做,都是我与他的计策。”
“否则的话,难以获得袁熙之信任。”
听到这话,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曹操已经不光将白川看成自己的顶尖谋士了。
他,还是自己的女婿!
若白川当真受到了如此酷刑,曹操肯定是要问罪钟繇的。
若自己没说过还好,可自己已经说过,不能伤及白川。
白川缓缓坐下,沉声将袁熙所说的话吐露给曹操。
当白川说出杨彪这个名字的时候,曹操的双眼顿时瞪圆。
但紧接着,却缓缓黯然失色,并未说些什么。
仿佛,早就已经猜到了一般。
“景明的话,我都知晓了。”
“既然如此,此人不可留。”
“景明,辛苦你了。”
曹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到,曹操的话中,含有杀气!
显然,曹操已然对杨彪动了杀心。
一开始,曹操还并未对杨彪动手,毕竟杨彪与自己当年为同僚之时也或多或少帮过自己。
而且杨彪的确有护国之才,着实算是英才。
也正是因此,纵使当时知道了杨彪参与了衣带诏,曹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杨彪做的事已经彻底触碰到了曹操的底线。
宁我负人,勿人负我,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白川心里非常清楚,曹操想要干什么。
杨彪恐怕必死无疑。
“景明,既然如此,你快些去休息吧。”
“此事过后,你还有很多事要忙。”
曹操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许褚送白川离开。
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
杨彪已然是插翅难逃,抓他只不过是曹操一句话的事。
“等等,景明,你觉得袁熙应当如何处置?”
正当白川打算告辞的时候,曹操突然开口问道。
白川先是一愣,旋即道:
“魏公无须担心,袁熙恐怕也活不过今日。”
“只需钟大人做一件事,袁熙自会了结自己。”
听到这话,曹操顿时好奇的道:
“哦?景明你为何如此肯定?”
“到底是何事?”
白川瞥了一眼关押袁熙的牢房方向,沉声道:
“只需在半个时辰之后,钟大人派狱卒在牢房不远处说,白川已被处死的消息即可。”
“声音无需太大,只需让他听到,他自然会自寻了结。”
这一点,白川几乎可以肯定。
在袁熙眼中,他不过已然是个死人而已,活着的念想便是能看到曹操被人所杀。
况且,他本身就知道自己已是必死之人。
他如此痛恨曹操,定然不想让自己死在曹操手中。
白川观察到,在他的靴子处,还藏着一把匕首。
恐怕,是想要等将死之际,了结自己。
自己一死的消息传来,他应当就明白自己也会活不长。
从而,袁熙定然会自尽而亡。
这个心愿,白川还是可以满足袁熙的。
……
转眼间,三日的时间便已然过去。
这三日里,整个洛阳都轰动无比。
杨彪被斩,杨家被抄。
昔日杨家不复当年。
曹植苦苦哀求曹操放杨修一条命,杨修这才幸免于难。
毕竟,杨修的确没有参与此事,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好,毕竟二人理念不同。
如今父亲是因为理念刺杀曹操而死,杨修对此也不会太过于敌视曹操。
最多,只是会感叹自己父亲太过于迂腐罢了。
从他跟随曹植,父亲不同意的那一刻开始,杨修便料到了有今天。
但,杨修的仇恨不在曹操,却并不代表没有。
他的仇恨,已然全部放到了白川身上。
在杨修看来,就是白川将自己的父亲逼死。
无论为何,白川都是杀了自己父亲的帮凶。
杨修恨,恨白川从中作梗。
以至于自己父亲惨死,杨家没落。
不过,白川对此事可以说是毫不关心。
因为,在处死杨彪后的第二天,曹操便宣布了自己与曹节的婚期。
三日之后!
三日之后,黄道吉日,宜嫁娶!
即便是白川甚至都有些没准备好,但时间已然定下。
整个曹府,都在为此事筹备。
曹操本就死里逃生,又斩杀自己身边潜伏了多年的杨彪,心中喜悦,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双喜临门。
洛阳在这几日内,怕是不得安生了。
但就在曹操宣布白川与曹节的婚事,并向朝中文武大臣发去请柬的时候。
白川便彻底成为了整个洛阳风起云涌的核心。
本就掌握兵权,还有军士祭酒的官职在身上。
如今又当上了曹操的乘龙快婿,更是一飞冲天。
这个时候,谁还能惹白川?
就算是对白川有意见的官员,此时也只能忍着。
尤其是士族,在杨彪被斩杀之后,这些士族突然变得非常老实,一点动静都搞不出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斩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有哪个敢保证自己就一定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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