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公子又黑化了!

第5章 满目山河

    
    屋内,宁丞相看向自家女儿,问道:“陆家小子那事儿是谁干的?”
    宁空念撇撇嘴,倒也不避讳,冷声道:“孟元恒。”
    其实她还有些猜测,因为仅仅孟元恒一人可没那本事把这件事情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
    就连她的人都没探听到一点风声。
    所以……那人肯定也是知晓的,不光如此,那人定还在后面推波助澜。
    而一边的宁丞相则在脑中把孟元恒和当今三皇子对上号,不由得挑了挑眉。
    蔡食安好像就是三皇子那一派的人。
    “那小子怎么样了?”宁丞相好整以暇的说着。
    宁空念愣了一下,随后才神色莫名的说:“好着呢。”
    听到宁空念的回答,宁丞相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语气带着宠溺道:“你别欺负人家。”
    小姑娘瞬间眯眼,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绣着漂亮暗纹的裙摆,又摸了摸自己头上不算少数的簪花,嘴角微抽。
    “父亲,他是男子。”而我是女子!
    我怎么欺负?!
    用工具吗?
    宁丞相听完,眼中划过戏谑,没说话。
    但那眼神明明就是——行,你说得对。
    一种很无奈的妥协。
    “父亲,您还有事儿?”宁空念话里掺杂着火气。
    宁丞相眉眼微挑,知道自家女儿有些恼了,也继续点火,而是笑着说:“为父约了厂大人品茶呢,小念念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宁空念袖中的拳头握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片刻后,宁空念抬头对着宁相友好的笑了一下,“好呢。”
    宁相瞬间放下手中的茶,挥挥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
    宁空念小脸严肃,看着宁丞相的马车走远,直到连扬起的灰尘都落了下去,才亲手关上了大门。
    小姑娘看着闭得紧紧的大门,有那么一瞬间懵。
    宁空念:“???”
    总有种娶了媳妇儿送走亲爹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苏合别院的下人几乎见不到自家主子。
    宁空念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人不在京城,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方便得多。
    这天,用过膳后,小姑娘谁也没让跟,屏退了周围的人,独自在院子里练起了剑。
    已故太子和三皇子已到中年,现如今皇帝年迈,却不退位,二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太子母族势大,而三皇子的母亲位分低,对皇帝来说三皇子是最没有威胁的。
    所以,三皇子与太子之间的争斗,皇帝乐享其成。
    而且……孟元恒这狗东西竟然妄想一箭双雕。
    若是陆山河被孟元恒的人找到,那这场争斗,她必是要输的。
    想到这里,宁空念本就冷然的面色就更冷了几分,使出来的剑招也更为凌厉。
    这时,陆山河抱着一个木箱子从一旁的小路走了出来。
    他知道她在这里。
    所以他来了。
    视线中,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女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剑,那长剑好似她身体的一部分,在她的手中异常灵活。
    明明是女子,那剑耍得却比男人还威风,一招一式都仿佛蕴含着冷意,明明是一套简单的剑法,却被她改成了更加凌厉的杀招。
    少年嘴唇微抿,心道,她耍得很好,比南临那个第一剑客耍得还好。
    少女的额头渗出晶莹的汗水,眼神坚毅而冰冷,发丝飘在空中,就在这时,少女的腰腹一个用劲儿,那腰就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陆山河望着那截细腰,须臾,低头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自己宽大的手,眼里仿佛凝聚着黑色的漩涡。
    他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也不离开,就在一旁的石桌上摆弄起了自己的东西。
    宁空念虽然不让他出去,但并没有限制其他,所以他让小厮把他的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小厮没有拒绝。
    陆山河低着头看着石桌上摆着的一堆东西,眼里晦暗莫名。
    他看不懂她。
    开始的时候少年可以一边用余光看着中央练剑的小姑娘一边整理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可到了后面陆山河就渐渐的投入到了自己手头的事情中去,也就没有精力注意到宁空念这边了。
    少年是在暗处看了许久后才出来的,宁空念在他踏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
    陆山河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宁空念直到练完一整套剑法才收势。
    身停而风动,一片叶子缓缓而上,到了一定高度才颤颤巍巍的落下。
    宁空念抬眼望去,少年精致的脸上表情淡然,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悄声走开,转身却找了一个少年注意不到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他。
    石桌旁的少年拿着小汤匙在容器中盛起各种粉末混合到一起,手法老练,毫不拖泥带水,像是干了无数次一样。
    或许,不能再说是少年了。
    毕竟明年就及冠了啊。
    宁空念低垂着眉,眉间淡漠,仿佛并未有任何波澜。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陆山河认真调香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不管是行云流水的动作,或者是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
    在少年手掌翻过来的时候,露出了手背上有些狰狞的瘢痕,小姑娘抿着唇瓣别过脸去。
    片刻,她才回过头来。
    宁空念在最后也没出去,小姑娘在看到陆山河动作快结束时就转身走了。
    若不是她眼神真的不好,嗅觉也出了问题的话,不出所料,那香怕不是什么好香。
    小东西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调这样的香,怎么想都是在试探她啊。
    如果不是她,他也会这样吗?
    简直愚蠢。
    陆山河转过头去的时候只看见晃动的树枝和几只正在枝头欢跳的鸟儿,本是欣欣向荣的一幕画面,他却觉得有些碍眼。
    少年鼻尖微动,空气中的禅香还未散去。
    她身上的禅香,像极了调香一族的至宝。
    而那东西在九年前就被他爷爷拿去救人了。
    少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低声笑了笑。
    嗓音低沉,带着不可言说的邪肆,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视线转向一旁调好的的香上,眸中一片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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