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烧烤晚宴结束了,是在不舍之中结束的,三个姐妹要一起说话,倒是给申军省了两个房间。
申军还要和这里的新店长开会,所以留下沐易和章吉祥两个坐在房间里说话。
喝的有点大的沐易微微摇晃着脑袋,脸上带着迷离的酒意,傻呵呵的搂着章吉祥说着话。坐进来说了不到五分钟,突然沐易一把抓住章吉祥的手哭着说“祥子,你知道!我心里苦呀!我和冬子闹翻了!!”
章吉祥头微微后仰,似乎想听清楚,又或者想看清楚沐易的表情,然后几乎伸头过来,贴在沐易正脸附近十公分的地方停下,盯盯的看着流泪的沐易。
章吉祥有些不可置信,瞿冬和沐易虽然不算是发小,但是从小学就开始是同学,一路到了技校,后来在一个单位,又在一个科室,可以用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来形容两人。
章吉祥皱着眉,拍了拍哭的稀里哗啦的沐易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沐易仰头将头枕在沙发靠背上像是断气一样的说“还能为什么?就是为了一个职位!祥子,我们都到中年了!像我们这样的技校生,四十岁能一步一步的走上科长这个位置,基本也就算到头了,谁不想在后面二十年能够过的好点,过的风光点!
冬子认为我这个人为了这个职位,鞍前马后给领导说好话,拍马屁,说着讨好的话,最终不是靠实力,而是拍领导马屁得来的。
但是我容易吗?我真的不容易,我家里也不是趁着金山银山能过日子的呀!我就一个普通家庭,家里条件也就一般般,还有孩子要养!我不巴结点,说不定不是升职不升职的事,能不能保住现在这个位置都难。
我哪还能像是当初那样的我!随心,洒脱,生活早就把我蹂躏了一百遍,当初那时候意气用事惹的事,吃的亏还少吗?”
沐易像是机关枪一般的将心中的苦闷喷吐出来,章吉祥只有听着。
递了一杯水,挤出一个笑容,所谓挤出,是章吉祥听出了太多沐易心中的酸楚,也算是赔笑的一种,只是这种赔笑真的很心酸。
沐易用袖口不顾着脏,将鼻涕眼泪给抹干净。
章吉祥点了一根烟递给了沐易,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的情况,但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就为了这个事情,就说不开了吗?”
沐易眼神有些没落,也叹了一口气“我何尝没有尝试和他说过,但是你知道,冬子这个人,性子扭,他认定的事,很少能够扳的回来!”
章吉祥挠了挠头,觉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冬子是很执拗的一个人,随后开后劝慰到“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事情总有能解决的办法。要不让天明找冬子说说?他们小时候关系也很好,到现在冬子不都还和天明关系很近吗?”
沐易眼里有了一些神,期望的说“天明能行嘛?”
章吉祥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天明这个家伙,有个特点,他这个人对人都很坦诚,也很受别人信任。你也许谈的出发点,或者有些话说出来,天明却可以。”
“哎!如果天明能帮着说说最好!二十几年的兄弟,最知心的人,就一年就快变成陌路人了,祥子,我不甘心呀!”沐易发自内心的揪心的话说完,心痛的看着章吉祥。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和天明说说。”章吉祥安慰好沐易,让他睡下后,返回自己的房间,给董天明打了电话,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董天明沉思了半天,应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就给瞿冬打了电话“冬子!嘛呢?”
瞿冬还没睡醒,懒洋洋的说“大哥,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找我啥事?”
董天明笑着说“没事就不能骚扰你了!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我带着装逼,带你飞的!”
瞿冬哈哈笑着说“你现在带不动我咯!小时你比我高半头,我现在比你高半头!要带也是我带你装逼带你飞!哈哈!”
“好呀!中午我正好在你附近,你带我!”董天明约了瞿冬时间,和吕菁讲了经过,就除了门。
董天明约的地方不是在什么咖啡馆,而是小时候他和瞿冬一起逃学去的江边。
“天明,你这约的地方,两个老爷们来海边吹海风,劈情操呀?”瞿冬调侃的说道。
“切,兄弟之间就不能劈情操了?谁说的!”董天明白了瞿冬一眼,伸手把买好的美式咖啡递了过去。
瞿冬并不笨,看天明把他约到这个地方来,似乎有话要说。
结果咖啡,笑了笑说“不错,知道我爱喝美式!说吧,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我木头的事,你就可以别说了。”
董天明虽然憨实,但是毕竟是管理层高管,早就料到瞿冬的话,笑着说“你和木头?你和木头什么事?我只知道你和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还真不知道你们什么事?难道两个人断背山,被他老婆发现了?”
瞿冬一拳头打在董天明的肩膀上,没好气的说“你少来!你会不知道?”
董天明深深抽了一口烟,看向远处的海边说“不知道,我会来?我对兄弟可是从来都言无不尽的。我来不为别的,你也别不爱听。我不是来劝你什么的,我只是从的角度,来说说我对这件事的看法,不是为了让你们两个曾经看上去搞基的人来说和的。”
董天明调侃的话,让瞿冬噗的一口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去,狠狠的对他说“你才搞基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将自己的烟又续了一根,董天明说道“我只想说,二十几年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去世的父亲,有那个男人能够真正了解你。我想说,除了木头,也许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人。
职位的事,我不说,每个人对这个都有自己的理解,和执念。
但是冬子,很多事情,在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
木头一直说,你其实是在工作能力上可能并不他差,很多活你可能还要胜过他。
但是,这个社会很多工作,并不是职业技能上的事,也有很多人情世故。
别人不敢说,我却要说一句,从你父亲去世后,你就一直很要强,想向别人证明是一个很强的男人。但是,你很多时候也很怕受伤害,将自己包裹的很好。疏离了和人之间的交际,但凡你看不上的人,你一直是很难去接受别人的。
这上面我就不多说了,木头也很难,他条件不好,年轻的时候放荡不羁,得罪了很多人。当年的时候很多,你们调皮捣蛋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他挡在前面,最后差点弄的离职。
现在这些年,他的改变,也是想保护自己的家庭,想过的好一点。他不就变成了当年的你,但是却没有人为他来遮挡,他只能自己改变自己,你不觉得嘛?”
瞿冬静静的看着手中已经燃尽的烟灰,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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